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晨清醒来的时候,比武场上已经冷冷清清。他虚弱的爬起,浑身的剧痛让他直冒虚汗,不过心中的伤痛更深。
此时虽然骄阳高挂,李晨清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一阵秋风吹来,风沙迷蒙住他的双眼,他的眼中闪烁着痛苦的泪光。
“难道,我真的被爷爷,被李家抛弃了吗?”
他昏昏沉沉的一步三摇晃着,向着比武场的出口走去。没走几步,李家的两个护院鬼鬼祟祟的走进了了比武场。
他们看到李晨清,两人都不自禁的惊呼:“啊,鬼!”
两人是来收尸的,却看到李晨清站着,自然认为他是鬼。
李晨清仰天一声大吼:“鬼,哈哈哈,人其实比鬼更无情!”
看来李晨清已经对爷爷,对李家的人失望透顶,心中瓦凉瓦凉的。
两个护院听着少爷的大吼声,都瞪着不可置信的目光。
“少爷,难道,难道你没死?”
“死了,以后李家不会再有李晨清这号人物。”李晨清脸上露出悲痛之色,双眼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他一瘸一拐的咬着牙,向着比武场外走去。
两个护院吓坏了,慌忙紧跟着,然而却被李晨清理的狗血淋头,并恶狠狠地道:“不许跟着我,不然我杀了你们!”
望着少爷的身影渐渐模糊,两人才回过神来。
“这三少爷去那里?”
“不知道,看上去伤心欲绝的样子!”
“说真的三少爷还真可怜,被家人抛弃这事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
“以前我还不明白生不如死的道理,此刻我看着三少爷这样,我终于明白了!”
……
从此李晨清淡出了众人的视线,自从比武场落败之后,他不知所终。即便李慕然有些后悔,曾经派人四处寻找李晨清的下落,然而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比武之后,灵都城的大街小巷,酒楼茶馆都在谈论着当日比武的事情。
多数人对李家颇有微辞,李家的形象在平民百姓眼中变得灰迹斑斑,而李慕然就成了薄情寡义的代名词。
辰羽的形象在无形中可爱起来,反而变成一个有情有义,胜而不娇的光明形象。甚至一时间大家都忘记了他过去荒唐的行径,有人像是对辰羽很有研究,侃侃而谈。
“你们有所不知,辰羽过去那是在掩人耳目。这京城修炼天赋第一,这样的人物不是盖的。之所以他平时显得荒唐风流,那是他在给人一种假象,让那些对他图谋不轨的人,放弃对付他的念想。”
“说的有道理,辰家就这个独苗,如果表现的太过优秀,会被人嫉妒搞不好就好被人暗杀。现在暴露出实力,就不同了,人都长大了,连灵兵都无法伤害他,想暗杀他的人也得好好想想。”
“我想李家吃亏就吃亏在轻敌上。不过人家辰家宽宏大量,并不和他们计较,打赢之后,只是让李家道个谦。然而李丞相面子金贵,宁肯舍弃孙子性命和孙女的自由,也不道歉。你们说天底下,哪有这样无情的爷爷。“
“听说辰大将军和辰羽反而到最后为李晨羽求情,相比之下,辰家显得宽宏大量,李家薄情寡义。据说李三少悲痛之下,离家出走,不知去了那里!”
……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社会的舆论很快传到李慕然的耳朵内,听到的多数是对李家的谴责,李慕然气的在大厅内咆哮如雷。
李清璇带着怨恨之色,瞪着爷爷,她突然觉得爷爷好陌生。她突然冷笑着道:“其实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人家说李家无情,说的一点没错。你老大概还不知道,其实三哥是骗你的。当初本来就是他输给了辰羽,是我捏造了证据,以假乱真。”
听到这个消息,李慕然像是被一个雷击中了脑袋,嗡,他的脑袋纷乱一团。
“你……你们……原来我一直被你们两个孽畜耍的团团转!”李慕然想想自己当初在金銮殿上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一时间羞愤难当。
他突然感觉自己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但如此,还傻呼呼的拼命的拿鸡蛋撞石头。
不过想想辰羽故意在金銮殿像皇上要求,要为输者留条活路,他极力阻挠,更加的无地自容了。再想想自己孙子在金銮殿上突然倒地,他此刻才明白不是偶然,而是吓的。
天哪,原来是自己自取其辱呀!
