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这废物的师兄?我来是告诉你,古藤师兄很喜欢你这把刀,既然现在你进了天阁,就是天阁的一份子。而天阁里,大家都以古藤师兄为尊,按照天阁的规矩,新人进入天阁,总是要拜拜山头才是,你有什么好东西贡献给我们吗?”
说话之人也就是之前抢夺苏墨黑刀的这位弟子名叫元成,实力在天阁并不是多么的出色,但放在内院,却也算得上是数得着的角色。二十二岁就已是明光境五段,实力可算不凡。
苏墨很为难,这人嘴上说的客气,可实际上一点儿都不客气。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规矩他更是不清楚。他已经点名要自己的黑刀,却还问自己是否有什么好东西,着实是虚伪之极。可自己终究是来这里修行的,以后也少不了和这些人朝夕相处,把关系弄的太过于僵硬,对自己今后只会有坏处而没有好处。只是,自己这一穷二白的身家,除了黑刀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好东西去拜什么山头?
“这位师兄,我初来天道院,并不懂这里的规矩,但我愿意遵守我们的规矩。只是当下我并无拿得出手的东西送给古藤师兄,能不能容我想想办法?”
元成不耐烦的哼了一声,“想什么办法?鬼知道你是不是敷衍我?”
苏墨沉默良久,有着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自己的本事终究是难以保护自己不能失去的东西,所以这个时候,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护自己的刀。所谓的尽可能,自然就意味着要对自己的人生信条有所妥协,比如说——“我可以去找院长要一些东西,他贵为这里的院长,理应有不少的好东西才是。”
元成狐假虎威,他很不喜,觉得虚伪。此时自己将院长搬出来,自然也是如此,苏墨话未说完,就已然有些脸红,暗暗鄙夷自己。
元成等人皆是一愣,这才想起这小子是通过院长大人的关系来到的内院,并且进入了天阁。虽说现在大家都已经了解到他和院长大人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可一丁点的关系毕竟也是关系,要是把事情闹的太大,真的惊动了院长大人,自己这些人可能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这就让元成感到了为难,他来这里,虽不是古藤的授意,但也深得古藤的满意,若是空手而归,自己这张脸还往哪里搁?
“少拿院长来压我们。院长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理会你这些小事。另外就是,你今后总是要在天阁修行的,就算院长大人替你出了头,惩戒了我们,你可曾想过今后你要如何在这天阁待下去?”
苏墨不语,对此他认为比元成要更加清楚,只不过自己没办法才会学着‘仗势欺人’。但效果似乎并不理想,对方没有被自己吓到。
苏墨道:“我除了黑刀空无一物,实在是拿不出任何的东西送给古藤师兄……而这把黑刀我知道古藤师兄很喜欢,但很抱歉,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不能随意的送与别人。更何况,诸位师兄有所不知,这黑刀并非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据我母亲说,这是专门为我打造的一把刀,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使用它。”
“哈哈哈哈……”苏墨的话音落地,元成等人就笑成一片。一个不能修行,或者说还没修行的人却在这里告诉大家这把刀并不简单,而且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可以使用。这种话元成这些人怎么会相信?又怎么可能相信?“你们听到没有?你们听到没有,人家可是说了,这刀可不是一般的刀,而是他母亲为他特意打造的,除了他之外谁也没办法使用它,哈哈哈哈……你他妈的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是不是?!”
话到最后,元成彻底翻脸,满是狰狞的瞪着苏墨,觉得自己是受到了羞辱:“告诉你,要想在天阁修行,就必须要交出这把刀,事后古藤师兄也不会亏待你,不会让你白白的贡献一把刀出来。这是你的荣幸,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明抢吗?”月芽实在是看不下去,想着自己少爷这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却被这些人如此的欺负,完全和天道院的风气不符。这个元成,简直就是在侮辱天道院的威名,和强盗无异。只是她忘却了她只是一个没人要的下人,长得又难看,此言一出,当即就引得元成大怒。
在天道院,下人就是奴隶,主人说话的时候,哪里有下人说话的份?
