小吞不断请求杀掉孟非烟,小肆也在一旁跃跃欲试,但邹展还不愿放弃,他仍然与孟非烟扭在一起,不断对其发出冲击,对她的肉体和精神进行折磨。
两人的战斗,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远处的一座房顶上已经站上了几个斗者,他们身着天蓝色的长袍,在金色的光柱照耀之下十分显眼。袍子和挂在胸口的勋章表明他们都是皇室成员,但祭祀台上的战斗并没有引来他们插手,他们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观看。
那几人认得正扭打在一起的孟非烟,只是另一人他们却没有见过。
“皇兄,我们真的不去插手吗?”一个年轻人问站在身前的男子。
刘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他的弟弟,然后漠然地说:“不用,我们的任务只是前来此处查看情况,只要祭祀光柱不出问题,我们就不必动手。”
“可是皇兄,你看孟家的家主明显处于下风了啊……”
“孟非烟吗?她死了更好!”刘声恶狠狠地说,“你没发现吗,今夜祭祀光柱的问题,就出在孟非烟身上!近日孟家家族之内也不太平,出了许多风波,多了不少风言风语,而孟非烟不但没有安抚家中事务,反而跑到这里来破坏祭祀的光柱!我倒要看看,这样的歹人,在祭祀之夜会落得如何的下场!”
听了天子刘声的话,其他几个皇子都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远远望着祭祀台的方向,等待战斗的结束。
这几人都知道,他们之所以不去插手,更重要的是畏惧那光柱中的能量。
孟非烟已经通过斗器汲取了光柱中的斗气,他们也都见识过了那种金色光束的实力,若是此时贸然上去,说不定没能成功阻止孟非烟,反而遭到孟非烟击杀。
与此同时,不光是皇室的子弟被祭祀台的动静吸引了来,还有许多云城中的豪门贵族成员也都出现了。
一时间,永恒之河的东岸区域多出了许多身影,那些感知到战斗痕迹的斗者要么站在房顶上,要么悬浮在飞剑上。
所有人见连天子都是远远站着观望,所以也没人随意上前,只是疑惑地望着祭祀台的方向,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引发了这场带给祭祀之夜不安宁的战斗。
当那些围观者出现之后,小吞和小肆便不敢在留在邹展外面,而是钻进邹展体内,如果不到非常必要的时候,他们甚至连斗气都不能随意使用了。
邹展也发现了那些人,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除了与孟非烟缠斗,逼迫她交出上官紫兰和解药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去想。
而此刻孟非烟的心态却完全是两样,她本以为今夜趁着祭祀之后的安宁可以悄悄行事,神不知鬼不觉就完成一切计划。谁知道,邹展出现搅局,还让他落得如此难堪的下场,直到招来了旁人,事情也变得越来越糟糕。
孟非烟咬牙切齿,事情走到这一步,就算她今夜能够逃出云城,日后也再难回到云罗天国了。
自此,孟非烟不但计划失败,还永远丧失了孟家的地位。
忍痛望着揽住她的邹展,孟非烟握紧了拳头,突然双臂扣过来,反将邹展的脖子圈住。
“小子,既然你想死,那我就送你一程吧!反正有你和上官小姐来为我陪葬,老娘也值了!”
在绝望之中,孟非烟也使出了绝望的手段,她突然掌控住上空所有的晶石向下坠来,想要同时释放其中的所有斗气,以此来逼迫邹展逃开。
然而直到斗气的压迫临到头顶,邹展也没有要放开孟非烟躲避的意思。
“主人!”小吞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孟非烟别无它法,最终,她只好选择了这条绝望的路,心一横,几枚晶石中的斗气破空而出。
顿时间,祭祀台上方风声大作,斗气汹涌,斗气未到,祭祀台却已经在斗气波动之中土崩瓦解。
祭祀台垮塌下去,邹展和孟非烟坠入到残破的瓦砾之中,斗气波动倾倒下来,压在两人身上,两人纷纷脸色发白,拳头的骨骼和肌肉似乎都要被压缩扭曲到一起了一般。
咬牙忍痛之间,牙齿发出咯咯的脆响。
紧接着,金色的光芒倾覆下来,斗气的冲击,实力远远超过斗气波动的千倍万倍,金色的光束所过之处,连瓦砾都化为乌有!
