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离去,洒脱自然,却让夜无心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其离去。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不按常理出牌了。
凌尘,就如一颗顽石,让他无可奈何。
恼怒之下,纵是愤恨交加,恨入骨髓,犹如牙根痒痒般,却也只能任由其去。
冷漠的心里,寒意纵横,杀心骤起。
“逃得过今日,你却逃不了一辈子!你凌尘,永远都只能被我踩在脚下!”
一个普通人,有什么资格和他一个天骄相提并论?
便是逃过今日之劫,他日也决然逃不过他夜无心的手掌心。
天资,身份,便注定了命运相悖。
“那可不由你说了算!”
凌尘远去的声音,幽幽传来。
夜无心之言,显然被其所闻,冷厉之语传来,更是骤然一变。
两人之间的第二次见面,就以这样的方式而结束。
那些想要看戏的外门弟子,也摇头失望,转身离去。
事已至此,凌尘之名,算是传播整个外门。
夜家的天骄,竟对其无可奈何,束手无策,也成了不少人聚集谈论话题。
与其一战?
不过成了一场笑话。
天主峰上的擂台,也渐渐被撤去。
“可恶的混蛋,竟敢拒绝挑战!他之行为,当真无耻!”
怒意愤慨,怨恨连连。
紧握拳头,阴毒怨恨的眼神,好似能杀人般。
其旁的夜无忧,同样愤慨,那凌尘,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让他等气恨万怨。
“二弟,现在你打算如何做?”
凌尘并不应战,且反羞辱之言,让他等夜家天才,颜面尽失,面皮无光。
经此一事,不知多少人看他们两兄弟笑话。
“他不应战,此事,便不能明着解决,他与我们夜家,有着不可调解的仇隙,只有他不存在了,才可安心。”
夜无心年纪虽小,然此中之事,却记恨于心。
凌尘,一个蝼蚁之人,却几次三番羞辱于他,此仇此恨,当为不共戴天。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此事,断无其他之可能。
夜无忧瞳孔一收,好似明悟了些什么,既然凌尘不应战,明着不行,那就只能来特别的了。
他们身为夜家的顶尖小辈,自是明白,在狰狞的修炼界中,表面上的和平,种种宗门规矩,都不过是表面而已。
暗地里的一些手段,谁又制止得了?
“你是想……”
夜无忧眉头一抬,却有些怪异,此招虽行,然用之于凌尘身上,却是浪费。
甚至,可惜。
“那小子也不知怎么的,得那藏功阁镇守长老青睐,我们若用那招,若被那长老抓住丝毫证据,怕是会牵连于夜家,当前,夜家在离恨宫也属风口浪尖……”
后续之言,夜无忧自是没有说完,然夜无心,却已经明白。
用那等手段,若牵扯到夜家,他们定为幕后之人,也定会被查出来。
他可知晓,此前离恨宫中,从姑姑夜琉那里获知,离白风对夜家,可是有了一丝难以捉琢磨的态度,或有打压之意。
此番,绝不能让其抓住把柄,否则后果难料。
夜无忧小心提醒,他怕其弟夜无心太自持骄傲,不顾一切之下,他还真拦不住。
那凌尘,就如一惹祸精,让他愤慨万千。
“放心吧,要用阴的,自然不能用自己人!”
夜家在离恨宫上,也算一方势力,想要巴结他们之人,自是不在少数。
夜无心相信,只要他放出话去,便会有人乖乖前来受他驱使,届时还不是为其所用?
冷厉之眼下,夜无心心思一动,俨然已有算计。
“凌尘,你不是很厉害吗?哼,本少就不相信你能抵挡得住火影儿的袭杀?”
返身回到夜家,夜无天就已经消失,夜无忧也叮嘱一番后,就退去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凌尘的下场,一个蝼蚁,将会死在火影儿手下。
“来人,去把火影儿叫来!”
外门弟子中,依旧有不少高手,只是,平常隐匿不出,鲜少有人知晓。
“是!少爷!”
随着夜无心话音落下,便有一夜家家仆应声而出,恭敬退却,却是去寻找那位火影儿了。
“火影儿乃是外门中一寒门修炼者,此前受本少之恩,今日正是用人之时!”
别人,并不知道火影儿与他之间的关系。
用之于凌尘,正好。
杀人于无形,走于黑暗,隐于无角之地。
火影儿,是一个出色的黑暗杀手。
是离恨宫外门中,一个毫无名气之人,也是一个不愿意说话,喜欢沉默之人。
然,就是这样一人,却曾是受过他夜无心恩惠。
杀一通脉境三重天之辈,对擅隐匿,通身法,懂火之修,灭杀一人,于黑暗中,毫无难处。
一炷香过后,一身火袍男身之人,束长发,潇洒走进。
“火影儿,拜见无心少爷!”
朝其拱手而道,恭敬之意,油然而生。
“火影儿,如今通脉境四重天了吧?”
