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了一遍身法,接下来,王岳又要练习发力之法。
沾衣十八跌,顾名思义,任何人接触到修炼此种功法者的衣服,都会被后者发力掼倒。
要做到这一点,显然便要求修炼者全身上下,身体各个部分都能自由发力。
因此王岳在练完身法后,选了一丈开外的一株小树为目标,尝试着用身体各个部位发力。
“喝!”
起初,王岳用手臂,小腿及膝盖等四肢部位发力时,不仅能精确命中,力量更收发由心。
但之后,当王岳肩膀、后臀、及背部发力时,问题就来了。
要么犹犹豫豫,速度太慢,要么就莫名其妙失了准头。如果不能命中,还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来收势。且就算命中,力量也往往偏大或偏小,根本做不到随心所欲,收发由心。
“再来!”
对此,王岳并不气馁。越是难修炼的功法,修成之后,威力便越大。
更何况,看守藏经阁的李长老也说过,放眼整个藏经阁一层,都没有几种功法能与沾衣十八跌媲美。王岳现在固然修炼得辛苦,但最后,他的努力一定不会白费。
日出,日照,日落。不知不觉间,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通过一日修炼,王岳对沾衣十八跌功法理解更深了。
王岳暗自估计,差不多只需要一个月,他便能将沾衣十八跌修至小成。
“真是晦气,我怎么摊上这么个活!”
傍晚时分,负责清理灵兽圈的新入门弟子前来,背负着一筐筐的灵兽粪便,为竹林施肥。
与此同时,后山挖石的弟子也在竹林前的江水旁汇聚。
两拨弟子虽从不同的地方前来,但脸上却透露出相同的疲惫神色。
王岳负责看守的竹林异常广袤,就算有几十位弟子同时施肥,少说也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能做完。
而且上肥时一不留神,身上就会沾染上恶臭难当的灵兽粪便,场面惨绝人寰。
大半个时辰后,这些弟子才施肥完毕,浑身恶臭的从竹林深处跑出,一个个皆脚步不停,径直跳入江中。不将身体彻底清洗干净,这些人根本没脸见人。
另一边,负责搬石的弟子境遇同样凄凉。早晨还完整崭新的衣服,晚上就变成了一簇簇布条。布条下面的身体尽是划痕,显然是被石头锋利的棱角所割。
这还不算完,搬石弟子白天搬了一天巨石后,晚上还要将石块从矿洞中搬走。上千斤巨石压在肩上,至少要背一炷香的时间,劳累程度,可想而知。
“幸好我早有准备,贿赂了分配任务的弟子,不然我将和他们一样惨……”
王岳轻轻摇头,旋即将东西收拾了一遍,准备从竹林中离开。
“那个人是谁?杂役工作,居然仅仅是负责看守竹林,这工作未免也太轻松了吧?”
“这人我认识,名叫王岳,和我们一样都是新入门弟子。在新入门弟子中位列第十。”
“就是白云幻空相的六甲全才?想来是宗门看他可怜,这才分配给他如此轻松的差事!”
“真是个避重就轻,只会摇头乞怜的可怜虫!”
远远地,王岳便听到风中传来的议论声。不过对此,王岳仅淡淡一笑,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先前,王岳在第三轮考核中测试出白云幻空相时,还有些不解与疑惑,尚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血脉传承。
然而今日,王岳在海天世界中拓印佛文真意时,他终于确定,自己其实是有血脉传承的。
血脉传承,生而得之,是一股远远超越自身潜能的力量。虽然大部分时间皆潜伏在修士体内,但关键时刻,却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甚至扭转乾坤的力量!
王岳在修炼如来神掌时,海天世界多次崩溃,甚至一度一只脚踏入死亡地带。
关键时刻,那盏神秘古灯,还有成片殿宇,总能爆发出惊人力量,将王岳从鬼门关中拉回。而且每次营救,都能让王岳的实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这样看来,神秘古灯是血脉传承,镇世殿宇是血脉传承,甚至就连那片宏大至极,波澜壮阔的海天世界,同样也是王岳的血脉传承!
上天不公,让王岳年幼丧母,襁褓离父,幼时受尽同龄人的欺辱。
但上天又是公平的,带走了他的父母,却为他留下了双亲的血脉传承。虽让他幼时饱受欺辱,但却给了王岳一颗七窍玲珑心,让他无数次趋利避害,逢凶化吉。
未来,王岳的人生之路只会越走越宽,越走越精彩。
王岳负责看管的竹林,距离居住的四重院并不远。片刻时间,王岳便已返回。然而大老远的,王岳便听到了阵阵极为激烈的争吵声。
“夏知舟,这里是七撼宗,不是大夏拍卖场,你的手再随便乱伸,看我不给你砍断!”
