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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古玩市场,只见这里的人比上回如意来时还要多,上回是眼看着要过年了,老百姓都张罗着置办年货,沒闲工夫到这里来遛哒,现在年也过完了,这里理所当然也火笼起来了。今天还凑巧是周未,人就更多了,只见这里各个摊位前都围满了人,过道上也是人流稠密,轻易都挤不开了。
冯云打头,把如意等人都领进了冯老爷子的店里。
冯老爷子的店铺面积不小,而且还是上下两层,下面一层摆了一圈的柜台,柜台里都摆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古玩,柜台后面又是一圈百宝架,上面也是各种的瓷器和摆件。
店里的顾客不多,都是随便看看,转了一圈也就走了,那两个售货的女孩也都低头鼓捣着手机,心思压根就没在卖货上,可见这里的生意不算太好。
冯云领着四人上了二楼,这里的情景却是出乎如意的意料之外。只见一个大桌旁,团团围坐了六七个,那六七个人的衣着打扮都不俗气,从面相上看年纪最小的也都得在四十开外,最大的估计得八十挂零了。
这几个人正对着冯老爷子手中捧着的花瓶上下打量着,冯老爷子一边转动着那个花瓶,一边洋洋得意的道:“怎么样?各位老兄弟,我沒说大话吧?这可是明代五彩双耳瓶,算是个宝了吧?”
那边正说着话,在一旁给这些人伺候倒茶的那个女人抬眼看见了冯云一行人,不禁笑了说道:“小云,你也来啦。”
如意见那女人正是冯老爷子的大儿媳邬玲玲,忙和胡军一块上前打了声招呼。
那个邬玲玲见了胡军也跟如意一样,像躲蟑螂似的紧往后躲。胡军却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沒发觉,非要往前凑合,一股子恶臭的阴风向邬玲玲身前袭来,马上把邬玲玲弄得薰薰然了,苦着脸一个劲儿的在用手直扇风。
原来胡军是对那冯老爷子手中的花瓶感兴趣,生要挤上前去一看究竟。
那个八十挂零的老者精神瞿烁,鹤发童颜,身着一席民国时才可见的大长马褂,很有一身仙风道骨,他手捻白须对冯老爷子问道:“冯老弟,这东西你花了多少收来的?”
冯老爷子眨巴了会儿眼睛,这才道:“唐老爷子开口问了,我当着真人也不说假话,这个的确是我拣的漏儿,才三块钱。”
如意知道那“三块”指的是三万,古玩城里的人都这么叫,主要是怕几万十几万的叫价太骇人耳目了,所以才把万给说成了块。上回如意来这儿压根就沒听懂,真当人家给的是几十块钱呢,还闹了个大笑话。
那唐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石破天惊的说了一句:“打眼了,赔了。”
冯老爷子一听这话可就有些急了:“我说老唐,话可不能张口就来呀,这瓶子你连手都没上呢,怎么就敢下结论,说我买假了呢?你这结论下得也太早了点吧。”
那唐老爷子沒接口,一边那个西服革履的中年人却先说道:“冯老,您别急,其实也不怪您打眼,这东西是真有猫腻,而且我跟唐老也都在这东西身上栽过跟头,不然唐老也不会这么快就下结论。”
一边的唐老爷子苦笑着道:“小李说得没错,这件明代双耳五彩花瓶还真跟我们有些渊源。这件事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还是让小李说吧。”
那个姓李的中年男人也不推辞,像个说书的,娓娓道来:“去年我跟唐老爷子一块儿到京里参加个小型拍卖会,当时最镇脚的就是这件明代双耳五彩花瓶了。因为它做工年代品相都堪称一流,竞拍的人比较多,唐老爷子对这东西特喜欢,势在必得,最终以一百五十块拍下来了。可这东西瞅着倒挺好,拿在手上的手感就有些不对了,唐老爷子虽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也不敢确定,为此找了京里的几个同辈的鉴赏大家又给鉴定一下,也沒说出个子午卯酉来,后来正巧宁氏东升集团的宁公子宁吉祥也来拜访京里的几个大家,才说出来这件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旁边有人惊喜的问:“你们见到了东升集团的宁吉祥了?真是好福气啊!听说那宁公子为人慷慨,学识广博,又眼力不凡,虽说年轻,但在收藏界可是个大腕级的人物呀!”
如意听见宁吉祥的名字也是一惊,又觉得奇怪,他宁吉祥不就是个富家公子哥吗?怎么会在收藏界也有这么大的名望?
那个唐老爷子点头道:“小袁说得沒错,以往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过宁公子,未见其人,原以为只是个浪得虚名的富二代,但那次一见,的确让唐某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姓李的那个中年笑了道:“大伙可别以为唐老在夸大其词,别说是唐老,当时连我都打算磕头给那宁公子当徒弟了。”
如意在一旁听了撇嘴,这里的人怎么都这样啊?那个宁吉祥不就是手头有俩臭钱吗?至于让你这么恭维吗?眼看就要给他捧上天了。
胡军春香以及那个冯云,都对宁吉祥这个名字有所耳闻,但未见其人,倒是萧楚儿不仅跟那姓宁的有些接触,还知道如意跟那宁吉祥很有些渊源,听到这里,她不禁浅笑嫣然看着如意,表情里略有深意。
姓李的中年人又道:“当时我们去的正是京里的宁氏会所,宁公子来了之后,先把自己近一段时间所收藏的几件宝贝拿出来,请我们大家一块鉴赏。没想到啊,那些都是难得一见的国宝级的珍品,而且个个都价值连城,记得里面最便宜的一件,还得个三四千块呢,真真是让我大开了一回眼界!”
冯老爷子也是一脸的神往,听到这里,他不禁摇头道:“三四千块?还是最便宜的一件?开什么玩笑?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李兄弟,你说的也有点太夸张了吧?”
姓李的那人笑道:“是多是少那得看在谁眼里,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玩个几百上千块的不算出奇,几千上万的可就望而却步了。而人家宁公子是华夏首富,玩的自然比咱们大了。这不就是阶层的区別吗?什么样的阶层就有什么样的玩法,像宁公子那样的人,哪是我们这群人能望其项背的。几千块在人家手里,不过是随手一个小小的慈善项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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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李的冯老爷子脸现不虞之色,忙摆手笑道:“说跑题了,咱们还是继续说这花瓶吧。”
他轻咳一声道:“当时我们看过了宁公子的宝贝,宁公子又观赏了各位大家带来的藏品,没想到宁公子对那些藏品评价得是条条是道,滴水不漏。而且他的记忆力极好,对有过传承的藏品,能把其藏主追溯到至少三代往上。更厉害的是他的眼力,每件藏品只一上手,便能看出真假来,而这件双耳五彩花瓶,就是他一眼看出问题来的。”
冯老爷子冷笑:“我老冯在这圈子里也混了有几十年了,打眼的次数屈指可数,连我都看不出假的东西,难不成一个毛头小伙子就能随便看出来了?我不信!你倒给我好好说说,他姓宁的说这东西假在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