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研也不是真得较真，只很无奈地说：“你知道的，我爹这次离开南陆，打的名义是来找我，在他还没有回到寨子之前，我当然不能正大光明地走在戎州城里，那不是拆我爹的台吗？”

　　墨之妄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知道亦家的事，然后他问：“听说你在这里有收获？”

　　“是，只不过云门只是给了我一个提示，他们的线索也只是从古籍上的找到的，时过境迁，并不是很准确。”亦研说，“但是幸好他们也给我指定了地点，也就是这里，让我能够更轻松地收集到其他资料。”

　　“你都说时过境迁了，还怎么收集其他的资料？”墨之妄很疑惑地问。

　　“嘻嘻，外行人。”亦研斜看了墨之妄一眼，可是这副尊荣丝毫让人感受不到少女的俏皮，让墨之妄赶紧又喝了口茶压压惊。

　　亦研见墨之妄又这个样子，便也没心情再看玩笑了，继续说：“我们亦家是出了名的探险世家，对于远古的奇珍异宝有自己独有的寻找方法，其中之一就是钻研当地的传说。

　　时过境迁的确是时过境迁，但是凡事存在过的东西总会留下痕迹的，传说就是一种最好的痕迹。”

　　“在这段时间里，在程家的帮助下，我走访了戎州城所有比较古老的村庄，向这些地方的老人收集了他们口耳相传的一些故事。其中一个系列的故事就很明显地证明了一件事……”

　　亦研说着，把桌子上的空盘子往旁边移开，掏出了一张牛皮地图在桌子上铺展开来，她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很郑重地说，“这里，曾经存在过一个不老泉！”

　　墨之妄仔细看了看这张地图，猜测这是一个戎州城近郊的地图，然后他问：“不老泉的意思是，这里的人是拥有无限的寿命的吗？如果真的存在拥有无限寿命的人，那他们是怎么消失的？”

　　“当然不可能存在什么什么无限的寿命，纵然强横如玄武公，活个两千多年也差不多是极限了。”亦研说得很坦然，似乎是因为他们家族的这种情况，让她对于寿限有着执着却也没有过分的偏执，

　　“这些传说也并没有明显地指出存在什么‘无限寿命’，只是围绕着不老泉存在着几个所谓的‘不老村庄’，这些村庄里的人基本上都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左右。”

　　“一百二十岁？”墨之妄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这并不算夸张啊，你和我现在都两百岁了。”

　　“对于我们元力修士来说，一百二十岁当然是不算什么了，但是你想一想，这些地方的传说，是指的是几千万年前的世间，那个时候可没有元力，除了我们神裔以外，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族。”

　　亦研说，“以前有句话叫‘百年浑似梦，七十古来稀’。在元力出现以前，人族的平均寿命也就是在四、五十岁左右，能够到七十岁都是很稀少的了！所以，如果那个时代出现有活到一百二十岁的人，都可以被称作是‘人妖’了，一个人妖都很惊奇了，更何况是好几个村庄的人妖！”

　　“人妖……是这样用的？”墨之妄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样子看着亦研。

　　亦研说得兴起，倒也没有注意到墨之妄的吐槽，她继续说着：“所以，可以猜测，这个不老泉有非常厉害的延年益寿的效果！”

　　“说了这么久的不老泉，如果真的存在，肯定早就把各方势力都吸引过来了，就算是程家也不可能完全隐瞒下来。”墨之妄说，“你也应该没有找到吧？或者说是找到了遗迹？”

　　“遗迹也没有找到，但是我找到了一座古塔。”亦研笑着说，“所以，剩下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行，到地方再说，我们出发吧。”墨之妄说着，放下茶杯就站了起来。

　　“别急，先把东西戴上。”亦研说着，在自己的储物袋子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张像猪皮一样的东西给墨之妄递过来，“给，拿着！”

　　墨之妄接过这张皮，抖了抖，认出是一张人皮面具，他便说：“一定要带这个？”

　　“当然，你多出名啊？”亦研很肯定地说，“我就和你这么正大光明地走出去，不是直接告诉别人你在找好东西吗？老老实实地戴上吧，不要辜负了程大小姐和程二少爷的好意。”

　　墨之妄看了看手里的这块人皮面具，有些嫌弃地说：“你那里就只有这种款式的吗？”

　　“行走江湖就是这种样子的，钓妹子才用小白脸的好吗？”亦研不耐烦的说着，已经从储物袋里又拿出来了几件破破烂烂地衣服，抓紧时间换了，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行行行！”墨之妄拗不过她，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把人皮面具往头上套，一边套着一边说，“别偷看啊！”

　　“鬼才偷看你呢！”亦研圆瞪起眼睛，戴着人皮面具也无法确定她现在具体是什么表情，她是怒瞪了墨之妄一眼便直接扭过头去，雷打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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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未时，午时的热头刚过，两个衣着朴素的、凶神恶煞的侠客就从“姚子雪曲”的高楼里走了出来，直接从高楼的马厩里租了两匹好马，便直向城东而去。

　　这两个人当然就是墨之妄和亦研，墨之妄现在就戴着亦研给的那张人皮面具，他现在的样子，除了夸张的大胡子外，还有满脸的疙瘩，加上这一身特别显土气的粗布袍子，一看就是个十恶不赦地江洋大盗。

　　亦研说打扮成这样才能隐藏身份，但是他真的想说，这样难道不是更容易招惹官兵吗？当然，对于他的想法亦研是不会理睬的。

　　墨之妄和亦研纵马离开了戎州城后，亦研才对墨之妄低声说：“你看吧，刚才出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那栋大楼啊？如果不是程二少爷在里面帮着做掩护，我们还不一定能够轻轻松松地走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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