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妄蹲下,从这人的衣服里摸出了那个破碎的青铜指环,他略微查看了一下,果然在上面发现了一个奇特的图案,像是三角形的变种,缺一条边,和他从杨卓曦那里得来的指环一模一样。他盯着这人眼睛,似乎想看出一些端倪:“你……是什么人?”
“宏天教。”罗冰清突然开口,难得的多说了些话,“为什么要来天剑山?”
这人哼了一声,不说话。
墨之妄疑惑一句:“宏天教?那是什么?”
罗冰清高冷地不打算解释,便说了句:“待回山门,交给战部审问。”然后她转身离开,罗冰倩立刻跟了上去,欢喜地问:“娘,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罗冰清和自己的女儿说话也没见温度高多少,淡淡地说:“我只是恰巧回来汇报些事,明日便走。”
罗冰倩很不满地嘟起嘴:“这样啊~”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当留守儿童,墨之妄并未从罗冰倩那里感受到“不舍”的情绪。
大队的人马也跟着罗冰清离开,阿苏勒和另外一些战部弟子便涌过来将这个宏天教的人押解了起来。墨之妄便问:“宏天教是什么?”
“宏天教啊,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东陆的。”阿苏勒摸了摸后脑勺,极力地想着自己听过的东西,“听无颜长老说,是一群信奉‘神’的人,妄想着‘神’会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
墨之妄听后自嘲地说了句:“这个世界怎么会有神呢?”
阿苏勒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便顺着说:“对啊,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神了,有也被杀光了。”
墨之妄看他一眼,这大个子是一脸的憨厚,他便嘱咐了阿苏勒一句,让他把人看好了,随后他也跟着大队人马离开,同时问向残魂:“宏天教,是我们的人吗?”
“不是。”残魂的回答很果断,“只不过是一群妄想着得到神力的人,虚伪的和其他人族没什么两样。”
天剑山的大部队很快便收拾完毕,再次搭乘飞行船回到天剑山。
一下了飞行船,便立刻有弟子来报信,说大长老们已经等候多时,请参与行动的人前去汇报情况。于是墨之妄一行人便押解着宏天教的人前往长老院。
长老院是天剑山最宏大的建筑群之一,可以说是天剑山的“白宫”,位于天剑山建筑中轴线的正中心位置。这里由巨石垒成,建筑风格更偏向于东陆,是个三进院落,而墨之妄等人此行便是去中间的大殿——“议事堂”,是召开大型会议的地方,几乎所有的长老和核心弟子都会出席。
推开厚重的议事堂大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这是一个封闭的圆形建筑,一道天光自殿顶的琉璃照射进来,是大殿唯一的自然光源。而大殿四周的座位则被隐在周围的阴影之中。如果这里是一个审讯的地方,那么犯人便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光束之中,赤裸裸地遭受着阴影中无数双眼睛的攻击,肯定很是难受。
在所有人都走进之后,议事堂的大门轰地关闭了,在这一瞬间,在房屋正中的光束突然扭动起来,本是阴森的大厅一下子就变得亮堂,一扫之前的诡异,只有庄严肃穆。
墨之妄这下才能看清这个大堂。在正对大门的中心位置是十一个座位,除了正中间和边缘各有一个位子空着,其余的位子上各坐了一个大长老,包括无颇也在其中。而墨之妄的目光一下便落到空座旁边,年纪最长者上面。
此人须发皆白,面容倒还留着几分年轻时代的清隽,他坐在那里,不怒自威。这人就是无飒,天剑山的首席大长老,记忆当中,那个最后将他逼落山崖的人。
墨之妄只扫了一瞬,很快便移开了目光,他现在不能表现得太刻意。而大殿周围的座位,以议席长老、参席长老的顺序自上而下排列,无颜亦在其中。在座位的最下方,还站了一排主事弟子。
而墨之妄等人,便是站在大堂的正中间,给这群人围观。若是寻常人,怕还真经不起这样的压力。
一切就位,由一个枢密院的议席长老开场,然后说了些场面话,接着便由司徒盛来汇报了情况。随后墨之妄向前说了此次行动的大致情况,并双手奉上的石牌,石牌由一个枢密院的主事弟子递交给了无飒。
“很好。”无飒摸着胡子,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将石牌收好,然后问,“那又是何人?”
司徒盛便立刻说:“宏天教之人,亦是之前山门五次凶案的凶手。”
坐在上方的执法大长老无颇皱了皱眉,目光扫过墨之妄,然后严肃地问:“可有证据?”
“证据再此。”罗冰清上前一部,用从宏天教人身上搜出来的储物戒放出了芮迪志的尸体,随后他便将墨之妄之前的结论再复述了一遍。墨之妄一直沉默不语,他现在只求洗脱嫌疑,可不求什么功劳。
但罗冰清却不是个贪功的人,说完那些后便将墨之妄抬了出来:“这些,都是墨之妄分析得出。”墨之妄便立刻恭敬行礼。
司徒盛在旁边立刻说:“此次行动墨师弟先是带领弟子们得到了不鸣山的重要宝物,现在又是破了困扰我们两个月之久的悬案,可谓是两件头功。”然后他用神识传音给墨之妄:“小子,看我照顾你吧。”
墨之妄未入幻元境无法用神识,便朝他笑了一下。
而高座上的无飒没有说话,他身旁的一个大长老面色阴沉地开口说话:“我且问你,无桓,因何而死?”
众人墨然,之前的欢喜气氛瞬间染上了凝重。站在墨之妄身后的胡汉三捅了捅墨之妄的腰,低声说:“这个就是无桓的老爹,枢密院的当家,中书大长老,无讼。”
墨之妄听后瞬间头疼了,怎么忘了无桓还有个爹,于是他只能将之前和其余人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无桓师侄染上了尸毒,自知无法逃生,英勇大义,自爆元苞,和僵尸们同归于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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