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墨之妄疑惑,“她为什么要为我占卜?”
“不知道,阵修们都是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无颜感慨地说,“你就认为是机缘吧。”
机缘?墨之妄笑了笑,并不以为然,然后他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诉了无颜。
无颜听后面瘫脸上动了动眉毛,然后说:“你的猜测都有可能,但是这事我也只能先报给蛟衣卫。离论剑大会的召开应该还有十天左右,这些天你好好准备吧。不用去想这些事,只需要注意安全。”
墨之妄点头,说:“好。”既然有着十天的空闲,他就该静下心来好好进行自己的修行了,除了巩固境界,便是要练习一番阵术了。
与无颜一起吃过早饭后,墨之妄就先去了街上买自己所需要的材料。然后他回到天星苑,直接对天剑山的师侄们说自己要闭关,每天只需要把饭菜放到门口便是,不要来打扰他。
将房门关上后,墨之妄走到桌前,将一罐朱砂放到了桌上,旁边铺上符纸。然后他微微抬了抬手指,便有朱砂凝结成线自罐中飘出。与上个月相比,朱砂罐中凝聚的丝线要粗了一些,所汇聚的朱砂也更加均匀饱满。
然后朱砂也如一条灵蛇一般,在符纸上缓缓地拖曳出一条痕迹,这些痕迹绵延不断,形成一个特定的图案,然后在最后一点合拢在一起,朱砂线也就此消失。
这是一个完整的“龟甲阵”,不是扁的,而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圆。再次绘制这个阵图,比他上一次要轻松得多。
“这下总算是过关了吧。”墨之妄笑着问向脑海中的残魂。
“这点成就你就开始得意了吗?这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残魂的声音里透着不屑,“在我看来一个合格的阵修,应该随时随地都能够在掌中聚阵,再瞬间释放!”
阵修的一个弊端就是释放阵术需要时间,如果能够随时随地掌中聚阵的话,那就的确是个移动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连兵修和体修们都无法近身。
墨之妄想起之前见杨卓曦使用过阵术,他就是那种能在掌中聚阵的,虽然他的聚阵也不算是立刻能够聚成,却也是比单独的画要快上许多。真看不出来,那家伙还是个阵修天才!
“哼,那才不是什么天才。”残魂很不屑的说,“只不过他的身上带着某种法器罢了。那种法器类似于你手中的万阵之阵,可以加快聚阵的时间,算是一种辅助性的媒介。就包括无颜称赞的那个姜苏桐,她身上也有一个这样的法器。”
听残魂这么一说,墨之妄突然之间就很心痛:“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只拿那枚戒指了,亏啊!亏啊!”
“没什么好可惜的,借助外力的都是废物!”残魂很当然地说,“你有万阵之阵,天然就带了这么一些优势。但是,你一旦成为一个合格的阵修,万阵之阵就可以用来转载威力更大的阵法。”
残魂点头表示认可,然后问:“好,下一阶段要怎么做?”
“和在纸上画阵差不多。”残魂说,“只不过这一次,你需要在空中用元力凝聚出实体阵图。”
进入幻元境之后,外放的元力可以固化,虽然固化的时间有限,但是凝聚一个阵法应该是足够了。
墨之妄这样轻松地想着,同时右手的掌心中也凝聚起了元力。然后他才发现,虽然他可以很灵活地调动起元力,甚至可以很灵活地控制元力的大小和方向,但是他却无法将元力细微的分化成一条线,更无法将这条线汇聚成一个法阵。
“你注意到了吧。”残魂的声音在脑海里轻轻地笑起,
“从定元境到幻元境,对于元力的释放都是很粗暴的,这也就是为什么选择世间很多人选择兵修和体修,因为这两类修行都是以力量和爆发性著称。
至于阵修,光是能够细微地调控元力就会让很多人望而却步,还不如简单的肉体作战来得方便。”
墨之妄手中的元力消散,宣告第一次的掌中聚阵失败。但是,即使是这个结果,也比他之前和公孙允杰比试时要累得多。元力虽然消耗不多,却更耗精力和神识。
但是他还是不忘和残魂斗嘴:“你这是在嘲讽我们兵修四肢发达吗?如果阵修真得那么无敌,还需要和兵修、体修们达成保护契约吗?”
残魂声音淡淡,一如既往的狂妄:“存在即合理,毕竟世间的庸才太多。”
“啧!”墨之妄再次凝聚起手中的元力。这一次,元力的流动更加缓慢,因为他求得是塑形。将混乱爆发的元力紧缩,放缓释放的速度,这样,或许就能形成轨迹。
然而这样一个小小的改变却是比之前的一次更加的累,而且,似乎连经络都被触动了,开始有了一些隐隐的疼痛。
“阵修始终讲得是天赋,不能一蹴而就,你要慢慢来。”残魂说,“虽然以你现在的血脉重生力,就算经络尽断,在第二天也可以恢复如初,但是,何必自残?”
墨之妄强忍着右手经络的疼痛,努力地控制着掌中的元力。他当然要抢时间,不然不知道要被残魂嘲讽多久。这一次,努力似乎有了效果。他掌中的元力渐渐地凝聚成线,就在他觉得快要成功的时候,“啪”的一声,元力消散了。
“呃!”墨之妄的左手按着右手,右手手臂上的经络断了,元力不济。
“不要和我比,这种基础的东西我根本不需要。”残魂轻哼了一声,“我的高度,恐怕你一身都无法企及。”
“呵?那你是什么高度啊?”墨之妄垂下右手,继续用左手凝聚起元力。
“我不用画阵,便能施展阵术。”残魂淡淡地说着,自带傲气,“辰天大帝创立元力修行以来,两千多年,也仅仅只有我可以办到。”
“吹吧,你都失忆了。”墨之妄不屑地哼哼,然后左手的元力再次中断了,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在快要成功凝聚的元力线条的时候,经络断裂,元力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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