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一头似狼似狗的异兽朝着穆扶天他们迅速的跑来,看到穆珑胧便摇着尾巴,兴冲冲的跑过去,趴在穆珑胧的面前,一通乱叫。
听着它的乱嚎,穆珑胧‘嗯嗯’几声,点点头,一道龙气化作一道流光送入这头异兽的身体。这异兽一声惨叫,眼神中却带着极为兴奋的神色。
跪在穆珑胧面前,磕了几个头,便飞也似的跑掉。
“它怎么说?”穆扶天看着穆珑胧道。
穆珑胧鼓着腮帮子,对着穆扶天伸出自己洁白的小手。
穆扶天苦笑一声,老实的掏出几朵冰莲花递给穆珑胧。穆珑胧满意的接过冰莲花,这才道:“刚才小灰说,在西南面百里外的地方,发现了一群人!”
“小灰?”
“就是刚刚那头异兽!”
“西南百里外?”穆扶天足尖一点,整个人迅速的朝着西南方向飘去。
百里外的一片榆树树林内。
一群人背靠着大树,静静的休憩着。
领头的是一个白发黑须的老者,他的身上挂着一对短柄钩镰枪,钩镰枪的枪尖和钩刃上,闪烁着惊人的寒光和一抹幽蓝,很显然这两柄钩镰枪都是淬了剧毒的杀器。
在距离众人休憩之处的不远地方,有几辆大大的囚车。囚车是一种名为八脚马的异兽拉动的,它们的速度或许比不上角马,但是有着比角马更加灵活的奔跑能力,最适合穿行于山林。囚车内被囚禁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他们看起来都显得神色萎靡。
“莫长老!这一次,门主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你给···说道说道,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地位的武者,将自己私藏的的一壶好酒装在水囊里,递给那个白头黑须的老者。
老者接过水囊嗅了嗅,然后看了那个武者一眼。
武者笑了笑,做了个饮用的姿势。
老者笑着拧开水囊,喝了一大口,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可把我憋坏了!老夫也就好这一口,不过···毕竟是有规定,下不为例!”
武者笑道:“当然!当然,这些甘甜的山泉,是我专门找来孝敬您老的,我怎么敢喝!”
老者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又狠狠的灌了几口,清冽的酒浆顺着他那黑色杂乱的胡须漏出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无论是站在老者身边的那个武者,还是其他的一些环绕在周围大树下,做防备姿势,啃着干粮的人,都忍不住耸动了一下喉结。
“门主这回,在下一盘大棋,此举若成,我等大事可期。具体的···我也不便说明了,你知道就好。好好办事,莫要坏了门主的大事,否则我也保不住你!”老者喝着上好的酒水,慢吞吞的在武者满是期待的眼神中说道。
“那···长老可有什么要提点的?”武者一面是说着,一面递上去另外几个早就准备好的水囊。长老心照不宣的接过水囊,义正言辞道:“以后不可以这样,这一次看在你是无心之失的份上,我便将这些都没收。若有再犯,定罚不饶!”
说着迅速的将这些水囊收起来,好像生怕被人看见一般。
接着却又用十分细微的声音道:“记住···等会若有大夏皇族巴家的人来截取囚车,你做做样子便好,莫要死拼。事后老夫定然保你无恙!”
说完便不再言语,又喝了一大口酒水,一口气将整个水囊喝的干干净净之后。老者一把捏碎水囊,将水囊整个化作齑粉,然后招来一股清风,将这团齑粉尽数散去。
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将那里残留的酒液抹干净,老者站起身来大声道:“都休息够了!准备启程吧!今夜之前我们定要赶到藏龙山。”
身后,那名刚刚找老者‘求教’的武者,脸上闪过一丝恍然,接着便板着脸,跟着大部队一起,押送着囚车朝着藏龙山而去。
站在树梢上,盯着足下的行走的囚车的大队人马。
依稀的穆扶天可以认出,在囚车上的不少人是穆家的族人,甚至还有穆家的两位长老在其中。
“看来是找对了!”