“来啊,有本事你就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宁楚寒?家族不要,宗门不收,一个到处流浪的小畜生,如果不是七撼宗长老见你可怜,你以为你能进七撼宗的门?”
“夏知舟,你放屁,老子和你拼了!”
四重院中陡然亮起一阵冰寒耀眼的剑芒。
“不好!”
王岳闻言,心中登时一紧,赶忙加紧步伐,向四重院跑去。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芝麻烂谷子的小事有什么好吵的!”
好在这时,洪湛的声音在院中适时响起,快速压下前两人歇斯底里的吵架声。
等王岳推开门,进入四重院后,只剩洪湛一人站在庭院中,一脸苦相:“看来这两个人八字相冲,注定不能共处一室……”
接下来,经过洪湛一番简明扼要的介绍,王岳这才将两人身份搞清。
住在四重院西院少年,名叫夏知舟,来历显赫,是大夏拍卖场场主之子,一身修为已达武道七重巅峰。他生活奢华,生平从来没有受过一点罪,娇生惯养,很难相处。
“大夏拍卖场场主的独子?这么说来,他的身份地位,甚至不在内门的小公主之下!”
王岳闻言一震,右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腰间的九龙玉佩。
“可有些时候,身份地位越高,便越有可能成为招致霍乱的根源。”听到王岳的话,洪湛却轻轻摇头。
出身中域世家的洪湛,知晓很多别人不清楚的秘密。
表面看来,大夏拍卖场高高在上,威风八面,但实则被多股势力暗中盯上,更有传言称,就连红龙国皇室,都在暗中打大夏拍卖场的主意。
大夏拍卖场场主别无他法,这才让夏知舟拜入七撼宗避祸。
当然,这仅仅是洪湛道听途说的片面之词,真实程度有多少,尚待推敲。
不过夏知舟我行我素,性格孤傲,难以相处却是真的。
他昨晚入住后,没有经过王岳等其他三人同意,便将四重院重新粉刷修葺了一遍,更未通报山门,便擅做主张,将其居住的西屋扩建了整整一圈。
至于夏知舟的修为,虽然是武道七重巅峰,但却是用丹药灵石硬生生拔上来的,完全是空中阁楼。莫说王岳,便连武道六重初阶的洪湛都打不过。
另一个和夏知舟吵架的少年,名叫宁楚寒,来自红龙国西域剑阁。
宁楚寒出身的宁家,不仅是剑阁之主,同样是西域之霸。宁楚寒的父亲,更是宁家上一代家主兼西域剑阁阁主。身份赫赫,地位崇高。
这样看来,宁楚寒的身份,其实仅与夏知舟相差一线。
但五年前,宁楚寒的父亲一夜暴毙,死因至今不明。不出一个月,宁家宁楚寒一脉便被彻底排挤出剑阁,宁楚寒几位堂兄,更是在外出做任务时莫名其妙的死亡,连尸首都没能找到。
至此,连瞎子都能看出来,宁楚寒这一族被人暗算了。
宁楚寒同样意识到不妙,趁一次外出完成任务的机会从剑阁中逃出,自此再也没有回返,孤身一人,在偌大的红龙国如无根浮萍般飘荡。
“在宁楚寒出逃后的第二天,剑阁便在整个红龙国对宁楚寒发出了生死不计的通缉令。如果不是宁楚寒父亲几位生前故交挺身而出,宁楚寒恐怕早就在五年前死了!”
洪湛一脸郑重,言之凿凿,由不得王岳不信。
显然,宁楚寒遭遇到的,应该是残酷血腥的家族内斗。且看那些人的样子,不将宁楚寒彻底杀死,绝对誓不罢休。
“看来和这两人住一个院,会引来不小的麻烦呢!”王岳一声长叹。
七撼宗固然地位超然,戒备也远比其他势力森严,但如果某些人,某些势力真对这院里的人有动手的意思,认真筹划一番,完全能避开七撼宗的防线,将黑手伸入四重院。
毕竟在这院子里住的四人,只是七撼宗再普通不过的外门弟子,就算暗中有人护卫看守,力量也终究有限,抵不过有心人的策划布置。
届时敌暗我明,有心算无心,很有可能让他们得逞。
而那时,同住四重院的王岳,很可能会被殃及池鱼。运气不好,被暗中势力顺带一起杀掉,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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