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早有准备,宁楚心才刚刚转身,王岳便已走到后者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王岳,你可不要执迷不悟!一而再再而三得罪我剑阁弟子,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宁楚心依旧不肯屈服,硬着头皮,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是吗?”王岳露齿一笑:“在诅咒我之前,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下场?既然之前你想让我爬回去,那我就再打断你的双腿吧!”
“不要!”
伴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宁楚心又被王岳毫不留情地掀翻在地,啪啪两脚,干净利落地将大腿根踩脱臼。
“啊,王岳,我一定要杀了你!”
宁楚心痛得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可即便如此,口中也依旧不忘咒骂王岳。
“这样似乎还不够……”
王岳在旁端详半晌,若有所思地走上前去,啪啪两脚,把宁楚心两个膝盖也给踩塌了。
“啊!——”
宁楚心登时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就此痛晕过去。
王岳这下蹲下身体,悉悉索索地给宁楚心搜身:“这种事情,还是等当事人晕过去后再做比较好!”
宁楚心如果听到这句话,估计就算醒了,也要被再次气晕。
“四十块下品灵石,不错!”
王岳心情愉悦地吹了记口哨,这才纵身跳下擂台,走到开设赌局的外门弟子面前:“连本带利,八十块灵石,拿来!”
“哎,哎,大爷您拿好!”
猥琐男双腿打颤,嘴唇直哆嗦,颤巍巍地将灵石递上前去,连对王岳的称呼都变了。
“哼,算你识趣!”
王岳将灵石抓过,细细数了数,这才揣在怀中,满意至极地离开。
“这一百二十块灵石本来就是我的,少的那七十块灵石,怎么算都是亏!”
王岳虽在与广寒之的对决中大获全胜,但却依旧愁眉苦脸,叹气连连,还在心疼自己被穷长老与李长老联合诓去的七十块灵石。
比斗赌局的赔率,远没有王岳想象中的那么高。
在王岳看来,这是他入门以来的第一次正式出手,对手在千草榜上的排名又比自己靠前许多,是以这场比斗的赔率应该更高,让他赚得更多才是。
不过王岳却忘了,这固然是他的首次出手,对手也够强,但在四个月前的入门考核中,他却是唯一的六甲全才,虐楚天烈这样的天才更是跟玩一样。
如此一来,比斗赔率自然上不去,能达到三比一已经很不错了。
“看来依靠赌博来发家致富的这条路,是走不通了……”王岳愁眉苦脸。
广寒之不过是宁楚心请来的第一个帮手,既然今日没能找回场面,宁楚心以后必然会搬来更多救兵。而届时,每场比斗都会有比斗赌局开设,如果把握好机会,自然能赚很多。
但今日,王岳摧枯拉朽地将广寒之击败,已然展现出了一定实力,开庄押注的外门弟子又不是傻子,后面的比斗赔率,定然不会太高。
“看来以后想要赚取灵石,只能去做门派的奖励任务了……”
王岳轻轻摇头,随后大步迈开,向练功场一角的千草榜走去。
千草榜榜单上,王岳与广寒之的排名,已然发生了对调。广寒之名次掉落到二百一十二名,王岳的排名,则晋升为一百八十名。
虽然按照榜单规则,相邻两行弟子间的排名对换,需要两场对决才能奏效,但王岳与广寒之刚才的对战,完全摧枯拉朽一边倒,后者更是被王岳打哭,落荒而逃。
任谁都能看出,王岳的实力远超广寒之,故而决定两者排名的比斗,仅仅一次就够了。
“灵石虽好,对我来讲却暂无大用,还是再给张家姐妹吧!”
王岳想了想,从练功场离开,径直走到后山女弟子宅院,将张家二姐妹叫出,将这一百二十块下品灵石全部交给了张忆水。
张忆水略显迟疑,扭捏着不肯伸手来接:“这,这不太好吧……”
张淑仪再次大大方方地将灵石接过:“这有什么不好的,不要白不要!”
王岳咧嘴一笑。张忆水温柔似水,张淑仪却恰好相反,爆烈如火,两姐妹真是互补。
张淑仪看了一眼两颊绯红的张忆水,仿佛看出了什么,一打哈欠,将手中灵石掂了掂,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去:“我回去休息了,你们两个继续聊!”
“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张淑仪心道。
张忆水本就害羞,此刻仿佛感应到姊姊心里的这句话,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岳却很自然,一如先前几个月般,在一株柳树下与张忆水促膝而坐,伴着习习微风和星空中的一轮弯月,讲述今晚与广寒之的对决。
不得不说,王岳讲故事的能力实在太差,干巴巴的,没有一点水准,但张忆水却支起下巴,很认真地在听,听到惊险处,更是捂住嘴巴,险些惊呼失声。
“对了,广寒之那个娘娘腔有那么迷人么,我怎么看他长得很丑?”
王岳一脸郁闷,回想起广寒之迷倒台下万千女弟子的一幕,总是有些不爽。
张忆水捂嘴偷笑:“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吧?”
王岳登时抓狂:“我嫉妒那个手捧花瓣的娘娘腔?我还没病到那种程度!”
接下来,王岳又和张忆水讲了些趣事,直到后半夜,才起身离开。
今夜的四重院分外静谧,洪湛照例去风月楼喝花酒,宁楚寒依旧在庭院中,将手中长剑挥得舞舞生风,夏知舟不知道在西屋里忙些什么,难得没有出来和宁楚寒吵架。
不过当王岳进入庭院,从宁楚寒身边走过时,后者却猛地停住身形,转过头来看着王岳,眼神明亮,灿如辰星,几次欲言又止,显然在心里憋了很多话,想要对王岳说。
但最后,宁楚寒还是没有开口,沉默地转过身去继续练剑,固执得如同雪地里的一棵孤松。
王岳早已习惯了宁楚寒的孤傲与固执,见状只是耸了耸肩,旋即便走回东屋。
屋内,一切摆设照旧,王岳将娘亲灵牌仔细擦拭了一遍,这才在床上坐定,开始修炼。
夜色渐渐深沉,西屋的夏知舟第一个将夜明珠掩灭,洗漱睡去。
没过多久,喝花酒的洪湛也回来了,醉醺醺的哼着小曲进入南屋,就此没了动静。
最后,就连宁楚寒都收起不知疲倦的长剑,回屋休息。
王岳依旧在床上坐定,眼观鼻,鼻观心地修炼着。
叮!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记轻微的脚步声随风传来,将王岳从入定状态惊醒。
“有人!”
声音是从夏知舟居住的西屋屋顶传来的,像是一片砖瓦被踩踏的声音。若非时值深夜,四下静谧,王岳绝不可能听到这记声响。
王岳并未起身,依旧固守原位,只是微微偏头,侧耳倾听。
但可惜,西屋房顶只传来这一记响声,随后便又重复回复沉寂,安静如常。
吱——
过了片刻,王岳静静起身,将窗户打开,眺向西屋屋顶。
那里空荡一片,只有寒风吹拂下的漫天星辉。
王岳早早睡下,第二日天刚擦亮便起床,跃到西屋屋顶,小心查看。
在屋顶不起眼的一角,一片白玉屋瓦被人踩得粉碎,旁边的瓦片上,清晰地残留着几个脚印。
“看来四重院的太平日子,要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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