李慕然想通这一关节,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跳梁小丑,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
他怒视着李清璇,一声怒吼:“滚,给我滚,你和你哥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哼,我会走的,这个冰冷无情的家,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这个只会把女人当成玩物的世界,只会给我带来恨意。”
李清璇冷笑连连,忍住泪水,向着大厅外跑去。她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已经发育成大姑娘了,略微显得青涩之外,已经可以和成年女人相媲美了。她奔跑起来,也别有一番女人的滋味。
“……”
辰羽这两天倒是春风得意,除了淬炼身体,就是无情的打击一下程灵梦。
这是婚后的第三天,辰羽今天也不淬炼了,将一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红玉身上。
第一个十六岁的今天,正是红玉跌落湖中淹死的日子。他既然知道此时,绝对不容许这样的悲剧再度发生一次。红玉虽然是个丫鬟,辰羽也把她当成了亲人,自己的亲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让她去死。
他很怀疑红玉的死和程灵梦有关系,所以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程灵梦身上。
一大清晨,程灵梦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新婚小院。辰羽并没有和程灵梦同榻而眠,而是睡在了客厅的长椅上。
程灵梦从客厅经过的时候,他实际上已经醒了,却闭着眼睛装睡。等到程灵梦走后,他骨碌从长椅上爬气,穿上长袍偷偷跟踪在后,他要抓住证据,狠狠的惩罚这个恶毒的女人。
不过他真的很佩服这个女人演戏演的如此出色,如此逼真,简直哄骗了所有的人。
一路跟踪下来,辰羽心中冷笑,“果然是她,大清晨的跑到辰家的祥瑞湖做什么?这里就是红玉淹死的地方,看来红玉的死果然是她干的。”
祥瑞湖是辰府的一个人工湖,属于后花园风景的一部分。而祥瑞湖在后花园比较偏远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
要知道辰家的府邸,实在是太大,有很多地方无人看管。像后花园这样的风景区,只有一个或者两个园艺打点。这种风景区,是老爷太太们赏玩的地方,一般下人是不允许进入的。
整个辰府也就几个得宠的丫鬟和几个年岁高的佣人们,有这份殊荣允许进入。
当然年龄高的佣人们,都是些俗人,没事谁也不来这种地方。他们可没这份闲心,他们有时间也都回到各自的小家享受天伦之乐去了。
而成府内老爷就一个,少老爷战死杀场的战死杀场,失踪的失踪。那些失去丈夫的太太们,又膝下无子,她们烦闷的时候,都回娘家住一阵子。她们更不愿意来后花园,免得触景伤情。
这就意味着,偌大的后花园,平时就成老爷子偶尔逛逛,几个丫鬟偶尔进来欣赏一下,多数的时间是冷冷清清的。
程灵梦面带忧伤,神情黯然。她站在湖边,望着湖中的倒影,喃喃自语:“影子,影子,我真的好烦闷。为什么辰羽那混蛋,依然对我冷淡。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如此的对我。我逼问他,他就是不说实话。如果说他讨厌我,为什么甜言蜜语连哄带骗的哄走了我的芳心?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美人轻拢发丝,像梳理着丝丝愁苦。
“这个时候了还在装,这演戏还真是出神入化。”辰羽躲在暗处,听着程灵梦的叹息声,心中冷笑。
不过盯了多时,辰羽并没有发现程灵梦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难道不应该出现个其他人物,商量一下如何对付我们辰家,然后刚好被经过的红玉听到,她们要杀人灭口?”辰羽暗自嘀咕着。
片刻之后,程灵梦脸上依然挂着忧伤,向着辰家餐厅方向走去,到用早善的时间了。
“就这样走了!”辰羽显得很失望,并没有抓住一丝有用的信息。
等用过早善,两人回到自己的独立小院。
程灵梦带着几分柔情几分埋怨的瞪着辰羽,道:“难道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不能,你欠我的,我一定要拿回来。”辰羽冷笑着道:“这辈子你也别想得到我的爱!”
“你……”程灵梦气的面色十分难看,别过头去,忍住泪水没有滑落。
两人沉默下来,就这样在房间内僵持了半个时辰,谁也不理谁。
“少爷,我可以进来吗?”红玉站在房间门口,探头望着房间内,觉得气氛不对,也没敢进来。
辰羽那张冷漠的脸,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而且眼中泛着色色的光。
“进了吧,房间内没人,嘿嘿,就是洞房也可以!”
听着辰羽的混账话,程灵梦终于崩溃了,眼泪滚滚而落。
“你就和丫鬟过吧!”
她气哼哼的抛下一句话,哭着跑出了房间。
红玉在房门口,吓的直咬手指,尤其少奶奶投来敌意的目光,让她心底直冒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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