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城?秦风骨楞了一下,脸上转而露出一丝喜色。
这明州城他听说过,据说是大明帝国十大城市之一,也是东川最大的一个都城。眼下秦风骨已经可以确定,他确确实实已经从那离恨岛上出来了,而且不知是怎么的,当初他是掉下了洛江,然后才莫名其妙到了离恨岛。
此时再回到外面的世间,却已经是在远隔洛州城千里之外的东川平原之外的东明海上了。
忽然秦风骨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大方,你在发现我的那一天,还有没有见到别的人,或是别的什么跟我一起的?”
秦风骨之所以这么问,主要是在他陷入昏迷的那段时间,迷迷糊糊中,好像曾经感觉到小白的气息,而且就在自己的身旁不远。
当时那妖元自爆,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整个离恨岛都已经受到了波及,秦风骨更是在那场冲击当中被掀飞了出去,这才有了被大方从海上救起的事情。
很显然,从离恨岛连通外面世界的空间,已经在那场爆炸中被打开了,只是后面岛上发生的情况,现在的秦风骨却还是一无所知。
他是出来了,左先生,小白呢?还有杜大叔,浮生,小月,任方沉,以及那个秦风骨虽然不怎么愿意想起,却又时不时会在他心底浮现的胡语衣,他们又怎么样了呢?
只见大方在那想了想,便摇了摇头,道:“没有,当时海面上就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发现别的。我之前还没来得及问你,秦兄弟你是不是也在几天前那场大浪潮当中发生了什么意外,然后才落到海上来的?”
秦风骨听着一怔,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因为那上古妖元的爆炸,冲开了一个破碎空间的缺口,然后才莫名其妙出现到这里来的。
顺着大方的话,秦风骨也就编了一个他是跟一艘商船外出,然后不巧也是遇上了大浪,他是被那大浪给甩到海里去的。
大方听着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又道:“说起来,那天的浪也真是够邪性的,晴天朗日,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忽然之间就掀起了大浪来,而且一来就是整整的一天一夜。若不是我们走运,恐怕早就在那场大浪中喂了鱼了。”
说着,他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自嘲的神色。
秦风骨在心中暗自想着,大方他们遭遇的那场大浪,想来多半跟那妖元的自爆脱不了干系。原本那离恨岛就是在一片破碎的空间当中,极具的不稳定,这从之前左先生口中所说,大明各地都一直有着那横移岛的传说就可以看出。
说白了,这离恨岛就像是一艘巨大无比的船,一直随着水面四处飘荡,漫无目的。而因为当年灭世之战时那股巨大的力量,将整座岛打入了扭曲的破碎空间当中,这无疑就等于是在这座岛的周围布上了一层结界。
只有打破了这层结界,里面的人才有可能从中出来,秦风骨显然就是因为这样才出来的。当然了,或许这当中还有着更深层的奥秘,不过此时的秦风骨没有那个兴致去深究罢了。
老方在外面稳住了船身,当那风浪逐渐变小了下来之后,便进来到了船舱里面,而大方也已经用他捕上来的那些鱼做了顿吃的。虽然材料简单,但味道竟然还不错。
父子二人因为秦风骨在海上昏迷了几天的事情,生怕他的身子熬不住,都在劝秦风骨尽量多吃一点儿。其实秦风骨现在的修为,便是辟谷十天半个月的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老方父子二人盛情难却,他也不好太过推辞。
一边吃着,老方忽然说了一句道:“刚才我在外面见到了几条船,好像是天佑湾那边村子的渔船,看来我们的方向没走错,应该是又回到了天佑湾这边来了。”
“真的?”大方顿时一喜,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老方看了他一眼,似乎转眼间就猜出了儿子的意图,不由笑了笑道:“你这熊小子,这次咱爷俩出来,也算是大难不死了一回,想必你小子心里也是想着秋英那丫头想急了吧。”
大方一听,那黝黑的脸上,竟不由得闪过了一丝红晕,也是亏得他的肤色比较黑,那副羞涩的红晕这才不是很明显。
秦风骨听着这爷俩儿的打趣笑骂,知道他们说的秋英便是大方下月要成亲的那位姑娘,别看那大方平时行事大大咧咧的,十分豪气,可事关儿女情长,他还是不禁露出了几分扭捏之态。
成亲啊……
不知怎么的,秦风骨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大半年前,在杜大叔家见到胡语衣时的那一幕。他们之前都没来得及说再见,或许这一别,怕是再没有机会见到了吧。
如此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晌午的时候,老方已经认出,他们的船终于再次回到了几天前他们出来大雨的这片天佑湾的海域。
而此时,这一路循着这边的路线过来,父子俩也同时收获了不少,船上几乎有些装不下了。
等终于回到了老方父子俩的那个小渔船,却已经是接近傍晚了。
大方家在村子的南端,有着三间小屋,当中有一间似乎还刚建成不久,听老方的意思,显然是用来准备给大方成亲用的。
