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眼底微疼,你到底把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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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苏安浅也是在他那儿睡的,睡得很好,所以醒得有点晚,没想到有人比她更晚。
燕西爵手臂搭在她的腰上,俊颜沉静。
拿掉他的手,她已经算是很小心的从床上下去,但还是把他弄醒了,坚实的手臂略微往回收,惺忪之余,嗓音低哑,“去哪儿?还早。”
她蹙了一下眉,“不早了……你不上班么?”
反正她现在是不知道自己职业为何了,柯婉儿出国了,经纪公司没有给她其他的安排。
男人略微睁开眼,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
“我去家里拿衣服。”她再一次拿掉他的手,看到男人蹙起眉,只好补了一句:“昨晚的已经被你弄坏了。”
燕西爵这才撑起半个身子,侧首扫了一眼衣柜,“里边多得是,挑一件穿上。”
他脑子里已经是某一次她穿着他衬衫的模样。
她也没矫情,走过去随手拿了一件白衬衫穿上。
从燕西爵的角度看,衬衫下摆正好到她臀部下方,白皙绵软的皮肤若隐若现,她从衣柜往卫生间,他的视线也就一路相随。
卫生间里,苏安浅从镜子里看了看锁骨下方的吻痕,微蹙眉。
“这是什么表情?”男人倚在了门边,神色微淡,看起来有些柔和,又没什么温度。
她拉了拉衬衣领,“我今天要去医院看我爸,总不能让他看到这些东西。”
燕西爵轻轻挑眉,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自她颈间流连,“有什么不好?告诉他你名花有主了,指不定他还挺高兴,好歹不用担心你没人照顾。”
这话如果想理解,深层含义并不少。
她抬头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男人,一张冷峻的脸淡淡的深谙,眸色低垂,下巴蹭着她。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看着他,问:“我可以把你带去见我爸?”
也就意味着,他娶她不是闹着玩的,是要见家长的。
燕西爵深眸微阖,指尖不安分的在她衬衣下摆抚弄,薄唇微微一碰,“可以。”
那一瞬,她胸口紧了紧,细微而真实的悸动。
下一句,他说:“但还不到时候。”
苏安浅好看的柔眉轻轻蹙起,“什么时间算是到时候了?”
燕西爵眉目低垂,轻轻嗅着她发尖的淡香,而后下巴歇在她肩上,看向镜子里惊艳的小脸,似笑非笑,“你很急?是不是说我们安安爱上了结婚不到半年的我?”
她是个坦荡的人,不喜欢什么都掖着藏着,但面对这样的男人除外。
也只淡淡的提醒:“我跟前任分手也不到一年而已。”
言外之意,时间不长,她没那么容易爱上另一个。
这已经很打他的脸了,所以燕西爵神色微微沉了沉,钻进衬衣的指尖微微用力,惹得她轻呼,他却漫不经心,“所以,你至少把心清干净,再把我睡服了,咱们再谈别的?否则很伤感情。”
感情?
好像他对她有感情似的。
低头,挤牙膏,她淡淡的一句:“我以为已经把你睡服了,毕竟每次都是你主动,还不惜用强……”
牙刷忽然被拿走了。
抬眼看到镜子里男人略微恶劣的勾唇,“什么时候对你用强了?”他微微勾着她的下巴。
说到这个,她脸色变了变,水眸垂下,想继续弄牙膏,也低低的一句:“到现在,我都对沙发有阴影。”
身后抱住她的燕西爵胸口微微震了一下,看着镜子的视线没了动静。
她不喜欢沙发,连落座都是,有椅子就不坐沙发,后来几次亲密,更是没有任何一次跟沙发有关。
但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看着她无声的盖上牙膏,接了水,小脸变得清淡,燕西爵低着眉,深沉的眼眸里淡淡的怜惜。
“安安……”他微微收紧手臂,喉结微动,几近呢喃,但又没了下文。
总不能道歉?