穆扶天没有立刻出手。
他必须要搞清楚,这些人准备做什么才能出手。
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即便是救了这些族人,也无济于事。穆家依旧处在别人的棋局之中,还是没有真正的摆脱困境。
夜半时分,车队抵达了一座山峰。
此山不高,却暗藏狰狞,有嶙峋怪石,犹如鳞爪飞扬,难怪会被称之为藏龙山。
藏龙山上,有火光闪动,很显然山上也有人,并且从火把的数量上看,山上的人不少。
“大家打起精神,就快到了!我们上山!”领头的那位武者大声的喊道,却不自觉的紧了紧自己腰间的长刀。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事发生了。
果然,上到藏龙山上,意想之中的接应之人并未出现。出现的是一大批的敌人。
从哪些突然冒出来的敌人身上穿的服饰看来,他们应该是属于大夏皇族的私兵。虽然说大夏皇族巴家富有天下,占据着整个大夏。但是那是一种名义上的统治,其实大夏还是属于世家豪门统治,大夏国的官方军队,并不是巴家一言便能调动的。
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敌人,所有押送囚车的人,都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使用双股钩镰枪的老者被杀出来的巴家强者纠缠住,腾不出手来。押送队伍中,仅剩的强者,那个领头的武者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听取了老者‘莫长老’的意见,边打边退,最后舍弃自己的部下,朝着山林深处逃去。
而使用双股钩镰枪的老者也一击逼退自己的对手,化作流光朝着那个武者追赶过去。
钩镰枪闪烁,两道半圆划出,武者的背后绽放出浓浓的血色。
“你···!”
武者转过身来,怒视着老者。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临阵溃逃,死不足惜!你我私交虽厚,老夫却也容不得你!”
说着老者莫长老狠狠的挥动钩镰枪,刺穿了武者的咽喉。
那些负责押送囚车的战士们,原本看到自己的老大,一人当先逃窜,也有着跟着效仿的心思。如今却都不得不拼命的与敌人对杀起来。
但是,所谓双拳不敌四手,巴家派来的人终究是多些。又是以有心算无心,所有负责押送囚车的战士,都纷纷的死在巴家武士的屠刀之下。
与多人缠斗,身负重伤的莫长老惨笑一声,忽然拉出一道血影,朝着夜空窜去。
“各位···今日之恩,我等···来日必有厚报···!”
留下这句场面话,莫长老消失在夜空之中。
躲在暗处的穆扶天三人,自然看到了所有事情的发生。
不知道为什么,穆扶天总有一种戏剧化的感觉。
那负责押送穆家的人似乎溃败的太···儿戏了一些。虽然他们基本上都死光了,但是感觉上,就像是自己前去送死一般。
临战之时,负责押送的主力武者,居然自己不战而逃,导致整个队伍的战意涣散。之后那个老者,虽然杀了主力武者,止住了那些人的溃逃,却也更进一步的打击了他们的作战之心。
从头到尾都是在消极作战。
“那个···老头受伤并不重!”炎煌儿忽然说道。
穆扶天仔细回忆着老者的伤势,应该不对啊!
他的伤势,有七八处深可见骨,还有几处几乎刺破了内脏,这种伤势怎么算都称不上不重吧!
“为什么这样说?”
炎煌儿道:“气血和精力,我们炎神一族的血脉之力,可以感应到一个人的气血和精力的强弱。那个老头···他受伤看起来虽然很重,但是给我的感觉确是,他一点都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他的本源几乎无损。”
穆扶天没有理由怀疑炎煌儿的话。
那么,整件事情就更值得推敲了。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巴家的人拉着囚车走了。
穆扶天却没有急着追上去,而是开始打量那些死者的尸体。
特别是那个最先逃走的武者。
穆扶天在他的手掌中,看到了厚厚的一层老茧,显然是一个使刀的老手。而他的身上也有许许多多不下三十处旧伤疤,有七处几乎足以致命。
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不该是个怯战之人。
是什么让他居然与敌人一接触便立刻逃窜?
他的纳物戒子已经被那些巴家的武士扒走了。
穆扶天仔细的在他身上摸索着。
除了一身破烂的战甲,他身上似乎没有留下什么。
等等···!
穆扶天忽然从他的战甲与棉布的缝隙之中,摸到了什么厚厚的一册东西,质感上不像是布条或者是棉絮一类。
撕开战甲,揪出棉絮,穆扶天脸上一喜。
藏在战甲与棉絮之间的,竟然是一本书册。
这本书册,穆扶天已经有过一本。
没错,它便是《苍天录》
这么说来···这些原本押送穆家之人的,全都是苍天门的门人。
他们主动送上门来,让大夏皇族巴家的人屠杀,然后又让他们将穆家的人全部劫走!这么做···苍天门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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