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硕有些狐疑地看着银子,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幅不高兴的样子,难道和关卿怄气了?
再看水面,避水金睛兽风-骚地撑起一个无水通道,优雅地邀请关卿、蓝月亮等从水下散步一样走了上来。
难道银子是吃避水金睛兽的醋了?不可能吧?想到这里,李硕问道:“东方,银子这是生什么气呢?”
没等避水金睛兽说话,关卿便抢过话头,妩媚地笑着道:“一直以为他是个狠货,没想到心这么软。那些毕秋一开口求他,他就不好意思吃了。而且又馋得不行,这是自己生自己气呢。”
李硕露出会心地微笑,转眼便发现不对,疑惑地道:“不对吧?毕秋我在赌城见过,那小东西不会说话啊。”
蓝月亮道:“夫君,别忘了是十数万年的岁月,这里修炼环境这么得天独厚,那翻天鼠魔都修行到金仙了,何况毕秋呢?里面肯定也有机缘巧合的大气运者。”
一边说着,众人已步上小阁,只见多了一个一身金衣的姑娘儿,相貌清秀,只是明显胆子非常的小,动作中自然就带着一种躲躲闪闪,连目光都不太敢和大家相接。
公羊雾雨一看竟有修成的天妖,心情激荡之下,立刻走到近前,急急问道:“你可知道当年是谁来到仙宫谋杀了仙王?”
那金衣女子吓了一跳,向后连退数步,惊慌地道:“不知道,我刚刚修成灵性不过万年,化形更晚。当年大动荡时我还很小。”
“嗯?”
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她说话中的漏洞,她化形到现在时间这么短,就不可能有那么长的生命足以让她知道“大动荡年代”。
显然是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盯着过,这姑娘顿时紧张地发起抖来,眼神更加躲闪,忽然便看到了银子,那个刚才想要吃她的族人,却因她求情好心地放过他们的人。
见这姑娘正一点点向银子挪动,公羊雾雨双脚踏前一步,吓得她大喊一声,猛得躲到银子背后。双手紧紧攥着银子的袖子,仿佛银子反而成了她的靠山。
银子罕见地露出求肯的目光看向雾雨,然而心情激荡的雾雨却根本没有看到,伸手便要去捉那姑娘。自在见这姑娘楚楚可怜,开口劝道:“雾雨,别急。姑娘,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公羊雾雨见自在说话了,一时也稍稍冷静下来,这时,蓝月亮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金青两色的灵果,递给那姑娘,道:“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只是想打听些事。”
那姑娘终于镇定下来,却不敢接那果子,只是惴惴不安地道:“我们毕秋的生命要比人类长久百倍。那时,我虽然只是一条小鱼,但却隐隐看到了仙王在和一人一妖大战。天地翻腾,日月无明,江河直立,大山倒伏,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可怕景象。”
两个人!
一直以来,李硕的心底一直认为是殡师魔帝偷袭了启王和公羊千军,没想到还有一个帮凶。这帮凶能插手进两个仙王的战斗,本身是仙尊无疑了,这又是一个强大的仇人。
此外,这毕秋能活十万年以上,李硕倒是相信了。前世的经历告诉他,确实有一些鱼类寿命奇长,比如锦鲤,可以轻松活到150年以上,有时一条锦鲤可以由三代人养。
这时,公羊雾雨已完全冷静了下来,从蓝月亮手中接过灵果,塞到那姑娘手中,安慰道:“姑娘,我们相信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平静了许多,道:“这池中就我一个修成了人身,也没有人给我起名,它们都叫我鱼皇。”
“鱼皇,真是好名字。”蓝月亮道:“你还记得那人和天妖的样子吗?”
刚刚冷静下来的鱼皇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才道:“那人没有脸。不,是脸上没有东西,那天妖一定是吃鱼的鹰类或蛇类,它的威压让我们战栗。”
李硕忍不住问道:“你看到它的本体了吗?”
“没有,它在上方,仙王在中间,三个都是以人的身体在作战。由于仙王的顶上一直有闪电射落,所以我曾看到那可怕的无面人。后来,他们都飞走了。”鱼皇似乎在回忆中依旧惧怕,身体有些颤抖。
众人都陷入深思,因心情激荡,公羊雾雨的身子微微发抖,李硕把她拥在怀里,却开始思考鱼皇的话。
两个仙王或仙尊,其中一个是天妖,鸟类或蛇类,另一个一定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为人谨慎,他竟然不敢显示面容。公羊千军仙王正在渡劫,但那劫伐似乎只对付公羊仙王本人。
良久,雾雨才问道:“似乎不能确定是殡师魔帝啊?”