夜无心老成而道,目有精光飞出,落在火影儿身上。
曾经未入外门之人,却没曾想也有今日之成就,通脉境四重天之功。
然,这非其擅长之处。
其最长之功,当属身法诡异,火功爆强。
且,又擅隐匿,自是能用之。
“是的,几个月前已突破至四重天了!”
火影儿想了想,急忙答道。
修成通脉境四重天,一身实力暴涨。
且,身法诡异,身着红袍大衣,倒也让离恨宫外门弟子里,鲜少有人与其打交道。
他,是一个孤僻之人,独立修炼,鲜少露于世人面前。
“如此甚好,外门中,有一人叫凌尘之人,你可曾听闻知晓?”
外门中,凌尘之名,已传播开去,火影儿,不应该不知。
果然,火影儿点点头。
“凌尘魔头之名,我自是有所耳闻,无心少爷是想让我出手吗?”
他非痴傻之人,凌尘之名听闻过,那夜无心、夜无忧与其之间的恩怨。
夜无心找他来,眼及那凌尘,自是为了此事。
他,尚欠夜无心一恩,当为报之。
“下手干净利落,勿要留下证据,此事过后,你我之间恩情全无,此后可安心修炼!”
此一事,断因果。
往后,那火影儿,也不用担心欠他什么。
事已至此,火影儿也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做了此事,便是自由之身,他之所向往也。
“好,无心少爷静候佳音即可!凌尘人头,我定会准时带回!”
夜无心既已吩咐,火影儿明悟其中之理。
夜无心既想凌尘死,便足以道明,此事非做不可。
且,因怕牵扯夜家,所以才会有他出手之请。
他飞身而出,犹如鸿毛落地,片刻间,倾洒而下。
不带一丝一毫的声音,红袍隐匿于黑暗角落,有物体遮掩,不被人发现。
“凌尘,你可莫怪于我,这一切之果,皆因你运气不好尔!”
惹了夜无心,那夜家天骄,便是运气不好。
若非如此,他又何必出手为之?
身法轻盈,且,速度极快。
眨眼之间,好似一闪之光,就有一道道魅影飞过,转眼消失不见。
其,身法快如闪电,迅速而行。
红袍下,毫不拖泥带水。
外门中,竟有如此之人,好似神鬼莫测,漂浮之魂,鬼之其怪也。
夜无心,倒是对火影儿信心十足。
“若他都不能杀了那小子,则本少定亲自出手!”
趁夜而杀,于黑夜潜行,做那等见不得光之事,火影儿之能,当属离恨宫外门诸多弟子中之首。
其身法诡异,且与凌尘一般,同是火属性之功的修炼者,一身火焰之力,狂暴如雷。
凌尘再强,也经不过境界碾压。
半夜袭杀之,以那火影儿之身法,其本之能,杀通脉境三重天的凌尘,是碾压之势。
此功之力,当属第一。
火影儿脚尖轻点,身体,好似没有丝毫重量一般,竟是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给人一种震惊骇俗之感。
若此举此动被人所发现,定也脸色大变。
此子,虽也不是天才天骄之辈,然主攻身法之道,红袍之下,好似化成火焰,飞掠而行,其功之力,何其大也?
便是凌尘此刻见之,也定会断言,若比身法,他所不及也。
外门之中,竟还隐藏此等人物,何其惊也!
踩于树枝上,轻点间,便有火光飞动,流星变幻。
好似一团火焰,在漆黑的夜空中,翻腾飞动,变幻身影。
流光之间,身影而动,气势不凡。
也还好是黑夜,外门之地,非如内门那边,纵是夜晚,也热闹连天。
外门之人,通脉境之辈虽居多,然却没人会大晚上出来。
有的在修炼,有的则是与志同道合之辈,谈天论地,喝酒吃肉。
聚会间,少不得你一言我一言的争执。
然,也显其乐也。
凌尘回到自己那破烂的小屋后,就看到那位老邻居朱烈师弟,正佝偻着身体,坐于院子石凳上观满天星辰。
他,自幼便上离恨宫,已然几十载。
此前,一心想入外门,却不得而入。
走正常之规,却又无甚本事,修不得多大成就。
好不容易入了外门,却阴差阳错与凌尘做了邻居。
此番,已是凝气境四重天之境。
虽不强,却已满足。
踏上修炼之途,便脱去凡俗之身,成为凡俗之人眼中那高高在上的修炼者,何其美也?
然,这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之法。
仰望星空,何其不满?
“师弟,何事忧愁?”
凌尘询声而来,淡然而言。
“凌师兄,你回来了!我已准备酒菜,不如我们喝一杯?顺便赏这满天星辰,以解寂寞之愁绪!”
微微一笑,几十年的修炼岁月,磨炼得他不像个样,然,依旧对凌尘不错!
而此刻,那受夜无心之托的外门杀手火影儿,已飘然而至!
凌尘,又该如何应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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