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之上,这一道水墙倏忽而来,也倏忽而去,但是当水墙彻底落下时,里面的三个人也凭空消失了。
“找!”红衣武士的领头人气得咬牙,一拳把身旁的墙击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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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之妄警惕地看着身旁的水墙撤去,但是没有下一轮的攻击,眼前的场景也变了,他们似乎是在一个地下室里。
“这里是哪儿?”胡汉三惊疑了一下。程七雪没说话,身上的警惕没有下降。
墨之妄之前是察觉到了那水墙是有传送法阵的功效的,所以并没有太强的惊讶感。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被人救了?
“不用紧张,我是救你们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三人寻声看去,便见角落里跪坐着一个人,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能够看见他满头的白发和脸上密布皱纹。这位老者,老得让人猜不出年纪。
“请问阁下是……?”墨之妄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闭着眼睛,倚着身侧的凭几,像是睡着了,又或者是在故作神秘?墨之妄向胡汉三以及程七雪互相瞅了一眼,然后墨之妄向着老人走去。一步、两步、三步,突然,老者睁眼,吓了墨之妄一跳,让他立刻警惕起来。然后老者缓缓地说:“我是铁匠铺的主人。”
铁匠铺?墨之妄这边三人一下子明白过来,就是之前他们进过的那个铁匠铺,但是他们可没对铁匠铺的伙计做过什么善意的事,这位老者现在出手相助很难让人相信。
既然现在老者已经表明身份,墨之妄便直接问:“多谢阁下出手相救,请问阁下为什么……”他这话还没说完,那老者就又闭上了眼睛,好像是又睡过去了。
这个时候,地下室的墙壁突然动了起来,墨之妄等三人立刻就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便见墙壁旋转了起来,露出后面淡淡的光亮。这是一道门,从门后进来一个人。
墨之妄记得这人的衣服,可不就是之前他们威胁过的那个伙计吗?
伙计的面具都还没有换,他看着这边发愣的三人,然后很淡然地行了个礼,转身拉了下门侧墙上的烛台,这道门便又“轰轰轰”地关闭了。现在地下室有五个人。
“诸位不用紧张,既然我家主人救了你们,便不会再做出伤害你们的事。黑市当中救一个人,可是会牺牲很多东西的。”伙计又向三人拱手说了一番,然后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几个垫子在地上放好,然后向几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墨之妄向身旁的二人点了下头,然后第一个跪坐到垫子上,和老者正对。但他并没有将墨刀收起来,直接平放于膝盖上。随后胡汉三和程七雪先后落座。
那伙计也恭敬地坐在老者下手的位置,然后向众人说:“我家主人因为命魂的缘故,比较嗜睡,但是诸位所说的话他都听得见,所以你们可以正常交流。”
“正常交流?!什么鬼?”墨之妄心中郁闷了一番,然后直接问向伙计:“请问,你家主人为什么要救我们?”
伙计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主人,见老者还没有醒的意思,他便自己说:“很简单,因为客人您识得剑胚。”
“因为我认得那个剑胚?”墨之妄更加疑惑了,“可是之前,你不是说不卖吗?”
伙计淡淡地问答:“剑胚是不卖的。”
墨之妄抿了下唇,这个回答根本无法解除他们的疑惑啊。
“因为……”老者这时又睁眼了,“那把剑胚等了两千多年,才终于等到认识他的人。”
“这可真是话本演义里的剧情啊。”程七雪传音给墨之妄,从语调里就掩饰不住她的开心,看见好戏的开心,“说不定眼前这位就是你的剑灵。”
墨之妄看着面前的老者,看着他脸上密布的皱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要是剑灵的话,简直是恶梦。
他身旁的胡汉三没注意到这边两人的交流,作为一个情报商人,他很明确地就问:“请问阁下,那把剑胚有什么来历?”
老者这次没有直接睡去,他搭在凭几上的手轻轻动了动,一道水流自他的指间飘出,在墨之妄面前停下,水流中便是包裹着墨之妄之前看见过的剑胚。从这一点来看,便知道这老者的境界已经不知道多高,高得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可以与之抗衡的了。
“这是辰天大帝的剑。”老者缓缓说。
“辰天大帝?”墨之妄等三人都惊讶了,辰天大帝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啊。所以程七雪首先提出了质疑:“世间流传的,辰天大帝的佩剑只有一把,就是现在供奉在西陆天剑山的‘天阿剑’。”
老者又闭上了眼睛,但是包裹剑胚的水流并没有就此消失。见自家主人又睡了,伙计便出来解释:“辰天大帝的佩剑的确只有一把,所以这是剑胚。”
“……”这个回答简直让人无法反驳,另外的三人就都沉默了,等着听伙计继续说:“此剑确实是辰天大帝锻造的,因为,这是辰天大帝亲自托付给我家主人的。”
“亲自托付?”三人又吃惊了,胡汉三说:“史书记载,辰天大帝在辰历三年的时候,和天可汗大战之后便闭关休养了,自此之后再无辰天大帝的记载。所以有传说,说辰天大帝在那一年便驾崩了,就算这……那个时候才出生,距今也是;两千零三十四年了!”
程七雪一下子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阁下就是当时的天下第一铸剑师——玄武公?”
“玄武公?”墨之妄和胡汉三一起看向程七雪,很明显是没听过这个名字。
老者还在睡觉,所以还是伙计答话:“没错,我家主人就是当时辰天大帝亲封的天下第一铸剑师,也是现在天下第一的铸剑师——玄武公。我家主人的命魂乃是末世神兽玄武,长寿只不过是玄武命魂的特性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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