苏安浅接水的动作缓了缓,“其实我不太喜欢你这么叫我。”
她的神态确实是清淡的,好像是他的某一句话真的伤了她的那种不抵御也不让靠近的状态。
胸口一热,他从身后略微扳过她的脸吻下去,箍着她腰肢的手没松。
这样的姿势最是煽情,她只能侧首被他霸道的吻住,从蹙眉到阖眸,轻软的喘息下去阻止他从衬衣底侵犯的手。
她整个人被他翻转过来,轻轻一托放到洗手台上,背抵着清亮的镜子,仰脸承受他的吻。
见到他浓密的睫毛微微启开,深吻之际霸道低声:“只能我这么喊你。”然后更深的吻。
苏安浅懒得抗拒了。
只是想,看看他吻得一心一意,谁能怀疑他不喜欢她?偏偏,除了亲密时,又从来没表示过喜欢。
时间已经不早了,再磨蹭吃早点的点都过了,可他毫不在意,前前后后要了两次,然后拥着她洗漱,再拥着她下楼用餐。
餐桌上他对她和昨天一样照顾,但她总觉得不一样。
“多吃点,才能把身体养好。”见她数次看自己,燕西爵声线平和道。
“我身体本来就很好。”她微蹙眉。
燕西爵不跟她争,但东西还是往碗里放,片刻才低低道:“我今天有事,晚点回来。”
她看了看他,这真像夫妻日常,晚归都要跟她打招呼了。
不过她也说了:“我回家里睡,长久没忍住,我妈回来会觉得不对劲。”
男人微挑眉,点了一下头,“一墙之隔而已,我过去也一样。”
那哪行?她皱起眉,“你不准去我家。”
苏安浅不知道她算不算特殊,但是现在但凡有燕西爵的地方,他身上的气息那么浓烈,她很轻易就能感觉到,他要是去了家里,万一被妈妈发现什么,她就不用活了。
燕西爵看了她一脸不情愿,微微勾唇,“所以让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她是不太情愿的,咬着唇简单嘀咕了一句:“每晚都要,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的理解就是,他让她住这儿,就是为了晚上方便而已,反正目前看来,事实就是这样的。
燕西爵放下餐具,优雅的擦了嘴角,起身,信步到了她身侧。
薄唇压低,气息温热,“每晚都是谁在那享受?你最没资格跟我抱怨。”说罢在她侧脸亲了一下,“我先走一步。”
苏安浅抬手擦了擦他亲过的地方,生怕油腻腻的难受,然后转过头看着他迈着长腿消失在视线里。
有时候她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碰过别人?不知道从哪听来的了,刚破荤的男人总是没有节制的。
但想一想柯婉儿,再想想时常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这种可能不大。
“为了你,我连婉儿都不要了,你还想怎样?”
蓦地,这句话闯进脑子里,她蹙了蹙眉,谈不上受宠若惊,但是很意外,毕竟那可是他亲口对外公布的女人。
胡乱想着,她去家里换了衣服,然后出门。
刚出了小区大门口,一辆车停在她脚边。
“浅浅。”男人温和而略微疲惫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看着彻底降下车窗露出五官的叶凌。
“上来吧。”他柔和的看着她,还习惯性的带着在校园里看她的宠溺。
苏安浅却抿了抿唇,“不了,我还有事……”
“我有事跟你说。”叶凌先一步打断了她,车子随着她的脚步一点点往前挪。
总不能一直保持这样,她只好转身开了车门,坐到了后边,“说吧,什么事。”
叶凌并不在意她的冷淡,略微侧首看了她,“你旁边包里的钱你先拿着。”
苏安浅皱了眉,看了一眼包包,没动,“你这是干什么?”
“不是缺钱么?”他温和的声音,“我知道你不想白要我的钱,那就当我还你当初给我的钱,剩下的就算借的好了。”
苏安浅:“我当初给你钱是心甘情愿,你没必要还,至于这个钱,我已经不需要了。”
叶凌从后视镜看了她。
那张脸依旧美丽,只是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他冷淡过,以前的苏安浅对着他,永远是个爱撒娇的小姑娘,还是个动不动就搂住他的脖子抢食物的小吃货。
越是想,越是觉得心痛,眉眼也皱了起来,“浅浅,我没有要对你怎么样的意思,你没必要这么防着我,我们在一起六年,难道要老死不相往来?”
那也太幼稚了。
“我没这么想。”她微微转头看向窗外,“只是你已经订婚了,有些距离是应该的,对我们都好。”
叶凌的车速很慢,但他不想谈这个话题。
过了会儿,他才问:“你不肯说要钱做什么,现在又说不用了,那就是筹到了?跟别人借的?”
“是。”她坦然,但是除此之外,不想多聊,“你把车停下吧,我还有事,不顺路。”
叶凌的确把车子停了,也伸手中控落锁,在她皱起柔眉朝他看来时,他苦涩的笑了笑,“我说了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然后,他的声音略微温沉下去,从前座侧过身望着她,“叶氏现在也不理想,我可能要出国一段时间。……我知道你不会在意,但还是想告诉你,因为这一去,恐怕是小半年。”
她看起来神色淡淡,“挺好。”末了才问了句:“之前项目的问题都解决了?”
