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老魔，死吧！”
事已至此，他本欲还留其一条性命。
但又一想浮光掠影之术的事情，这血衣老魔早已知晓。
索性，直接灭杀就是。
体内真火调动，本源真火，瞬间围绕住血衣老人。
原本他还讪讪一笑，无所畏惧。
但下一刻，就已被凌尘的本源真火吓住，道不出话来。
血衣老人：“……”
你一个小小彼岸境的人如此强，你特么早点说啊，现在老夫不过是一缕柔柔弱弱的残魂。
你这般强大，为什么不早点言？
此刻，满心憋屈。
原本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手段无数，就算只剩下一缕残魂，也比一个彼岸境六重天的小儿强。
再不济，也能杀他个天翻地覆，搅乱其子神智，趁虚而入，以此而夺舍之。
可，当凌尘的本源真火在是海中包围他，那炙热的火光，随时都能将他这小小的一缕残魂焚烧成灰烬。
失算了，阴沟里翻船了。
老脸一抽，这一次，他完全没有算到自己会落到这样一个妖孽的小子手里。
偏偏还成了待宰的羔羊，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别，别杀我，大，大不了我不夺舍你就是了！”
血衣老人急忙道，面色泛苦，急忙求饶。
面对气势汹汹的凌尘，那一身怪火恐怖无比，便是他也只有羡慕的份。
此刻，又哪里敢去惹怒这位大爷？
不，应该是小爷。
“不夺舍我？嘿嘿，那你出现在小爷我识海里，指不定什么时候趁虚而入了呢！”
冷冷一笑，魔头的话，又岂能可信？
真当他凌尘是傻子？还是觉得凭借三言两语就可以忽悠住？
暗自摇头，嘴角挂起一丝丝嘲讽的冷意。
“求饶有用吗？”
如果有用，这天底下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依旧惨死了。
修炼界，奉行的是强者为尊，活着，自然就是最大的幸运。
而且，一个个人，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血衣老人：“……”
他，竟无言以对。
凌尘说的，是事实，偏偏还无法反驳。
可，如果得不到谅解，以凌尘的真火之力，说不定会将他顷刻间就化作灰灰了去。
残魂，也是命。
虽是贱命一条，但只要他成功夺舍，便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恢复过来。
他血衣老人，有这个本事。
“我对天发誓如何？”
血衣老人纵横西洲魔渊多年，自然也是不弱之辈，见求饶没用，便急忙提出对天发誓的方式。
然，凌尘却如同看戏一般，冷眼旁观着。
他，嗤然一笑，面色泛起冷意。
“血衣老魔，你好歹也是一尊皇级境五重天的魔头，竟也相信魔道修炼者发下天道誓言？”
正道修炼之辈，可能还会顾及一二，对这等天道誓言比较遵循。
但魔道修炼之人，几乎没人遵循这所谓的誓言。
而血衣老人的行为，无异于是将他当成一个刚刚来西洲的愣青头了。
“只是，你血衣老人终究是没想到，小爷我可不是愣青头啊！”
暗笑一声，这等誓言，听听就好，可别当真。
见凌尘不为所动，依旧是嘲讽、冷言、冷笑，顿时心底一凉，惊悚不已。
暗暗思虑：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如此古怪？
仅仅是彼岸境六重天就有本源真火不说，这小子为什么还心智早熟？
明明是正道修炼之徒，偏偏对西洲魔渊的一切颇为熟悉。
而且，此前凌尘修炼浮光掠影术的时候他可看得清楚，凌尘学习的速度，比他都快上不少。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妖孽啊，老夫我怎么就如此不小心，惹上了这样一个怪胎呢？”
没错，此时此刻的凌尘在他眼里已经是怪胎了。
一个心智早熟，并且拥有本源真火，令他无法夺舍重生的人，绝对是一个妖孽、怪胎。
他，从未见过这等妖孽之辈。
心里，已经开始滴血。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继续待在那玉石内，悄悄催动之溜走，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完美的夺舍之身。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其实，你身上也不是没有价值！就你那燃血九式，小爷我也是垂涎三尺，嘿嘿……”
凌尘一阵怪笑，这血衣老人，虽是魔道修炼者。
但，战技是没有国界的，更没有地域限制。
此前一套燃血九式仅仅施展其中五式，就足以让他很多人湮灭。
五位皇级境的强者，硬生生在他的燃血九式下，只有一位得意逃脱。
若是这血衣老人施展出第六式，甚至是后面几式呢？
岂不是说，就算是皇级境六重天的强者，怕是也活不下来？
