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院池塘边的榕树下很是清幽,也很是凉爽。
唐钰在下午时分也来到了榕院,五个少年就坐在池塘边聊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有趣或者没趣的事情。
钟灵犀渐渐适应了这些人的眼光,也适应了他们打趣的话语,变得开朗了一些。
她为他们端来了茶水,便坐在魏无病身边安静的听着,眼睛时不时的看一眼魏无病,没有说一句话。
“今天莫干剑宗的弟子已经到了上京,不知为何没有直接去南山道院,鸿胪寺将他们安置在了皇城里。这一次莫干剑宗来的五名弟子都很强大,夏雨楼就不用说了,其余四人也全是地阶中境的修为。”唐钰面色凝重的说道。
唐钰也报名参加了南山论剑,他现在还是地阶下境,未免有些担心。
而西门映雪同样是地阶下境,虽然西门映雪和黄白,孙文以及叶泷舞一战表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可相差一个境界毕竟有些吃亏。单单神魂和灵气的浑厚程度上,地阶中境就比地阶下境强了很多。
“还有十来天时间,我争取在这段时间里破地阶中境。”赵无极闷闷的说道。
西门映雪有些狐疑的看着赵无极,没有料到这厮居然就快破地阶中境了。
“别这么看我,唐钰也同样就快破地阶中境了。只是就算我们现在破了地阶中境,时间上也短了很多,境界并不稳固,力量的掌握上面也会差几分火候。”赵无极说道。
唐钰点了点头说道:“我看了看上京三大学院的名单,估计能进前十的只有叶泷舞。那小妮子底蕴很深厚,关键是她悟性太高,离尘心经的奥义据说她已经掌握了七成。关键是她上一次闭关就已经是地阶下境,闭关二十天出来,却还是地阶下境,这没有道理。”
钟灵犀这时才开口说道:“叶师姐随时可破地阶中境。”
唐钰呆了呆,才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
西门映雪想了想,便将芊芊昨日告诉他的那些参赛者的名字一一道来,唐钰和赵无极听着这些名字脸色愈发有些难看起来。
“今年是道院开空门的日子,却没料到来的居然都是极有名气的少年。哎,这前十,只怕没什么希望了。”唐钰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没料到的是段水流那厮这次居然没来。前三年他来参加过三次,三次都是第一,你们说说,这等天赋,却依然无法入那门,真真有些怪异。”
魏无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南山论剑重在实战交流,能入空岛观书三日自然极好,但也别太过在意。还是顺其自然的修炼比较合适,别强行破境,水到渠成的破境才是最稳定的,以后的路还长,不要急在一时。”
他们在池塘边的榕树下聊了很久,逐一分析了这些参赛少年的优缺点,然后发现要进前十真的有些渺茫。
就连西门映雪都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此时才明白这世界果然不缺天才。
他们在傍晚离开了榕院,都想着应该在最后这十来天里再努力一把。
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嘛。
……
稷下学宫的长亭也很安静,长亭上挂着的灯笼已经亮起,散发出有些昏暗的红。
李天逸坐在长亭里,没有去看那幽深的坠星湖,而是举头看着西方天上的那颗星星。
天还没有黑尽,那颗星星已然高悬,无比明亮。
为什么皇城会没有反应呢?为什么检察院那些鬼会去灭了日月会呢?
芊芊公主出自道院空岛,难道空岛的意志影响了皇城?
今日一早西门映雪便去了上将军府,上将军府究竟又是什么态度呢?
西门映雪是妖皇转世这一说法和那两个预言完全对应,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推翻,就算是空岛,不是也应该将他诛杀才对吗?
李天逸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唐霸道虽然一枪重伤了西门映雪,但无疑在葫芦亲王等人心里留下了极不好的印象。
再过两年皇上就应该要立储了,唐霸道一枪杀的虽然爽快,却也将储君之位杀得远了一些。
四皇子唐浩一直低调,这次怎么也犯浑了呢?
