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加入猎鹰公会的这么多年时间里,为了猎鹰公会的不断壮大,曾无数代表段鹰出马迎战实力不凡的对手,虽然不能说是百战百胜,但至少也是十战九胜,且就算是没有获胜,也不至于有丧生的威胁。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长老始终平安无事,然而就在他决心离开猎鹰公会的这一夜,一个年轻的后生却带给了他死亡的恐惧。
当斗气长枪中的波动震在大长老侧脸时,他的听觉突然间失去了作用,满脑袋都是难听的蜂鸣声,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在这一夜的惊恐、狐疑和不断发生的意外冲击之下,大长老的心智已经远远不如平常的镇定,稍稍一点打击,就能让他陷入混乱。
邹展的斗气长枪里迸发出无数道带着火红光芒的弧线,弧线飞舞,交织成一张大网洒向大长老。
大长老的视力和听力受到了影响,此时只能依靠感知力来辨别邹展的攻势了。然而在头脑发晕的情况下,大长老的感知力也已经不如平时,灵敏度更是下降了许多。
大长老被邹展的战技逼得连连后退,胡乱爆发斗气用长枪在面前挥舞一阵,这才勉强将邹展的攻击抵挡了下来,退到几十米远的地方,大喘粗气。
邹展没有趁胜追击,反而收起了斗气,驾驭刃芒慢吞吞地向大长老的方向飞去。
大长老很快恢复过来,发现邹展已经悬停在了十几米之外,他一手抓握嗜血棍横在身后,显得十分潇洒。
邹展的潇洒对于大长老来说是莫大的羞辱,他没有想到自己在一个玄级斗者面前竟然会有如此窝囊的时候。
邹展从大长老的表情里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笑道:“当你曾经恃强凌弱,对付那些实力不如你的斗者时,你有想过今天吗?”
大长老握紧了长枪,面对邹展的羞辱,他无法承受,必须以邹展的血才能洗去他的耻辱。
见大长老再一次攻击过来,邹展却已经失去了与这个丧失镇定的老家伙继续战斗下去的兴趣,他心中喊道:“小肆,架住他,暂时留他活口!”
“嗯!”小肆冷冷地回答了一声,当即从邹展身体里冲出去,化作一道紫色的光芒,不等大长老的斗气爆发出来,那道光芒突然与大长老擦身而过。
在小肆强劲的斗气压制之下,大长老刚要凝聚成型的斗气突然被压回了气海里,同时小肆手臂一挥,斗气在手臂上凝聚成了手刀。小肆擦着大长老的肩膀在他身边飞速环绕了一圈,手刀游荡之间,在大长老两只肩膀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啊——”大长老发出一声惨叫,他甚至都没看清到底是什么样的能量攻击了他。
小肆虽然答应留大长老活口,却也没有打算下手很轻,随手两刀,差点将大长老的两条手臂从肩膀上活活卸下来。
大长老双肩的伤口里鲜血狂喷,白森森的骨头露了出来,显得十分扎眼。
小肆再绕到大长老身后,两把手刀环绕住大长老的脖子,只需邹展一个命令,小肆就能让大长老的脑袋和脖子分家。
邹展再一次不得不感叹小肆的攻击手段,又快又狠,没有任何累赘的动作,斗气一出,不是重伤对手,就是直接让其毙命。
这样的攻击手段,也是邹展一直在追求的,但无奈他的实力与小肆差距甚远,只能在对付一些修为低于自己的对手时才能享受如此畅快的进攻手法。
小肆出手之后,大长老立即失去了所有战斗力,双臂无法动弹,虽然还挂在肩膀上,但也不能听从他的控制了。
大长老手掌松开,再也无法抓握住长枪,长枪从手中脱出,向地下掉去。
小肆的注意力突然从大长老的脖子上转开,身形一闪,立即追着长枪飞了出去。小肆在夜色的掩护下追上了长枪,一口咬住枪刺,接着大口咀嚼,只是十几秒时间就将整柄长枪吞进了肚子里。
“我靠,小肆你能不能专业点,等干掉那个老东西之后再去把长枪捡回来不就行了?”邹展非常鄙视小肆这种见了食物就忘了正事的行为。
小吞却不以为然,作为在这方面比小肆还要过分的小家伙,她低声为小肆辩解道:“主人,不是我帮小肆啊,只是我觉得如果没有吃饱,哪有力气做事情呢……”
邹展无语了。
好在小肆很快就回到了大长老身后,手刀重新架在大长老的脖子上,对那个老家伙造成了第二次惊吓。
邹展来到大长老身边,轻蔑地看了一眼那张因为痛苦和屈辱和扭曲的老脸。对待这种恃强凌弱的家伙,邹展没有丝毫的同情,凝聚出一小股斗气,径直袭入大长老的经脉之中。
经脉受到冲击,大长老痛得面如死灰,嘴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想要死得痛快一点吗?”邹展冷笑道。
“小……小子,你……到底还想……怎样……要杀就杀……”
邹展又凝聚出了一小股斗气,说:“我想怎样?今天晚上你说了那么多话,做了那么多事,现在终于抓住主题了。呵呵,我故意把你吓到惶恐不安地离开猎鹰公会,自然是有事情需要单独问你。”
邹展没有将斗气送入大长老的经脉里,而是故意用斗气在大长老的衣服上扫了一下,吓得大长老全身一颤。
等到大长老发现经脉里并没有新的痛苦产生,他才明白被邹展耍了,但这样一来,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垮掉了。
“你……你要……知道什么?”
