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一大早起来便赶去了正言堂。张易暗中观察,发现张林面色凭借,想必昨晚已经理清思绪,不会再随意胡思乱想,这才放下心来。
三人穿戴好入室弟子服饰,一路询问,很快便找到了正心堂的位置。
正心堂坐落在内院北面,东西南侧各有一个试炼场,几乎任何时刻都有弟子在其中切磋比试,算得上是内院最热闹的地方。正心堂北侧则有一方占地颇大的荷花池,每逢夏日,便有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盛况。时下已然立秋,外界的莲花早已凋零。荷花池的莲花却在书院无穷文气的滋养,依旧盛开。
正心堂只分两层,从外面看去雕栏画阁极为精致,占地约为方圆三十丈。张易三人步入正心堂,发觉一楼跟正言堂相差极大,不由有些发愣。
整个正心堂一楼不似学堂,而是一个巨大的书房。数十个书柜随意堆砌,上面摆满了成千上万的纸卷竹简,诸多入室弟子随意蹲坐站立,手捧书籍遨游其中。
“三位便是张易学弟、风重楼学弟以及乔居正学弟吧,在下苏折枝。”一位年约二十五六的青年秀才出现在三人面前。
张易三人赶忙回礼。
苏折枝微笑道:“三位学弟,先生命我为你们介绍正心堂的情况。正心堂跟正言堂不同,各位弟子都需自学,若真有疑难问题难以攻克,方可上二楼请教先生。”
“原来如此。”三人连忙点头,原来正心堂竟然是这般教学,当真闻所未闻。
张易暗自颔首,他之前还有些好奇,听到苏折枝解说后心情大好。以他的悟性,自学起来不比许多先生教授的还快。
毕竟正言堂中,每层弟子的修为悟性参差不齐,先生只能统一教授。而正心堂完全可以读书自学,许多时间可以用来修炼,若是真遇到疑难不解的问题,再去请教先生,几乎将时间完美运用。
风重楼乔居正两人自然悟性极佳,跟张易的心情一样,脸上都抑制不住笑容。风乔两家虽是名门,可哪里能跟正心堂相比,这其中的书籍古卷,至少是两家库存的百倍以上。
苏折枝微微轻笑,几位学弟的眼神跟当初的自己一样,他关切道:“三位学弟,在下虚长几岁,在正心堂耗费了四年光阴,算是比你们多了解一些东西。若是有不懂的问题,可以先来请教我,楼上的先生们脾气都不是很好,切莫因为小问题就去麻烦他们,否则会被狠狠责罚。”
“谢过苏学长。”三人连忙道谢,不过他们的心思此刻都在书籍上,倒是对所谓责罚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苏折枝温文尔雅,让开道路,顺便为三人指点了一下:“一楼右侧两排书架,大多是关于秀才修行的书籍,你们都在淬炼筋骨,多看看那边的书籍为好。”
“多谢。”
张易三人再次谢过苏折枝,扑向一侧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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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整日读书修行,有时候就连下午都泡在正心堂当中。只有晚上才抽出时间来修炼,读书修行跟当初在夫子座下听书不同,此时的他也不再是当时的沙罗铁树。
十天后,张易淬炼阴脉水到渠成,成为六脉秀才,开始淬炼骨骼。
根据正心堂中书籍所言,秀才修炼最为漫长的便是骨骼淬炼。
淬炼骨骼极为简单,只需用心火不停灼烧骨骼,将其中的杂质排除体外。至于是否会损坏骨骼,这件事情完全不用担心,就算是拇指粗的心火都绝无可能。
一般来说,六脉秀才淬炼骨骼至少需要一年以上,除非用灵药或者异宝辅助,否则只能步步为营。就算是天才,体内心火比一般六脉秀才强大的多,也需要漫长时间。
陈初见这样十六七岁就完成骨骼和五脏淬炼,成为举人,简直堪称妖孽。不过张易曾听白裙姑娘说过,女子不能科举,她的父亲陈东亭便采集火莲为其锻体,让她花了短短一月就完成了秀才的全部淬炼过程,跟天赋完全无关。
张易算是真正跟风重楼乔居正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不过以他强于风乔两人的心火水平,很快就会赶上两人的进度。
半月的时间稍纵即逝,张易醉心读书修行,在寝室和正心堂中两点一线,几乎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地步。
这日张易坐在窗前读书,一段介绍加快淬炼骨骼的辅助药物图册吸引了他。谁知苏折枝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急促道:“张易学弟,尚礼殿的使者到了,正在戒律堂等候,苏老先生命我领你过去。”
半月来张易经常向苏折枝请教一些问题,两人一来二去便已然熟络。苏折枝脸上的担忧,自然跟这份情谊有关。
闻言,附近的不少弟子都抬头往来,风重楼乔居正更是担忧不已。
“哦,尚礼殿的使者终于来了啊。”张易倒没有惧怕,前些日子他还隐隐有些担忧,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他觉得当时在县衙上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无须自责。
说罢,张易整理服饰跟着苏折枝往戒律堂行去。
戒律堂是整个书院弟子最为惧怕的去处,若是违反书院条例,或是在外败坏书院名声的弟子,都会接受戒律堂那位苏老先生的严惩。
苏老先生在白马书院的威慑力,比院长徐若风还要强大的多。当然,只是在威慑能力方面……论资排辈,这位苏老先生是徐院长的十代弟子。
“苏兄,戒律堂那位苏老先生的大名我时有耳闻,不知跟你有何关系?”步行前往戒律堂需要盏茶时间,张易随口与苏折枝闲聊。
苏折枝面色微变,低声道:“苏教授正是我家祖父,只是在书院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原来如此。”
张易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苏折枝温文尔雅,与人为善,几乎所有弟子都跟他能搞好关系这人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好人。苏折枝不希望其他同窗认为自己是靠着祖父关系才能在白马书院就读,便是为了跟其他同窗友好相处。
随着两人的交谈,戒律堂很快就到了。
戒律堂内外装饰都极为古朴严肃,张易走到门口都感觉到一股森严之气,这股森严之气中夹杂着浩然正气,却无阴森恐怖的感受。
这种感觉,让张易更加放心。至少执掌戒律堂的苏老先生,绝对是一个公正严明的先生,不会允许尚礼殿的使者对自己动手。
苏折枝停在门口,尚礼殿使者在戒律堂中,他不能擅自进入,否则有违礼法,会被惩处。张易挥手跟他告别,再度整理衣冠,挺直身躯进入其中。
张易进入戒律堂,长身玉立目不斜视,看向正中端坐的两人。
戒律堂中只有两人,坐在里边的太师椅上,不知正在谈论些什么。看到张易走了进来,两人停止了交流,抬头看向张易,眼神极为好奇。
一位看起来年约五十,须发皆白,只是脸色红润,看起来身体健硕,正是戒律堂教授苏先生。另外一位是年约三十的中年瘦削书生,头戴高冠,国字脸,面色严肃,想必就是尚礼殿的使者。
“在下张易,见过两位先生。”
张易拱手行礼,一举一动合乎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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