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邹家的人群里没有找到想要的人,邹展大声问道:“邹家的家主、长老都到哪里去了?”
邹展的语气和说话的方式让众人都是稍稍一愣。家主是邹展的爷爷,长老也都是他的长辈,但此时邹展的语气里完全没有对长辈的敬重,更像是在问与自己同辈或是毫无关联的人。
但想到过去的种种,邹展的这种语气也不会让人很难理解。
一个年纪稍大的斗者站了出来,回答道:“邹展,家主和几位长老都受了重伤,还有一位长老……”
那人没有说下去,显然,他所说的长老已经在这场袭击中身亡。
顿了顿,邹展以命令的口吻说道:“请各位将家主和受伤的长老带到议事厅,并将还没有死掉的侵入者都带来。十分钟之后,希望大家都能到位。”
说完,邹展便从人群一旁走开来,向着议事厅的方向走去。
邹展走远了之后,一个比邹展大一两岁的旁系子弟顿时有些不爽地说道:“切,他以为他是谁啊,竟然用那种命令的语气对我们说话!”
话刚说完,这个旁系子弟的后脑就挨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长辈从后面拍了自己一巴掌。
“伯父,你打我干什么?”旁系子弟不服气地说。
中年男人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叮嘱道:“不要乱说话。不要忘了,刚才是邹展扭转了局势,救了我们这帮人。”
“那本来就是他该做的嘛……”旁系子弟依然不太服气的样子,但想到之前邹展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他不服气都不行。以他黄级一段的实力,若是招惹上了邹展,邹展随便甩出一道斗气波动,都能让他躺上一两个月了。
邹展独自一人走进议事厅里,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一边等待着邹家人集结,一边思考着邹家和李家劫难之中的千丝万缕的关系。
邹家和李家遭遇这样的危机,邹展首先想到的是方家——就算方家没有胆子对这两个家族动手,但他们依然应该为这件事情负责。因为邹展当初就对方家家主方云林说过,让他看好这两个家族,若是两个家族出了任何问题,都会拿他是问。
邹家和李家遭遇了如此的冲击,方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但方家始终没有派人来帮忙或是调停,这便是方云林的失职。
至于这场袭击背后的策划人是谁,邹展一时还没有头绪。但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线索了。
这时候,开始陆陆续续有邹家的人前来。有的人搀扶或是用担架抬着受了重伤的家族成员,有的人则用武器架着受伤的入侵者。
进入议事厅之后,大多数人都是向邹展点点头,将他视作这场会议的最高主持者来对待。
当躺在担架上的邹家家主和几位长老见到邹展时,他们又惊又喜。早就听人说了,是突然而至的邹展解决了这场危机,当他们真正见到邹展时,各种复杂的情绪都在这一瞬间翻涌起来。
特别对于家主来说,他又是喜悦,又是愧疚,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来与邹展打招呼。
由于太过激动,家主内伤发作,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邹展连忙起身向前走去,来到家主身边,掏出一枚疗伤丹就要让他服下。
当疗伤丹送到家主嘴边时,他却扭开脸避开了。老家主满目凄凉地说道:“我……我不配这枚丹药……”
“只是一枚疗伤丹而已。”邹展很平静地说。
老家主却摇摇头,说:“作为你的长辈,过去我在你身上犯下了太多的错……邹展啊,我不配得到你的帮助……”
“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在意了,你也忘记吧。”邹展说着,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来,以免老家主心理负担过重。
老家主这才慢慢张开嘴,吞下疗伤丹,同时用泪光闪闪的双眼注视着邹展。看了好一会儿,老家主低声说道:“邹展,你显得更成熟了……越来越像你的父亲了。”
邹展默默点头,这种时候,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老人交流。
邹展正要走开,却突然被老家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只好停下脚步,等待着家主张口。
“邹展,希望你能带领家族,让家族度过难关,让袭击我们的人付出代价。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带领家族的能力,你一定行的……”
邹展微微点头,就算没有家主的嘱托,这件事情他也会去做的。因为这场袭击本来就是因他而起,他早就下定决心揪出幕后主使,然后让其付出惨重代价!