邹展很满意他摧毁一个人意志的手段,见大长老已经完全屈服下来,他才笑眯眯地说:“我知道猎鹰公会……不,应该说是段鹰拥有一个秘密的地方,在那里藏有一些非常宝贵的东西,我希望你来告诉我,那个地方究竟在哪里。”
邹展的问题出乎于大长老的意料之外,他眼睛一瞪,似乎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呵呵,不愿意告诉我?”邹展并没有立即实施酷刑,刚才已经用过肉体折磨的手段,现在再用效果不会更好——现在,应该是攻心的时候了。
邹展笑道:“你觉得为了保守段鹰的秘密值得承受更多的痛苦吗?据我所知,你虽然是段鹰的伯父,在猎鹰公会里又拥有大长老的身份,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段鹰对待你这个伯父兼大长老,却从来没有过应有的尊重。”
邹展的话正好戳中了大长老的痛处,他狰狞的表情顿时收敛了许多。
邹展趁机继续说道:“我没有说错,对吗?你既然是段鹰的伯父,对他的秘密肯定也有一些了解,然而你想想,他愿意将他的全部秘密分享给你吗?他又愿意将他的财富和权力分享给你吗?在他眼里,你终究只是一条狗而已,他可以任意对你呼来喝去,一旦你违背了他的意思,他还会毫无控制地将愤怒撒在你的身上。然而对待这个侄子,你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该赞叹你的勇气,还是骂你愚蠢呢?”
邹展的每一句话都刺痛到了大长老心底最深处,将他对段鹰所有的不满都挖了出来,并且无限放大。
最终,大长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狞笑,他声音颤抖,有些激动地说:“段鹰,他必须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但是……你……你不能杀我……”
“成交。”邹展爽快地答应了大长老的要求。
邹展的决定引起了小肆的疑惑,他连忙在灵识里问道:“主人,真的不杀他吗?”
“失去了猎鹰公会那个靠山,又失去了双臂,就算不杀他,你觉得这样的人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呵呵,愚蠢的家伙,如果我是他,我宁可选择痛苦的去死!”邹展嘲笑道。
在小肆的世界观里却没有邹展所说的概念,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杀掉敌人,才是对其最高的制裁。
不过小肆没有违背邹展的意思,在邹展和大长老达成交易之后,他就收回了手刀,悄然回到邹展的身体里。
小肆放开了大长老,大长老却因为失去了小肆的力量作为支撑,在飞剑上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滑,踩了个空,顿时整个人失去平衡,从飞剑上跌落下去。
邹展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跌落进了黑暗的深处,接着失去斗气控制的飞剑也向着那个方向坠落下去,他始终无动于衷,没有要救大长老的意思。
邹展耸耸肩膀,自语道:“我遵守了约定,不杀他,只可惜他自作孽不可活,干了那么多恶事,最终遭到了报应!”
小吞从邹展的身体里钻出来,坐在他的肩膀上,当她看到那把飞剑径直向着大长老落下的方向坠落下去时,赶忙用手掌挡住眼睛,作出一副不敢看的样子。
从几百米的高处坠落,再加上飞剑的坠落,大长老的死相一定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邹展将拳头放在嘴唇上干咳了几声,说:“那个……小吞啊,大长老的晶核我就不要了,你要是喜欢就自己去取吧。”
小吞望向大长老落下的地方,使劲儿摇了摇头,然后吐了吐舌头,表示她也不想看到摔成肉泥的大长老。
“好,好,既然如此,我们就立即返回吧。”邹展说完就要走。
但小吞最终还是后悔了,等到邹展刚要启程时,她突然展开小翅膀向着黑暗深处飞了出去,一边喊道:“主人,等等我啊,很快就好!”
邹展再一次对小吞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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