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你不要管,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程七雪十分迫切地问,“你也要很认真地回答我!”
“……好。”无颜动了动唇,应了下来,伸出双手抓住了程七雪的肩膀,看着她,一双眼睛里只有她的倒影,他缓缓地说,
“如果真的发什么了这样的事,我会安排好一切,我会辞去天剑山山长的位子,孑然一身的去陪你,即使只能是默默地陪你。天涯海角,就算是去极渊之地,我也陪你。”
程七雪一下子就懵了,似乎是十分意外无颜会有这样的回答,她满心的欢喜即将都表露在脸上了,但是她又快速地将这些情绪给压制了下去,然后又是一脸的怀疑与急迫,问:
“那天剑山怎么办?西陆怎么办?这个天下怎么办?”
“我并不是救世主,这个天下也不是我能左右的。”无颜说得很轻松,“我现在是天剑山的山长,自然要担负着自己的责任。但是如果真的是你遇见什么事了,自会有比我厉害的人去担着。”
“那那那……万一我是异族呢?”程七雪眼神闪烁,继续追问着。
无颜深深地看着她,说:“我的师弟就是异族。”
程七雪一愣,她都忘了墨之妄才被仙华盟证明了是异族,而无颜依然在很努力地去救他,这个问题简直是白问。她突然之间十分地庆幸,庆幸她一直以来都笃信的那个神棍,终于是算错了一次。
但是,她还是无法确定,于是她继续问了第三个问题:“那你愿意入赘我们家吗?”
“这不行,”无颜这次确实没有肯定的回答,摇了摇头,“如今我职责所在,不能就这样答应你。”
“怎么这样?”程七雪之前还满心欢心来着,结果还是让那神棍说中了,这家伙的心中满满地都是责任。
但是无颜马上又说:“如果师弟愿意回天剑山,我这个位子就可以很好地交出去了,我也就可以放心地过来陪你。”
一听无颜这个说法,程七雪就又释然了,可以好好地盘算怎么把墨之妄弄回天剑山了,虽然这样可能会让那丫头不开心。
无颜看着程七雪又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很关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程七雪笑着抬头看他,玩味儿地笑着问:“想知道答案吗?”
无颜当然是点头,然后就在他点头的同时,程七雪突然就双手使劲儿拽住了无颜的衣领,将他往下一拉,抬首就吻住了他的唇。
无颜一下子就瞪大了双眼,这是他能够做到了最大的表情变化,他久久地无法反应过来,等到程七雪都松开他了,他都还是愣愣的。
“嘿!”程七雪伸手在无颜眼前晃了晃,很是疑惑地问,“怎么?这就傻掉了?你还是不是个四百多岁的成熟老男人了?”
看见程七雪的笑颜,无颜终于是恍过了神来,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他看着她,眼中的情绪千变万化,似乎藏着窃喜与怀疑、还有不自信,但他就仅仅是这样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又或者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程七雪笑着,一只手任由眼前的男人握着,另一只手就轻轻地拍了拍无颜脸,说:
“有感觉吗?这不是梦哦~
我们之间终究会有个选择,你做了你的选择,但这是我的选择。
所以,恭喜你,无颜,你终于等到我了。”
无颜的眼底倒映着她的笑脸,这双眼睛终于变得清澈,如雨后的晴空那样清澈,只有无尽的阳光。他突然就一把拉起程七雪的手,将他拉向怀中,另一只手一下子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
程七雪被惊得瞪大的双眼渐渐平复下去,笑着闭上了双眼,环住了他的脖子。
此时河风习习,还带着冬日的寒意,吹动着树梢上的冰霜,但是这里,已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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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州城内,程家大院里,墨之妄和云诗刚吃了午饭,他正坐在庭院里陪着云诗烤火和晒太阳。突然他就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赶紧用袖子捂了鼻子,闷着声音说:“好奇怪啊,我这是感冒啦?我怎么可能感冒?”
云诗浅浅地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方锦帕给墨之妄递过去。
墨之妄接过锦帕,却还是用自己的袖子揉了揉鼻子,把锦帕给直接收到了怀里,然后看着云诗说:“你知道?该不会有人在背后骂我吧?”
云诗笑了笑,没有说话,反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墨之妄顺着云诗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程奇霆一脸阴沉地从回廊的拐角处走来。墨之妄心中还惦记着程奇霆说要带他喝“姚子雪曲”呢,赶紧挥手打招呼,喊着:“二少爷,下午好啊,午饭吃了没?一起晒太阳吧!”
程奇霆听见声音,向着这边看了过来,还是一脸阴沉的样子,他快步地走了过来,先是向着云诗行了个揖礼,说:“云大先生,一会儿我恐怕会有些失礼。”
墨之妄觉得程奇霆这话莫名其妙,然后他就看见程奇霆向他看了过来,一张嘴就是一口纯正的南陆方言:“你娃娃还有心思在这个儿晒太阳,你那个龟儿子师兄把我几拐走了这么久了,是想干啥子嘛?!”
虽然墨之妄并没有怎么接触过南陆的方言,但是怎么也在这路上和程家这群人相处了十多天,多多少少还是懂了些,于是他很无奈地摊手说:
“刚才可是程大小姐把我师兄给抓走的,这个我怎么知道?不过啊,这事我们这些旁人再怎么急也没用,他们两个商量好了自然也就回来了嘛。”
“你娃娃倒是说得轻松!”程奇霆气得头冒青筋,“我几那么天真善良,这么久不回来,还不被你那阴险狡诈的龟儿子师兄给骗啦?!”
“天真善良?”墨之妄一脸黑线,程大小姐那个样子,怎么都和这几个字沾不上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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