这套战技，也和九脉剑诀一样，拥有着越级杀人的本事啊。
想明白这些，他自然不可能真的焚杀掉血衣老人。
血衣老人：“……”
而这位曾纵横西洲魔渊之地的老魔，如今也算是明白过来。
敢情这小子看上了他的价值，其中怕是就以燃血九式为主。
只是，让他疑惑不解的是，此前这小子不还对他杀意浓浓，大有一言不合就要他化作灰灰的节奏。
可现在，他才恍然明悟。
原来，凌尘就是这样的想法。
只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没想到我血衣老人也有成为鱼肉的一天！”
现在，是他为鱼肉，凌尘为刀俎。
走投无路，一缕残魂，随时摇摇欲坠。
深深吸了口气，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你不答应？”
看到血衣老人的模样，凌尘反倒是露出好奇之意来。
这老东西，竟然还不乐意？
心里暗道：这老怪，会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吗？
“好，我答应，但你不得再杀我！”
血衣老人立马道，不答应不行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且，只要凌尘保证不再杀他，往后的事情，也就好做多了。
大不了以后另外找一人夺舍就是，只要保住残魂，加上那浮光掠影之术已经被他记下，一切，也不是没有转机。
“孺子可教也！”
凌尘点点头，自是答应下来。
这么好的机会，他又岂能放弃？
想明白这些，顿时一挥手，血衣老人身边围绕着的本源真火，便直接散去。
来也快，去也快。
这，当真是如同梦幻泡影般。
看到退去的本源真火，血衣老人心里还震惊着，暗道：刚刚老夫经历的，是不是只是一个幻境？那我要不要再来夺舍一次？
只是，这样的想法刚刚有，就被自己掐灭了。
刚刚那一幕，绝然不可能是幻境。
一个彼岸境六重天的小子，还没那等本事。
“哎，想不到我堂堂纵横西洲多年的血衣老人，竟被这样一个小儿给坑了！”
要说心里不愿，以及羞愤，那肯定是有的。
从高高在上的皇级境五重天强者，一下子沦落到阶下囚，不得不苟且而活的地步。
这其中的差距太大，仿佛一下子从高空中跌落下来，没直接摔死，就已经是天大的万幸了。
哭笑不得的表情下，更是令他哀转叹息，连连摇头。
此刻，掏心挖肺的追悔莫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我还真是傻，花光了所有的收藏、宝藏去拍买来一套绝世身。
可偏偏知道这身法诡异、凶厉，有着诸多好处，被人所惦记，我还傻乎乎的去拍买，以至于被人提前布好陷阱算计。
如果不然，我血衣老人堂堂皇级境五重天的魔道修炼者，好好的生活不过，高高在上的逍遥日子不去享受。
却，偏偏为了一部身法而将自己置身于险境内。
如果不是九死一生，以巨大的代价换取了一缕残魂进入玉石中。
如果不是进入玉石中，也就不可能进入这小子的识海里。
也就，更加不可能成为这小子的阶下之囚啊！”
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真想回到拍卖行那会，绝对把自己的双手绑住。
至少不行，就剁手，以免乱买东西。
只是现在，一切后悔之意，哪怕是悔青肠子，也是不可能了。
面对凶狠的凌尘，他不得不将自己的燃血九式交出。
而且，血衣老人很清楚，凌尘这家伙只怕还惦记着他其余的东西。
而现在，他身上所剩下的有价值的东西已经少之又少。
“哎，最难懂，是人心啊！
想我血衣老人，竟会被贪婪迷惑住！”
落得这般下场，只剩下一缕残魂后，又在凌尘这里碰壁了。
他血衣老人，才恍然明悟过来。
所谓的珍贵、无上、绝世身法，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或者说，是催命符。
此前，他就手握着那烫山手芋，以至于被五位皇级境的强者围攻。
“哎，现在明悟这些，可惜已经太晚了啊！”
暗暗摇摇头，事情，已经太晚了。
他只祈祷着，凌尘这家伙能够言而守信，不要灭了他这一丝残魂。
“血衣老人，准备好你身上其他的东西，说不定小爷我以后有用！嘿嘿！”
退出识海后，便继续开始修炼浮光掠影术来。
至于还在识海里的血衣老人，他则一点都不在乎。
他若识趣点，就老老实实的待着。
否则，凭借体内的本源真火，就随时能将其化作灰灰了去。
血衣老人：“……”
听闻凌尘之言，血衣老人老脸一抽，顿时无言以对。
这，是何苦来哉呢？
舍弃皇级境五重天的日子，做一劳苦之人？
面色泛起一丝不快，但也很快就被他遮掩下去。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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