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赭红色锦服的中年人走出人群,反手抽了宇文涵章一下,这一下打得不重却也不轻:“你还敢看我,脸还嫌丢得不够么?”
宇文涵章红着脸,还想说些什么,可看了看中年人的脸色还是悻悻地没敢说出口。他慢慢低下了头,一副小孩子做错事的模样,不复刚才嚣张的气焰。
中年人并没有因此放过宇文涵章,声色俱厉道:“两个小娃儿,学什么不好,偏要学这赌。赌的这样大,是你们两个小娃儿能承担的么?”
宇文拓哉本就是开赌场起的家,他此刻却表现出一副严父教子的样子。分明就是欺负姜山是外地人,不知道他的底细,胡搅蛮缠想把这巨额的赌款给尽可能赖掉。
宇文拓哉又径直走向姜山,面色严峻地脸问道:“你家的大人呢,让你家大人出来说话。”
姜山看着宇文拓哉演完这一出,也不拆穿,淡淡道:“我就是能说话的大人。”
宇文拓哉对姜山冷静的反应微微惊诧,但随即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道:“那好吧,你们两个小孩子胡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看我这个做长辈的做个主。我们宇文家就陪些钱,今天就这么算了吧。”
说罢,宇文拓哉又转向宇文涵章:“小兔崽子,敢在外面赌!回家给我到禁闭室里好好反省,半年不许出门!”说完拉着宇文涵章就要往人群外走。
“慢着!”宋庆余见宇文拓哉这就要脱身,忍不住出言阻止道。
宇文冷笑着走过来:“怎么?宋老板还有什么见教?”
“见教不敢,只是宇文兄你把令公子和王小二今天的赌斗说成是小儿的戏耍未免不妥。今天可是有这么多位在这儿瞧着呢,况且还有夏老爷子做裁决公正。”
夏老爷子他还得罪不起,宇文拓哉把目光看向夏老爷子,想看看夏老爷子的态度。
夏老爷子好整以暇地喝着茶,眼皮垂在那里,好似并没有看向自己。但是宇文拓哉心里十分清楚,此刻夏老爷子正盯着自己呢。
众目睽睽,真要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无赖却也不行。宇文拓哉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然后硬着头皮讪讪的走向夏老爷子。
“今天这事儿,小儿无知,居然还把夏老爷子牵扯了进来。还请夏老爷子最后给那王小二的石料最后估个价。”
夏老爷子本就不喜欢宇文拓哉这人,经过今天的事就更是看低他三分。
夏老爷子吹了吹滚烫的茶水,依旧没抬眼,慢慢说道:“王小二这块石料里切出的地精实在太大了,老夫也是生平仅见,无法估价。或者说它是无价之宝!”
宇文拓哉故作迟疑的沉吟道:“今日之事总该有个定论,无法估价,这怎么收尾啊?”
沉吟只片刻,宇文拓哉随即一改之前的严肃,一脸微笑地向姜山道:“要不我出五千万两买下这块地精,我们就当交个朋友,今日之事就此结束,小伙子你看如何?”
姜山看着宇文拓哉冷笑道:“就此结束,刚才令公子满怀雄心以为资金及能赢的时候对在下可没这么大度啊,我倒不信现在要是我输了,你家儿子也能跟我交个朋友。咱们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按之前的说好的赌注,等价赔偿吧。”
“哼!小兔崽子,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跟我宇文家拿钱,小心有命拿没命花!”宇文拓哉见对姜山软的不行嘴脸一变,又恐吓姜山道。
“宇文掌柜好大的气魄啊!赢了你家的钱就没命花。”夏老爷子放下茶杯,冷冷说道。
“是啊,宇文还是开赌坊的呢,为人居然这样赖皮。”
“这人怎么这样,赌输了不想赔钱还恐吓赢家。”
……
宇文拓哉原本想硬着头皮把今天这事给顶过去,但众口悠悠,只好又把态度软了下来:“夏老爷子这话说的,这不是无法确定王小兄弟的地精无法估价么?”宇文拓哉只好这样借口。
“既然大家困扰于地精定价的事,小女子不才,倒是有一个法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纳然容若突然开口道。
夏老爷子笑着问道:“哦……说说看,是什么法子?”
纳然容若朝着姜山俏皮一笑:“我这个方法很简单,就是不知王公子愿不愿意出手这块罕见的地精,以及信不信任我们富丽堂皇了。”
“价格公道的话地精我可以卖,你直接说吧,什么法子?”
姜山隐约猜到了纳兰容若身份,想必她就是出自富丽堂皇了。此刻她提出富丽堂皇,联想到几天后的拍卖会,她的意思就呼之欲出了,姜山干脆顺水推舟。
“我的法子很简单,就是把这块地精及放到我们富丽堂皇去拍卖。以最后的成交价作为这块地精的标准估价,保管王公子不会亏,而宇文家也有了个赔付的标准。”
“这法子好,我看就这样吧!”