李硕点头,道:“这消息依然重要,第一,它让我们知道主要的敌人竟然是两个;第二,我们似乎可以从那天妖入手,整个仙界天妖中的后期或巅峰仙尊不会超过三十个吧?即使算上初期仙尊,我估计三百顶天了。”
“八方风雨楼?”公羊雾雨眼睛猛得一亮。
李硕微微笑道:“或许我们该回趟六奇岛。”
“你是说去问侯六奇前辈?”
李硕点头。
雾雨长出了一口气,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可现在,我们出去都成了问题。”
连续吃了几枚灵果,戒心已完全消失的鱼皇突然道:“其实能出去的。”
“什么?”大家全部转头看向鱼皇,自在生怕再吓到她,温柔地道:“小妹妹,难道说水下还有路吗?”
这回连小白龙等都有些脸红了,避水金睛兽道:“不会吧?我亲自看了一遍啊,绝对没有阵法的影子。”
看来,鱼皇已适应了大家,这会儿说话竟流畅起来,“没有阵法,就是普通的冰,水下还有一个更可怜的家伙。是一只太阴玉兔,它被吓傻了,天天把自己冰封在水下的通道中。那冰上不知覆盖了多少土,和普通的池底根本没有两样,所以发现不了。”
原来是这样,水下竟还有生灵,李硕连忙问:“知道通向哪里吗?”
“当然知道,小时候跟着玩伴们去过,那边是一个瀑布,鱼儿去了就回不来了,不过,我现在能去了,可是我化不开那冰。”鱼皇憧憬地道。
“我好像有印象哦,我记得我小时候就有一条可爱的小兔子陪我玩的。”公羊雾雨喃喃自语,大颗的泪珠摔落下来。
刚刚炼化完月心石回到三层的宇文成都兄妹彻底惊呆了,她有印象,难道她真的是公羊千军仙王的后人。
看起来直脾气、没有心眼的宇文成琳似乎是脱口问道:“雾雨,还不知道你姓什么?”
“公羊……”雾雨心情激荡之时,根本没有防备。
“啊!”宇文成都大惊问道:“您是仙王后人?”
雾雨一呆,看了李硕一眼。而李硕则正在饶有趣味地看着宇文成琳,猜测她到底是真傻还是扮猪吃虎?见雾雨看向自己,随即点头。雾雨便大方地道:“我正是仙王最小的女儿。”
“可有凭证?”宇文成都有些无礼的问道。
公羊雾雨取出竹笛,微微一挥,有如天籁一样的仙音便传了出来,让人心神一荡。
宇文成琳靠近观看,却并不敢动手,只是十分认真的上下细观,良久,才郑重点头。
“臣,仙王座下第一神将宇文和同后人宇文成都拜见公主殿下。”宇文成都单膝着地,双手抱拳,低头视地。
公羊雾雨伸手扶住宇文成都单臂,道:“将军请起,父王陨落,卿家仍能耿耿忠心,我很感动。李硕是我夫君,现在,为父报仇之事,我一例由他定夺。”
宇文成都并不起身,继续道:“臣家现拥雄兵500万,一旦查知仇人,定当尽起。”
公羊雾雨眼睛又红了,李硕连忙把宇文成都拉起,道:“报仇之事,绝非一朝一夕。现在我们要从水下继续探索,查找痕迹。我看,你派母健康和成波留在此处带兵,等候仙墟开启。我们一同从水下撤走。”
“嗯,”宇文成都点头,“我知李兄很在意这五万精兵,放心吧,只要不离开此阁,仙墟重新开启之时,他们自然会被送出仙墟。我去布置一下。”
这时,鱼皇突然跑过来跪在雾雨脚下,道:“公主,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冷清,我跟您走吧,给您做个奴婢。”
公羊雾雨痛惜地抚摸着鱼皇的脸,道:“我只有这几个家人了,怎么舍得你做奴婢,我会像小妹一样待你。”
鱼皇顿时感动地泪如雨下,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笑意,扭头向银子道:“大哥哥,我带你们去那冰洞。”
银子茫然点头,好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大哥哥,在李硕身边,他可是一直做小弟的。
众人在避水金睛兽开辟的“水晶宫”里走到水底,由于已经知道了前方有冰洞,这会儿,大家清晰地感到水温确实是渐渐变低。
不久,鱼皇指着水底道:“就是这里,先把浮土清理就会看到。”
避水金睛兽是罕见的水火既济的天妖,这时,一股并不强大的火焰喷吐而出,先是沙石荡起,进而,一座冰洞渐渐熔化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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