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往常照在仙慕城,街道上人来人往,各种店铺开门,吆喝声此起彼伏,又开始了一天的喧闹。
仙慕城是个大城,论规模比骆西城要大上五倍,也因此决定了在这个没有诞生过武帝的大城中,难有一家镇全城的情况出现。
相比于被药王宗完全掌控的骆西城而言,仙慕城的势力交错要复杂得多,大小家族数十个,各种有宗族背景的店铺也更加的多。
但这绝不是方少白所关注的,他又不是来仙慕城统一全城的,更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来演一场引人注目的戏而已。
说白了,他是来这个规模可观人流量更大的城廓里炒作的。
方少白花了半天的时间,把仙慕城一些繁华的街道走了一遍,略微打探了一些所需要的消息后,便选中了他此行的目标。
三元街,北方斋。
三元街,这是仙慕城中热闹程度数得上前三的街道了的,不说各种人文荟萃,在这世上也没人在意这个,但在这里只要有钱能买到的东西很多很多,品种相当丰富。
这是吸引各种武者的关键原因。
但也注定着,在三元街开一个店铺的难度要比别的地方大得多,首先就是铺位租金就高得吓人。
对一些人来讲,铺位租金高不算事儿,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生意做得好,只要有足够的人买东西,再高的租金都不算什么。
可对于另外一些生意无法做大的人来说,这就是个煎熬了,每天不赚钱光耗钱,连吃饭都是个问题,意志坚韧一点勉强维持着凄惨度日,意志稍弱一些的人则见机不妙干脆关门大吉了。
方少白看中的北方斋,就是一家准备关门大吉的小药铺。
这家小药铺有多小呢?呵呵,所谓门面不过两米来宽,深不过两米,总的算起来勉强有个4平方的样子,狭小得来两三个人都难以转身了。
再放上一两个木柜子,得,这家小药铺干脆只能容纳一个人买东西了,比上茅房都憋屈。
就这…方少白打听了一下,铺位租金都要每个月十万金币。
真是日了藏獒犬了。
北方斋一点背景没有,纯粹就是个小商人咬着牙端着家底来开个小药铺,指望发点财而已。
可他一无背景二无特殊的进药渠道,店铺里的药材全都是从一些采药人那里进的,进价不菲不说,还没有什么品种优势,能赚个屁钱?
北方斋从上一个铺主手里转让过来已经三个月了,每个月卖出去的药材总计都还不到七万金币,扣除成本利润不过一万金币,压根支付不了十万金币的月租啊。
这真的是亏出老血来了。
没说的,北方斋老板坚持了三个月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只好一边强撑着一边贴出转让告示,等着有能耐的人来接手这一个烂摊。
可告示已经贴出一个月了,竟是无人问津。北方斋老板是急上眉头心窝着火,死的心都有了。
这天一早。
北方斋如往常一般开门。
老板便窝在柜台后面打盹了,整整一个上午没有半个顾客这对北方斋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奇事了。
一直到中午,才突然来了个人。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神情冷峻的中年人,进了店铺之后目光很随便的一扫店中的药材,然后摇了摇头。
老板原本还有些小激动的心情顿时落入谷底,唉,又是一个来看不来买的混蛋。
老板已经无力呻吟了,遂也就懒得招呼了,反正他知道即便他招呼,这人也会马上离开北方斋,因为这北方斋根本就没吸引住客人的药材。
像市面上紧缺的紫罗花啊、千叶草啊、三星花啊之类的药材他店里根本没有,不是他不想进,而是进不起啊,就算有成本去进也没那渠道啊。
“老板,你这店铺要转让?”
中年男子忽然一开口,老板登时一怔,旋即喜出望外,忙不迭地道:“是啊,是啊,这位先生您想要接手吗?”
北方斋老板激动了,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这个人,这破店只要能转手出去,别说赚钱了,再小亏一点都没事啊。总比卡在这里一天天看着自己亏得血本无归强吧。
“没错,你开个价吧!”中年男子很直接。
北方斋老板深吸了口气,略带一丝紧张地道:“这店铺租金我一共交了半年,还有三个月租金总共三十万金币,再加上铺内的药材与柜子之类…您给个三十五万成不?”
