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是个粗野的汉子,不懂得怎么和别人斗心思。但是他知道一点,如果自己将事情和盘托出,对谁都没有好处。最坏的结果,他们师兄弟将会全部被杀。
死对他而言并不可怕,但是作为大师兄,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师弟们,他觉得有愧师傅,有愧列祖列宗。
其实这和他的列祖列宗,毛钱的关系没有,然而他就是这样有责任心的人,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
但是看着小毅痛苦和困惑的眼神,他心下实在不忍。他努力的转动心思,想找一个能够骗过小毅的理由。
但是这个理由太难找,一时让他无比的苦恼。
憋了半天才开口道:“小毅是大师兄不好,我没脸见你呀!”
慕容毅闻听此言,心咯噔一下。
“大师兄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你是为了保护师弟们,我又怎么会怪你!但是你不说出来,让我真的好难受。”
梁天闻听慕容毅之言,激动的眼泪滚落下来。
人在受到委屈被人误解之时,就盼望着有人能够理解。无疑慕容毅的话触动了梁天的心弦,让他觉得自己的憋屈和苦心并没有白费,一时间情绪南控,眼泪流了出来。
当然他背对着慕容毅,慌忙将眼泪拭去,唯恐让慕容毅看到。
“大师兄不对,说出来太丢人。”梁天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将自己蹩脚的理由给说了出来:“我改投玄阴仙子为师了,这是欺师灭祖的罪名,你说我还有脸面见你吗?”
在修行的世界当中,以师门为尊,以师为尊。倘若自己的师门还在,师傅还在,拜在别的门下,那就是大逆不道。
倘若是为了复仇,就像慕容毅一样,想着混入别的门派,拜别人为师,企图强大以后光复天意宗。
这种做法又另当别论,但是最后的结果,却也同样不容乐观。
假设慕容毅成功,要想重建天意宗,必然要背负背叛别派的罪名,到时候也会名誉扫地。
但是为了复仇,慕容毅没有别的办法。
师傅生死未卜,就算几位太上长老生还,幻虚阁依然会追杀不休,天意宗已经风雨飘摇,就算太上长老们也支撑不起来了。
估计太上长老们也隐遁起来,以等时机了吧。
梁天他们情况又不同,他们被掠走的时候,师门还没倾覆。在这种情况之下,就背叛师门,投奔别门,这简直是罪大恶极!
慕容毅听后,自然震惊不已,同时心中也燃烧起怒火。
“大师兄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梁天虽然觉得委屈,但是慕容毅的愤怒和指责让他的心算是落了地,总算把这个聪明的小家伙骗过去了。
只要他不深查,相信自己所说,师兄弟们就没有生命危险,自己受些委屈又有什么。
慕容毅拳头捏的咯吱响,半天懒得和梁天说话。
也幸好眼前站的是梁天,要是换成瘦猴和大壮,他早就开打了。
师傅生死未卜,师门遭受如此不幸,然而又遇到一批自己的亲师兄背叛师门,这让他情何以堪!
梁天也无言,虽然被误解很痛苦,但是他很欣慰,实情被掩盖住。他低着头默默的走向自己的血红色棺材,将自己关进棺材之内。
眼泪再次从眼角滑落,很痛很痛,心酸的笑着,觉得自己做的对,无愧于心。
慕容毅在外面几乎发狂,但是没有发泄的对象。
血鳞蛇却撇撇嘴教训道:“小子,有这么痛苦吗?”
“你不懂,这种背叛师门,就是大逆不道,永生抬不起头来。真没想到我向来敬重的大师兄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来!”慕容毅皱着眉头,说不出的心酸和心痛。
血鳞蛇却摇头不以为意的道:“你们呀就是门派观念太强。细想想这有什么?求仙问道,最终的目标不就是想获得永生。有门派之分,不但阻碍修行的发展,还让门派之前互相征伐和明争暗斗。”
“倘若人人不尊师门,岂不是欺师灭祖的人多了去了?这修行何在,人心正义何在?”慕容毅激愤的道:“你哪里来这么多歪理邪说!”
“靠,你就是灵顽不灵。那我问你,你下一步想投奔幻月紫渊又当怎么论?和背叛师门,欺师灭祖有何分别?你的行为和你大师兄,又有多大的差别?光看到别人的可恶,自己呢!”血鳞蛇也愤怒了。
慕容毅彻底火了:“该死的家伙,不说话你能死呀!”
他一把抓住血鳞蛇,死命的摔在地上。
也幸好血鳞蛇的皮肉不一般,不然非被他摔成肉泥不可。
血鳞蛇痛的齿牙咧嘴的,飞到一具棺材上。
“混账小子,被我说无言以对就玩暴力!分明就是自己理亏!”
“你懂个屁,我那是权宜之计,并非真心的投奔幻月紫渊。等我修为大成,必然重振天意宗!”慕容毅怒吼。
血鳞蛇冷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种行为和偷师学艺没什么分别。再说了,将来你要离开幻月紫渊,必然也要背上欺师灭祖的骂名!幻月紫渊的师兄弟们将如何看你?岂不是和你现在看你的大师兄一样!”
可以说血鳞蛇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将慕容毅打的呆立当场。
在他的计划之中,幻月紫渊只不过是他成长的栖身之地,内心并非真诚的投奔,至于其他的并没想太多。
如今被血鳞蛇点破,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显然这条路艰辛而又艰难,将来背负着骂名不说,还可能被幻月紫渊所追杀!
沉默许久,慕容毅像是斗败的公鸡,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或许他可以任性的把身后骂名不管不顾,但是谁背负欺师灭祖的骂名都不会好过。
本身他自己就最恨那种不仁不义,欺师灭祖,忘恩负义之徒。然而将来自己走的路,竟然也是这条不归路,这让他如何不心惊胆战。
见慕容毅沉默不语,血鳞蛇也缓和了下来说道:“小子,其实这些名呀利呀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只要自己无愧于心,就算做的一些事情,背负一些骂名又如何?”
慕容毅抬头凝望血鳞蛇,一时间冰冷的心暖和了起来,也坚定了起来。是呀,凡是无愧于心就好,至于别的无法强求。
血鳞蛇的话让棺材中的梁天哭的一把鼻涕泪两行,知音呀,想不到这条小蛇说的话如此在理,句句敲打在我的心坎之上。
青铜棺材之中的冷无霜,一直暗自观察着慕容毅和梁天的举动。
倘若梁天说出实情,慕容毅和梁天以及血鳞蛇,恐怕都要葬身此地了。
其实冷无霜已经动了好几次杀念,两人一蛇在鬼门关不知转悠了几圈。
之所以隐忍而没有下杀手,冷无霜担心慕容毅一死,黑莲和青莲灵焰不受控制,反而坏了她的大事。
沉默痛苦思量许久,虽然慕容毅无法完全接受血鳞射的观念,但是却想通了很多,觉得大师兄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苦衷。
正如自己这样,将来很有可能再入其他门派。不管有什么理由,毕竟是改投其他门派,说白了和大师兄的行为没什么区别,自己又有何权利去责备大师兄呢?
想通这一点,他的心情好很多。
在玄阴洞的洞天内,慕容毅最终安静下来,静下心思修炼。
七七四十九天很快过去,而就在即将开棺之际,却有位不速之客来临。
玄阴洞天的洞口,出现了一个癞头和尚。
和尚看上去肥头大耳,满脸的坏样。站在玄阴洞口撒了泡尿,然后大吼大叫起来。
“玄阴仙子,给我滚出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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