斗气的重压冲刷上来,邹展眼前只剩下一片金色的光芒,双目在刺眼的光芒里犹如要失明了一样,即使闭上眼,也躲不过那光芒对双眼的刺激。
全身的骨头发出轻声碎响,剧痛笼罩全身。
剧痛顿时覆盖了邹展全身上下所有的知觉,他再也感觉不到孟非烟,再也感觉不到身下破碎的砖石瓦砾,只觉得自己被投入到了一片浑浊之中,连意识都渐渐模糊了。
“主人……”
小吞的喊声隐隐约约的,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着很不真切。
在邹展的意识即将沉入那永恒的浑浊时,一道红光从他模糊的视线里冲刷过去,覆盖在他身上,软软的感觉。同时,一股柔和的斗气也覆盖下来,不像金色光束中的斗气那么凌厉强盛,而是温软如玉,十分柔和。
那感觉只是出现了瞬间,邹展就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
谷风悬浮在永恒之河的河面上,汗如雨下。他望着垮塌的祭祀台的方向,双手还在发抖。
就在金色的光束要覆盖在孟非烟和邹展身上时,他刚好赶到,同时将身上所有的光之红墙斗器释放出去。
红色的光芒笼罩住了周围大片的区域,将那几块晶石中所有的斗气分割开来,向四面八方平均分散。
但这样一来,周围大片的区域都遭到了重创。
金色光芒的杀伤力远超谷风的想象力,但光芒爆发之后,云城里顿时一片地动山摇,永恒之河里的水剧烈震荡,无数道水柱冲天而起。
而河岸则承受了更可怕的打击,金色的光芒冲刷开来,顿时方圆几百米内的街道、房屋,无一幸免,全都爆炸开来,由整体的土石化为碎片,再由碎片化作飞烟。
站在那边漠然看戏的人,其中一部分敏感地躲开了,剩下的一部分则成了光之红墙分担出去的金色光芒的受害者,轻则在斗气的爆裂中被打成重伤,重则一命呜呼,甚至尸骨无存!
这个本该宁静的夜,变得更是纷扰起来!
此时,金色的光芒已经消耗殆尽,谷风的光之红墙也消失了。谷风发现,祭祀台原本所在的地方此时已经下沉了许多,甚至比水面还要低许多。
堤道破碎之后,河水向着被斗气轰出的低洼地灌了进去,将邹展、孟非烟和一切周围的痕迹都淹埋进去。
城市另一边,还有一道更加可怕的创伤!从原本祭祀台的位置向着西城区方向蔓延过去,一道金色光柱倒塌后冲击出的缺口里正散发着无数的血腥气息。
在祭祀台被金色光束压垮之后,放置在上面的碧玉阵法也歪倒着落了下去,其上的光柱顿时倒塌下来,正好向着西城区的方向喷射而出。
光束倒在地上的瞬间,立即在城市中开辟出了一条死亡之路,从这里一直到城外一公里远的地方,在光柱的冲击下,留下了一道宽度超过五米的冲击带,位于冲击带上的房屋建筑已经消失无踪,甚至地面还被冲击出了深达三米的坑道!
若不是国主及时赶到关闭了碧玉阵法,使得其上可怕的金色光柱被迫消散,要不然今夜还会造成更加可怕的损失!
临近黎明,云城中却比白日里更加喧闹。
几百个皇室成员远远悬浮在几百米外的地方,在一片漆黑之中感知着今夜云城的损伤,个个都是痛心无比。
国主满脸愤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人出面阻止孟非烟?我堂堂皇室,堂堂云城,竟然一个敢于出面的能人都没有了吗?”
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皇室子弟都知道,是刘声不让他们动手才造成了如此的结果,但不敢说出来。
刘声知道是自己的错,也不敢多嘴。
这时候,国主突然望向被斗气轰出的那个低洼地,他从那里感知到了一个非常微弱的生命痕迹。
低洼边缘的水面翻动起来,随着一股水花溅起,突然,一道人影从那里爬了出来。
邹展浑身是伤,剧痛无比,但当他被冰冷的河水浸泡之后,再加上小吞带着哭腔的呼唤,他突然从混沌之中惊醒过来,却发现孟非烟再也不在旁边了。
邹展心中大惊,但突然在水底摸索到了孟非烟的储物手镯。想到上官紫兰还在储物手镯里,邹展也不管孟非烟的死活了,连忙向着水面游来,然后强撑着浑身的剧痛,在求生欲望的支配之下,向岸上爬去。
邹展的生命气息的出现,不但吸引了国主,同时也引起了谷风和林家的注意力。
“兄弟,邹展兄弟!”谷风顿时沙哑着嗓子喊了出来,踏着水面向邹展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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