叶凌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这个,然后微微皱眉,端详片刻,“浅浅,你和燕西爵到底什么关系?”
否则,她不会知道那个项目的事。
她笑了笑,“你也觉得是我让他帮忙出气的?”
“你不会这么对我。”叶凌很笃定,也很温和。
没错,毕竟是爱过,就算再怎么样,苏安浅这辈子最不可能伤害的就是叶凌,顶多是不再相交。
但是她莫名的就是不太喜欢他的这份自信。
“我该走了。”她再次提醒。
这一次,叶凌没有过多挽留,把锁打开,让她下车。
过了两秒还是追了下去,“浅浅。”
她停住脚步,保持了两步的距离,听着叶凌问:“走那天,你能送我吗?送朋友一样。”
以前他们不喜欢送别,但她每一次必定送他。
顿了会儿,她才点了一下头,很淡,“好。”
叶凌略微的喜色。
苏安浅本来想保持距离的,但是他的动作快,上前两步轻轻拥了她,“谢谢!”
也许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他背叛了她,除了分手,不吵不闹,也没有深恶痛绝,越是让人放不下。
她微微皱眉,示意他松开。
叶凌是松开了,下一秒也忽然变了脸色,目光低垂,落在她毛衣下的皮肤里,若隐若现,可他知道那是什么。
“怎么了?”他忽然扳正她的脸,让她皱了眉。
“是燕西爵?”
“你在说什么?”她想脱离他,未果。
刚要伸手拿掉他的手,叶凌目露痛色,“浅浅,你有什么就告诉我可以吗?我不希望你受委屈,你不是那种可以低下头颅去求别人的人,你是苏小姐。”
苏安浅笑了笑,“苏家千金么?”满满的自嘲,“傲气不能用来当饭吃,也不能解决任何现实问题,从前我是被惯坏了,不懂人心险恶、世故复杂,总要慢慢懂的。”
“所以你就去屈于燕西爵身下是吗!”叶凌忽然很生气。
他们在一起六年,她那么自爱,连吻都极少极少,自信清雅的苏安浅哪去了?
苏安浅略微的惊愕,然后淡然,“随你怎么想。”
她走了。
留下叶凌在原地站了好久,胸口郁结一口气,不知道该往哪发。
苏安浅去医院时,等了好一会儿才让她进病房,门口还有人守着。
苏培丰最近很嗜睡,有可能是用药的因素,大多时间是安静的闭着眼,苏安浅也没吵醒他。
她在医院呆了大半天,连午餐、晚餐都是在医院里吃的。
冬天天黑总是比较快,她准备离开时,外边已经磨砂黑,刮着风,拍在脸上很寒。
刚要走,接到了余露气冲冲的电话:“苏安浅你个扫把星!你跟叶凌说了什么?”
她把话筒离得耳朵远了远,淡淡的语调:“怎么了?”
“看来你们还真是背着我见过了?”余露好像哭过,声音里满是激动的讽刺,“你非要害死他才罢休是不是?!”
那时候苏安浅还在想,其实叶凌也算值了,虽然余露刁蛮一些,至少是真心喜欢他的。
听到话筒里余露尖声控诉,她才愣愣的收住脚。
叶凌出车祸了,刚出手术室,还没醒。
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就算她上午跟他说自己和燕西爵有染,叶凌犯得着心情差到撞车?
挂了电话,转身折回医院,走到叶凌病房前,余露那双眼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红彤彤的瞪着她,“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叶凌到进手术室前的唯一清醒时居然都是想见苏安浅,余露不愿,但他还是给她打电话了,因为这是叶凌的要求。
可能爱就是这么贱。
“我什么都没说。”苏安浅还是那句话。
呆了大概两小时,医生一说叶凌醒了,余露急急忙忙的往里走,没一会儿却幽幽走出来盯着她,“他要见你,你要再敢说什么刺激他,我饶不了你!”
苏安浅微微侧身往里走。
叶凌脸色非常差,但一直看着她。
“怎么出事的?”她坐在床边问。
叶凌缓缓张开苍白的唇,“你别再跟着他了。”
思考了两秒,她就明白了他说的是燕西爵。也就皱了眉,“你去找他了?”
所以别告诉她,他撞到燕西爵车上了?
事实正好相反。
叶凌望着她,“我受了这一下,他就不能再逼你什么,就算欠,我也帮你还了。”
苏安浅手里的包紧了紧,脸上是平静的,“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这不是她欠不欠燕西爵的问题,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拿命开玩笑?