北方斋老板很紧张,生怕自己的开价又把人给吓走。
之前其实也不是没人来问,但来问的人无不是清楚地知道他的尴尬现状,都是抱着趁火打劫的心思来的,开价最高的人只愿意给十万金币。
最低的甚至只愿意给五万金币。
北方斋老板心里确实想过亏一点转让出去,可也不能亏这么多啊,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抱着死,也不能便宜那帮趁火打劫的王八蛋。
北方斋老板紧张地看着中年男子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他想确定这中年男子是否真的有接手北方斋的意图,如果真有这份心思,他就立即降价一点小亏一点无所谓。
但如果也是趁火打劫的,就免谈了,一毛钱都不让。
“咦,居然又有人看上了北方斋啊,哟呵,这回开价多少啊,三万金币?还是两万?”
“屁个三万两万的,就这北方斋能转让一万金币算是这张老头祖坟冒青烟了…”
“喂喂喂,你们也太损了吧,人家北方斋虽然不景气,天天在亏钱,但是店里好歹也有三四万金币的药材吧,说转让一万金币的,你们太缺德啊…”
北方斋的尴尬现状在三元街早就不是新闻了,偶尔有人故意上门调侃一下北方斋老板张老头,也是喜闻乐见了。
冷不丁又有人上门来谈转让的事,一下子又引人注目了。
一个面目阴鸷的中年,突然从人群中走进北方斋,玩味地看了冷峻中年一眼,就开口道:“嘿,张老头,我算是有良心的了,出价八万金币让你把北方斋转让给我你死咬着不松口,这位仁兄又给你开价多少呀…超过十万金币没有?”
北方斋老板一见此人顿时气得双目喷火,“姓朱的,你别欺人太甚啊…”
这面目阴鸷的中年姓朱,也是三元街的一位老板,店铺就在北方斋隔壁,一样是做药材生意,姓朱的门面大不少,生意跟北方斋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姓朱生意越来越好,便起了拓展铺面的心思,正好碰见北方斋要转让,便想把北方斋盘下来。这样把两家店铺中间的墙打穿,面积就大上一些了。
可姓朱的看上北方斋却不愿意老实付钱,想着趁火打劫只肯出八万金币。
张老头当然不肯。
姓朱的也不急,三天两头过来嘲讽他,碰上有人来谈转让就出面说上一些怪话让人知道这北方斋普遍出价不高,使得一些原本想多出一点钱的人也把价格压得很低。
见张老头气得目眦欲裂,姓朱的好不得意,直接冲着冷峻中年道:“喂,阁下…你要是想进来三元街做生意,奉劝你啊多攒点钱去找个大的铺位,像北方斋这种小铺位根本不值钱,你出个六万金币盘过去都能亏死你。”
姓朱的太损了。
这几乎是明着坏张老头的事了。
张老头气得要吐血却也拿姓朱的无可奈何。
姓朱的又得意地道:“张老头,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出八万金币盘下北方斋,已经合情合理了。你多少还能捞个八万金币当回本。你要是不肯转让给我,等三个月之后你租期一到,大不了我按照十万金币的租金自自己租下,你呢,你却是连一万金币都拿不回去了。”
张老头咬牙切齿地道:“姓朱的,我还就告诉你了,我宁愿亏死,宁肯馒头沾水吃,你也休想我便宜你这趁火打劫的王八蛋。”
姓朱的不屑的一笑,张老头这样的话已经说过几百遍了,他早就不生气了。他现在就想变着法子来整整这个不识抬举的老东西。
然而——冷峻中年忽然转了身,“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就离开吧,别影响我跟张老板谈生意。”
姓朱的顿时面色铁青,什么意思,他的话都把这里的事说得明明白白的,这家伙竟然还要跟张老头谈生意,这是故意在跟他抢北方斋吗?
噢不对。
或许不是这样,这人神色虽冷淡,但肯定不是傻子,肯定也想趁火打劫出个低价了,那张老头性格倔强肯定不会同意。
想到这,姓朱的故作冷笑,“好吧,我出去,你们谈,希望你们谈个好生意。”
姓朱的转身就走,脚步故意放得很慢,还有意朝张老头投去一个不屑的笑容。
可没等姓朱的走出北方斋,就听身后响起了淡然的声音。
“张老板,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占人便宜,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这北方斋铺位租金还有三个月三十万金币,我一分不少给你。”
“还有你这药铺里的药材我也一并收了,你这里大部分药材都普通连灵药都算不上,最多只值两万金币,但是我看了,这里有一株染了妖兽王的精血的魂剑草能值十二万金币。”
“连租金,带药材,加上这些柜子,大约四十五万金币,凑个整…我给你五十万金币,如何?”
扑腾!
姓朱的一脚突然从门槛上踩空,一头就往铺外栽去,摔了个狗啃屎,好不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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