元成挥手狠狠给了月芽一个耳光,虽然没有动用任何的力量,却仍旧还是打的月芽跌倒在地。苏墨上前急忙将其扶起,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月芽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是自己的‘家人’。所以苏墨有些生气,怒道:“你怎么打人?”
“嘿,打人?我就是杀了她你又能怎样?只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在这天道院,下人就是奴隶,既然是奴隶,死了又有什么可惜?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打了她就会受到院规的惩罚不成?告诉你,我就是杀了他,管事处也不敢说一个字。”元成生气的说。
苏墨对天道院这等规矩感到不满,对元成这种不把下人当人的态度也有所不满。但他这反应,却大大的给了元成一启发,于是元成又道:“话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小丫头冲撞我,我现在要惩罚他,兄弟几个,把这不懂事的丫头给我带走!苏墨师弟,回头我让管事处再给你送个下人来。”
“不要!少爷,不要让他们带我走,他们,他们会杀了我的!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听到元成的话,月芽吓的扯着嗓子大声的叫嚷起来。苏墨是聪明人,从月芽这反应来看,就知道月芽所说的极有可能会变成真实。只是……自己应该怎么做?
人的一生需要面临很多的抉择,有时候为了一个选择,就需要放弃一些什么。苏墨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沿途早就对此有所了解。这个时候的他,要想救月芽,唯有两个选择,要么把黑刀交给元成当作见面礼去送给古藤,换自己暂时的安宁。可这黑刀对自己的意义过于重要,自己不能把刀送给任何人。要么自己就忍心看着这个刚刚成为自己下人的可怜胖丫头被人带走,然后再也不见。然而自己并非是这么无情无义之人,哪怕她只当了自己一会儿的下人,这个小院里的第二主人。
严格来说,这两个选择都是苏墨不能接受的。月芽的哭喊声变得更加的激烈,有师兄已经抓着她那满头的黑发粗暴的拖着她离开。月芽很绝望,哭喊着少爷,希望苏墨可以用那把刀换回自己的性命。
可是没有,苏墨没有把刀交出来,而是抽了出来。
“师兄,请放开她。”苏墨紧握黑刀,面无表情。
元成嗤笑不已,玩味的看着苏墨握刀的模样。他是一个普通人,甚至不如普通人,因为他很瘦弱,因为他很虚弱,既不会修行,也不能修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那些所谓的百无一用的书生还要没有缚鸡之力,此时却一副要和自己拼命的模样。
“怎么,苏墨师弟这是打算要和师兄兵戎相见吗?”
苏墨道:“求师兄放过她。”
“那你就拿你的黑刀来换她。”元成说。
苏墨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个可能性,“不可能的。”
“那你就看着她死好了。反正这么难看的一个丫头,你留着也没用不是?”元成冷笑着说。
苏墨沉默半晌,手中的黑刀缓缓的举起,指着元成:“我来天道院,只求修行不想节外生枝,你们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废物,还是个不能修行的废物,但这不意味着,我就真的可以任人欺凌。”
元成握拳,伸手抓住月芽的长发,月芽吃痛的惊呼一声,一动不动的望着苏墨,眼神里满是哀求。元成道:“既然如此,你就从我手里将她抢回去。”
院子里被堆积在银杏树下的枯叶忽地被一股风吹散,将刚刚打扫干净的院落再次填补的到处都是。有银杏叶飞舞直黑刀一侧,而后剧烈的抖动一番,像是被一股力量震碎一般,竟是化作粉末。
元成捕捉到了这个画面,当即一惊。
他早就感受到了完全出鞘的黑刀刀身散出的那股冰冷的气息与之前相比更为猛烈,且更为寒冷。所以他一直把目光放在那把黑刀之上,结果却是亲眼目睹了这神奇的一面。这要是换了别人,别说震碎一片枯叶,就是把旁边这棵不知道多少年的银杏树震碎对自己来说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自己之所以惊讶,是惊讶于一个无法修行的人,一个体内没有半点儿力量的人,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师兄!”有人忽然惊叫起来。
元成双眼一紧,脸上的表情也由吃惊转为凝重。
因为那笔直的刀身,竟是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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