他实在无法理解日月会为什么会对西门映雪出手,芊芊公主挽着西门映雪的手没有戴帷幔,公然出现在世人的面前,这就是一种态度,很鲜明的态度。
他们在风雨中一路杀来,这便是决心,更多的是芊芊公主的决心。
为了西门映雪,芊芊公主可以毫无顾忌的杀人,不管是什么人。
这种很明朗的形势日月会还出了手,实在是一步很臭的棋。
督察院灭了日月会,自然就是打了四皇子唐浩的脸,也将一向低调的四皇子从背后打了出来,关键是把他打到了芊芊公主的对立面。
皇室这一代人里面就三皇子唐石明和七公主芊芊在南山道院,无论那一代皇帝立储,都得优先考虑道院的意见。
李天逸脖子都看酸了,他这才低下头来,用手揉了揉脖子,低声的说了一句:“真是猪一样啊!”
……
西门映雪在傍晚离开了榕院,他拒绝了赵无极相送,披着依稀的星光向家走去。
他埋着头走着,走得不是很快,脑子里却转的很快。
回去是不是先找夜寒蝉那厮打一架摸个底?
如果打得过夜寒蝉,那么进入前十应该就没有问题。
他又想到自己会的招式,似乎除了天衍四剑和断水九刀,还有浑天三棍,破军六枪,就什么都不会了。
天衍四剑和断水九刀他已经在识海里练了很多年,当时在识海里修炼的目的是可以画出来,现在确实也可以画出来了,但偏偏又还见不得光,在南山论剑上肯定是不能用的。现在再去学其他的似乎又晚了一些。
何况现在也没有地方去学啊,难不成和夜寒蝉学九字真言?
至于皇上立储,督察院究竟想做什么,葫芦亲王手里掌握的光又是个什么东西,等等问题他完全没有去想。
在他看来,这些事儿都是皇城群殿里的那些大人物们的事情,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就在他埋着头走上十一桥的时候,桥的边沿走来一个人,一个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的俏丽女人。
“西门小王爷还请留步,我家少爷想请您去喝一杯茶,说说话儿。”那女子来到西门映雪身边行了个万福说道。
西门映雪握着混铁棍子的手并没有放松,他微蹙着眉头问道:“你家少爷是谁?”
那女子又说道:“小王爷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奴家却有些不方便透露。”
“那就免了,想来我和你家少爷也未曾谋面,我这还得回去有些事情。”
那女子忽然低声的哭泣起来,很是伤心的哽咽着说道:“如果,如果小王爷不去,奴家只怕只能从这十一桥上跳下去死了算了。”
西门映雪有些纳闷了,他又问道:“你家少爷对你就这么残忍?”
“少爷很好,是奴家在少爷面前这般保证过的,哪里想到小王爷会拒绝奴家,如果小王爷不去,女家哪里还有脸面活在小王爷身边啊。”
西门映雪想了想,问道:“说说看,你家少爷安排在哪里和我喝茶?”
那女子破涕为笑,她看着西门映雪说道:“在白鹭洲的近水楼上。”
近水楼西门映雪已经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刚来上京和文采晨等人上来过。第二次就是昨日和芊芊上来过。
那个女子将他送到楼下便没有跟上去,西门映雪独自踏上了楼梯,沉默的登楼。
他来近水楼并非那女子以死来威胁他,他并不关心那女子是死是活,他答应来的原因是他想看看在这种时候,究竟是谁会想见自己。
西门映雪到上京已经一个把月了,但他认识的人并不多,多是学院里的那些少年,或者皇城里的葫芦亲王,华贵妃,以及三公巷子里的赵太保。
这些人都不可能神神秘秘的叫他来白鹭洲,那么,这人一定是他不认识的。
很快,他就走上了近水楼的顶楼,便看见顶楼上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席好菜,桌子旁坐着一个身穿白绸衫的胖子。
胖子看见西门映雪进来,便站了起来,有些费力的对西门映雪拱了拱手,然后拉开了紧挨着的一张凳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西门映雪径直走了过去,坐了下来,然后说道:“确实有些饿了,胖子,可以先吃吗?”
胖子怔了怔,忽然笑道:“本……少爷也有些饿了,只管动手,没有外人。”
西门映雪真的吃了起来,毫不客气。
这胖子他自然没有见过,但这胖子看起来也不简单,这席面是天下好吃楼做出来的,还热腾腾的,很是新鲜。
桌子上放着一坛子酒,西门映雪反客为主的拍开了泥封,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胖子,又风卷残云般的开始吃菜。
胖子脸色看起来很是欢喜,他也风卷残云般的吃菜,那动作流利的哪里像个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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