邹展将身上所有的疗伤药都拿出来,分给受伤的邹家成员。曾经欺辱过邹展的人,在接受疗伤药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内疚,不敢直视邹展的双眼,生怕在对方的眼神里发现对自己不利的情绪。
但邹展比邹家成员想象中要大方得多,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再追究过去的事情。在经历了磨难之后,邹展的心智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个少年了。
安排好了疗伤药之后,邹展便来到主持者的位置上坐下。
邹展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杀意,当他的目光从俘虏身上扫视过去时,每一个入侵者都觉得浑身发凉,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邹展的战斗方式他们都“有幸”见识过了,在他们眼里,眼前的这个少年几乎等同于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此处,无人能与他为敌。
邹展轻轻地咳了一声,这一咳,却吓得所有的俘虏都是浑身一颤。
“我想知道,是谁策划了这场攻击行动。”邹展简洁明了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马上有人喊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是公会的会长让我来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邹展手指一弹,一股斗气弹射出去,正中那名斗者的脑门。
斗者翻身躺倒在地,脑门上的伤口里鲜血溢出,很快就在他的身体下面积聚成一片暗红。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我留你何用。”邹展冷冷地说道。
邹展的话和行动是在给其余的俘虏敲警钟,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只需要有用的回答,那些高呼自己是无辜的声音,他一句也不想听到。
邹展的举动同样也带给邹家成员深深的震撼,他们发现,邹展没有变,依然是那个出手果断的小家伙!
有了杀鸡儆猴的效果之后,果然议事厅里安静了许多,再也没有人敢说半句废话。
为了活命,那些稍稍知道一丁点儿内幕的斗者,都赶忙争先恐后地发言,生怕自己要说的被别人抢先,导致最终走上死路。
“一个一个说!”邹展吼了一声。
俘虏们立即变得有秩序起来,想破了脑袋为邹展提供有用的线索。
一个斗者激动地说道:“昨天晚上,有一个陌生人到我们公会来,要求见会长。当时我正好在公会大门外站岗,想问他有什么事情,我好去通报会长。但那人不愿透露,只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会长,不能告诉其他人。他又强调说能帮我们公会大赚一笔,我就只好为他通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求求你饶我一条狗命吧……”
“你的狗命我先留着。”邹展点头。
另一个斗者赶忙接着说:“昨天晚上也有一个陌生人到我们公会来,我亲眼看到他走进会长的房间。”
好几个斗者提供的线索都很相似,都是在前两天之内,有一个神秘人造访了他们的公会。神秘人造访的理由也都一样——能让他所造访的公会赚到不少财富。
邹展冷笑,抢掠邹家和李家,这的确是一个生财之道,但是那个神秘人没有告诉他们,这也是一条危险之道,死亡之道!
邹展又问:“那个人穿什么衣服?”
连续好几个答案都是一样,那个陌生人穿的是紫黑色的长袍。
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邹展的身体突然绷直了许多,同时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紫黑色长袍,那不正是云鬼公会的标志吗?他刚离开云鬼公会几天,云鬼公会的人竟然就找邹家和李家下手了。
邹展咬牙切齿,对云鬼的公会的恨意更是增加了几分。
药老亲自出面解决了邹展与云鬼公会之间的恩怨,本以为云鬼公会会老老实实地遵从药老的安排,谁知道药老刚带幽涟离开,云鬼公会的人就开始暗中搞鬼!
在背后策划这种下三滥的阴谋的同时,云鬼公会的人还故意穿着云鬼公会的标志性服装,显然是在向邹展挑衅——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是云鬼公会的人做的这些事情,他们不会惧怕邹展的报复。
邹展握紧了拳头,若是小肆没有受伤,那么他完全不会惧怕云鬼公会,面对挑衅,他唯一的回应就是杀回去,不惜一切代价将云鬼公会再次化为一片死地。
但现在小肆无法参战,邹展的实力大打折扣,复仇不是容易的事。
邹展知道,要想获胜,他就必须精心安排,让对手措手不及。
“那个陌生人现在在哪?”邹展再问。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那个陌生人的下落。
“不知道,他见过会长之后就离开了。可能已经离开周方帝国,又可能是去联系更多的公会……这件事情,都是那个家伙在我们中间挑拨离间才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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