王仲却抢在姜山之前答应,他当然明白经过拍卖之后,这个价格能涨到多少,是以连忙同意,希望自己到时候也能分杯羹。
宇文拓哉急道:“这如何可以,这样一来若是你们暗箱操作,老夫岂不是要赔个底朝天?”
姜山本也不想闹大,想了想道:“东西就交给富丽堂皇拍卖了,如果宇文老板愿意和在下交这个朋友的话,那我也不多要了,就让宇文老板付我个拍卖底价,此事就一笔勾销了,你看如何?”
“这——”
宇文拓哉似乎还在盘算着得失,皱着眉不停地盘算,而周围的众人似乎知道他的身份,此刻也没有几人开口。
夏老爷子喝了一口茶道:“宇文老板,我看这买卖不亏,因为我会给这个地精定价一千万两极品晶石的底价,你这个价格来看,连个零头都没有的!”
宇文拓哉咬了咬牙,随即掏出一张黄色的晶石卡片,朝姜山道:“行,就按夏老爷子说的办,今天这事情就此揭过了!”说着他姜山晶石卡片随手扔给了姜山。
姜山心中得意,没想到不费力就能大赚一笔。这晶石卡片他也是第一次见过,倒是听说过,很多有钱人都会到钱庄兑换这种晶石卡,而晶石卡是刻有特殊阵法的土行晶石,其中锁住的行力代表着一定的晶石数。
看着卡片飞来,姜山想也没想,伸手就接,可就在卡片即入手的瞬间,姜山忽然发现不对劲,这晶石卡片的上面竟然裹着一层土行力,旋转的力道,说是裂石穿金怕也不为过。
此刻姜山已经来不及细想,化劲道连忙施展,一下子托向旋转飞来的卡片,手上化劲道一放,卡片瞬间就毫发无伤的停住!
“宇文老板你——”
姜山有些愤怒,刚刚这一下,恐怕稍有不察,自己这条手臂怕是就要废了。
“哈哈哈,开个玩笑小伙子,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小伙子真是深藏不露,这小子输在你手上不亏!”
宇文拓哉冲着姜山大笑,只是这笑声究竟代表着什么,姜山却是怎么也分不出来。
姜山明白,自己刚刚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起码大家不会相信刚刚宇文涵章是自己跌倒了!
“宇文老板说笑了,在下就是个普通人,都是运气,多谢宇文老板慷慨!”
姜山不温不火地说道,只是他此刻神识所觉,周围不少人脸色竟然都有几分释然,果然,夏老爷子以及纳兰容若都是怀疑了自己的。
宇文拓哉没有再纠缠,只是盯着姜山道:“我就先走一步,有空还请小兄弟到我逍遥赌坊来玩玩!”
“有空定当拜访!”姜山连忙抱拳,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此刻也没有露出什么敌意,自己也就给足对方面子。
随着宇文拓哉父子离开,周围众人眼看是吃不下姜山的地精,便都蜂拥到原石场里选起原石来了,都想碰碰运气。
而姜山和纳兰容若等人聊了下地精的处理问题,谈完了一切事宜后,姜山终于问出了自己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纳兰小姐,我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下!”
“你说?”
纳兰容若依旧是一尊冰山美人,眼中总像是有一层朦朦的水汽,让人忍不住要看她的眼睛。
“我想请问一下,这次拍卖会的拍品中,有没有玉髓灵液?”
姜山几乎是颤抖着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在原石场费了这么大劲也就是想赚点钱能够参加这个拍卖会,只要有玉髓灵液,无论多少钱,他也是要拍下来的。
纳兰容若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姜山,一会儿才嫣然一笑道:“有!”
姜山听到这个消息,心花怒放,顿时觉得纳兰容若此刻的这一笑也是十分赏心悦目,竟然突兀地一把抱住了身前的佳人,兴奋地转了个圈,才将她放下来!
感觉到了四周的鸦雀无声以及无数道有如实质的目光后,姜山才反应过来,他偷偷看了眼纳兰容若,灿烂的笑容也变得讪讪起来,心虚道:“纳兰小姐,我、我……那个……你——”支支吾吾却说不出话来。
纳兰容若依旧冷若冰霜,瞥了姜山一眼,随即道:“老爷子,我们走!”
听不出半点烟火气息,可姜山却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只是手上还残留着一丝柔滑的感觉,鼻尖还有缕缕幽香。
……
姜山和王仲都住到了宋庆余的家里,平平静静的住了六天,期间也有不少人老找他,多是有意要买他的地精,不过姜山都借故避而不见。一直深居不出,直到这天拍卖会。
本来,纳兰容若第二天就让人送来了一张贵宾请柬,但姜山却没有接受,甚为高调地说明了,自己不想参加拍卖会。因为他不想暴露身份,也不想给宋庆余招惹麻烦,姜山跟王仲一合计,决定瞒天过海,两人都换了人皮面具,又变了一次身份,一起前往了遗失之城东边的富丽堂皇拍卖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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