“叶凌,你不是那种幼稚冲动的人,这也不显得你多伟大,我不会感激你,相反,你身后有父母,有未婚妻,有叶氏,为了不相干的我做这种蠢事,你这是不负责任。”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完。
燕西爵的电话打进来时,她按掉了,然后从叶凌的病房离开。
没想到刚出医院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那辆显眼的黑色迈巴赫,男人正倚在车身上,周身寒凉,盯着她。
苏安浅本想直接离开,最后还是停在了他面前,“你撞的他?”
燕西爵神色淡漠,漫不经心到让人觉得一条命根本不值钱,“他想找死,我难道要哭求着阻拦?”
“你疯了吗?”她拧着眉,指甲微微没入掌心。
燕西爵掀起眼皮,看似温凉的盯着她,又轻轻眯眸,“心疼了?”
她真觉得自己遇到的都是疯子,多一句话都是找气受。
可她刚转身,一股大力将她扯了回去,压在车身上,低沉凌厉的嗓音劈头砸来:“你到底跟没跟他做过?”
医院门口光线很暗,她却能看清男人眉宇之间的戾气。
她不知道叶凌又跟他说了什么,只是笑了笑,“做没做过有什么区别?你不照样每晚都要得很满足?”
男人掐着她腰的手顿时收紧,一张脸冷郁得结冰,下巴绷得死紧,最后也只迸出三个字:“你有种。”
然后狠狠松开她,否则下一秒可能把她腰掐断。
腰部剧烈疼了两下,她狠狠拧眉,靠在车身上起不来。
燕西爵大概是气急了,手叉腰背过身去,满身的森冷,猛然转身又一拳砸在她身侧的车盖上发泄。
盯着她,“所以,我让你选,你敢离开我么?”
她大概理清楚头绪了,叶凌疯了去找这个男人要他放了她,条件就是叶凌受一下,没死也许就达成了,燕西爵答应叶凌可以让她自己选择。
“你算准了我不会离开你。”她忍着痛,淡淡的看着他。
“你敢么?”他薄唇轻碰。
苏安浅没有回答,只是仰脸看着他,水眸微疼,夜里的声音特别清净,“男人都喜欢这样玩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转身安静的往昏暗里走,腰部有些僵硬。
真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但有时候会觉得她对他应该很重要,或许只是幻觉。
燕西爵站在原地,一点点看着她纤瘦的身影没入夜色里,顶在车身上的拳头不断收紧。
“燕总?”季成担心的看着他,“您身上的伤得处理一下。”
虽然没有叶凌那么重,也只是擦伤,基本没流血,但谁知道有没有哪里骨折?
燕西爵周身漠然,跟墨色的夜,凌厉的风融为一体,像雕塑般立着。
脑子里是叶凌那些词句。
“怎么?堂堂燕四少,我人都在这儿了还不敢撞过来?”叶凌捏着电话,坐在座位上,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的跑车,这估计是他长这么大最大的一次赌博。
“那我给你加点料好了。”他淡淡的笑,“浅浅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喜欢给我做饭,嘴对嘴的喂,她一定不会这么对你,至于最隐秘的事……她最喜欢咬唇嘤咛,但是高潮时又叫得无比悦耳……”
“嘭!”一晃眼而已,对面的车子直接剧烈撞了过来,打断了叶凌的话。
跑车上的男人峻脸阴冷,甚至撞上去的瞬间充满残暴气息,连对面车上的人是死是活都没看。
当时季成的反应跟太太一样,觉得燕总是疯了。转念想一想,他又皱眉,叶少的话是不好听,可若对太太没感情,燕总没必要这么暴戾。
季成刚回神,燕西爵已经上车了,看起来不打算去处理身上的伤。
“回香雪苑还是御景园?”季成低低的问了一句。
男人薄唇紧抿,深邃的眸定在早已空无一物的夜下街边。
良久,终于冷声:“御景园。”
迈巴赫缓缓没入夜色,转过弯正常顺路行驶了没一会儿,季成一皱眉,盯着路边一团黑黑的身影。
车速自动慢了下来。
大概是一种感应,燕西爵侧过脸扫过路边。
昏暗的路灯投影,一抹纤瘦蹲在路边,双肩微颤着,茶色长发扑落而下,很像他第一次在医院走廊遇见她的无助。
搁在膝盖的大掌握了握,他却转了脸,忽视胸口的钝痛,漠然阖眸倚回座位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