到了大方家里,大方的娘亲在屋里听到外面动静的时候,就已经匆匆忙忙地赶了出来。这父子俩一走就是好几天没有消息,而且这段时间海上还有些不太平静,可把她给急坏了。
好在眼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平安归来了,这位面色有些暗黄的妇人脸上,顿时欣喜地流出了泪水。
坐了下来,当妇人得知了父子俩这几天的经历之后,也不禁露出一副后怕之色。
她听说是秦风骨挣断了捆住三人的绳子,这才能够这么快回来的时候,妇人不禁激动地抓着秦风骨的手,连连感激:“小哥,真是多亏了你,不然这爷俩儿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可该怎么活下去啊。”
说着,眼泪已经再一次涌了出来。
老方连忙瞪了她一眼,这老婆子也真是的,当着客人的面,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什么样子。虽然他也明显感觉到方婶对他们爷俩的担心,可是作为一家之主,他在外人面前还是有必要保持一下自己的尊严的。
轻咳了两声,老方道:“行了老婆子,也不怕人看了笑话,快去准备一点好的酒菜吧,今晚咱们也得好好招待秦小哥一下。”
说着便把妇人推了出去,然后又才进来看向秦风骨,笑道:“小哥,你别介意啊,这老婆子就是这样的,估计我们爷俩走了这几天,把她给急的。”
秦风骨笑着摇了摇头:“方叔您客气了,近来海上不太平,方婶会如此担心也是人之常情的。”
正说着,秦风骨忽然注意到,大方那家伙刚才在和他们一起进门,只是见了他娘亲一面之后,转眼间便又不知去了哪儿,四处也没见到人。
老方见到秦风骨的样子,似乎看出了秦风骨的心思,笑道:“大方那熊小子,肯定是一到家,见到了他娘,便急不可耐地往村子里去了。对了小哥,下月初就是我们大方成亲的日子了,如果可以的话,不妨留下来喝杯喜酒。”
之前在船上的时候,老方曾隐约听到秦风骨跟大方提起过,似乎他是想要到城里去的。眼下大方的婚期不远,如果秦风骨没有什么要事的话,正好可以邀请他留下来先吃过了大方的喜酒再走。
既然是喜事,那当然是让更多的人分享才有气氛嘛,更何况秦风骨怎么说也跟他们爷俩有着一场渊源。
秦风骨笑了笑道:“方叔,大方婚期是哪一天?”
“下月初三,那可是个好日子。”老方一提起儿子的婚事,便不由高兴地道。
“那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今天?嗯……二六、二七,今天是八月二十九了。距离九月初三也就最多不过四五天的事情,小哥你就留下来喝了大方的喜酒再走吧。”
秦风骨听着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当初他在洛州神谷学院的时候,被秦浩然设计掉入了洛江当中,然后更是无端到了那离恨岛上,这一走,算来已经是将近三年了。
即便心中急不可耐地想回去看看他的老朋友们,沈冲、西门还有神谷学院那里,自己失踪了三年,恐怕也已经早就被学院给除名了吧。
眼下他刚从那离恨岛当中出来,又是到了一个完全陌生之地。他倒是可以暂时先找个地方住下,一来可以打探一下那天妖元自爆之后,会不会有离恨岛那边的消息。
还有么,则是他现在距离洛州有着千里之遥,即便心急回去,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须得再做准备一番才行。
在老方家里待了一会儿,方婶正在忙着给他们几个准备饭菜,一边老方过去打下手的时候,二人聊起了一些事情,登时间引起了秦风骨的注意。
“诶,我说孩儿他爹,你们那天出海,遇到那大浪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奇怪的事情啊?”方婶一边在那择菜,一边对正在灶旁准备生火的老方问道。
老方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没好气地道:“当时那浪头,说来就来,一点儿征兆都没有。老子能保住一条命下来就算不错的了,哪儿还有闲工夫去看别的事情。”
方婶听着笑了笑,他这丈夫在外人面前的时候,总是一副淳厚的样子,常常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可是在自己面前呢,却又要尽力地维持着他当家的脸面,尤其是有外人在的时候,那更是要面儿。
“可我听说,那天有一艘从同安出来的商船,也是大概到了天佑湾的附近,算时间应该也是跟你们出事的那天差不多吧。那艘商船当时也是遇到了大浪,而且还有不少人说他们看到了在那海浪的后面,好像还有一个不小的海岛出现过。只是等那浪头过去之后,有人想要再去寻找,那个海岛却又忽然不见了。”
“海岛?”老方怔了一下,说道:“那天佑湾茫茫千里,就从来没见过有什么海岛。要真有的话,那也只有到了南疆海域那边,才听说那里有着不少的岛屿。你说那船是从同安开到天佑湾的?这绝不可能。”
方婶也是耸了耸肩,道:“这我哪儿知道嘞,也是听三姑六婆她们说的,一个个传的可邪乎了,说是那天海上忽然整个天空都变绿了,传来一阵阵打雷的声音,她们都说是因为龙神动怒,这才无风起浪,是给人们警告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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