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凡原计划捡完六堆灵石,再去替闻清雪收尸。
因为靠坚盾挡利爪,并瞬发极境火龙抵销天赋神通。
尚需体魄可以承受反震,方令雕爷知难而退。
自然,现已明白同其斗法很傻。
但飞剑再犀利,速度也远不及家传绝学,此女理应危在旦夕。
怎能坚持数个时辰至天黑?简直让人拍案惊奇。
一路走来才恍然大悟,竟是以攻代守!
之前冥子为救老四,压根就没用神识锁定鬼见愁。
只向俯冲路线上,扔出蚀心针静候飞蛾扑火。
闻清雪或许是受到启发,索性依瓢画葫芦。
巨禽落下时,仅需把矛头对准它!
确为明智之举,能够完全忽略其速度。
更何况以逸待劳节省法力,难怪雕兄无功而返。
并且收不住去势,便将被利刃所伤。
开玩笑,光看鸡毛掉满地,没少踢铁板。
毕竟上品法器飞剑,魔兽都未敢摄其锋芒。
由此陷入死循环:每次进攻都像自杀!
然则金雕碍于心智低下,又想不出办法解套。
万分憋屈追了大半日,最终在夜幕降临前打道回府。
实际上它若张开嘴,数回合即送妮子去见阎王!
先不论筑基小修御剑威力,可否同元婴生灵法术相抗。
丧失最后屏障,本尊突袭拿什么抵挡?
伪三品符?搞笑,雕羽坚硬赛金铁。
充其量借其外化神外衣,吓唬吓唬笨鸟。
但终非长久之计,把戏早晚穿帮。
归根结底,还是魔兽习惯肉搏,浑然忘了能施法!
洞悉闻清雪所用战术,布凡兴起另一重疑惑。
飞剑使雄雕胆寒,冥子何能逃出生天?
上品法器盾牌,魔兽虽没法破防,但羸弱肉身定被震裂。
四弟硬接两次即濒临血崩,大哥却扛到了黄昏都若无其事!
雕妈遭过蚀心针暗算,已有提防再不会等闲视之。
而除此以外,烈焰弹真形同臭鸡蛋。
难道他也法体双修?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毕竟哪怕极品法器甲胄,也仅能吸收部分伤害。
不过果真如此,便能稳压老对手。
可看样子,却又好像难分伯仲。
要不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让着她,连雕卵也甘愿割爱。
有私情?想到妙处贱人笑了,满带着恶趣味。
要是这二位结伴私奔,双方老祖铁定抓狂。
终成眷属?除非山无棱天地合。
正邪不两立,万剑门岂能同冥殿结亲家。
即使华氏兄弟有意成全,苍岚宗也会横插一杠。
好吧,姑且算冥子单相思。
把他迷到神魂颠倒,不是妖怪是啥?故此才吼出那句“哪里逃”。
绝壁对面,挂着宽达十丈的瀑布。
气候严寒却未冻结,轰隆隆汇入偌大温泉中。
水面上蒸气升腾,显见源头有座活火山。
打斗的痕迹到此为止,莫非九尾灵狐已投湖自尽?
瞎掰,不然雕爷早去向前辈邀功。
肯定跳了,只是没死。
沿途一马平川,唯独此地最适合逃生。
布凡划出抛物线,立于闻清雪预测溅落点举目四顾。
发现不管朝哪边游,均为悬崖峭壁。
而新入活水无处可流,应还有条地下河。
根据路程衡量,大姐头到这八妹尚未殒命。
我说呢,筑基修士最多御剑十息,咋撑过来的哩?
原来早已藏身湖底,雕哥则在旁蹲守,毕竟神识穿不透。
恼人,里边怎没养鳄鱼。
辟谷后虽能够短时间屏气,可憋久了也难受。
如果是我,会在天黑前去寻下水道入口。
但有伤在身,不宜轻举妄动。
最理想,莫过于……能躲在那儿!
飞临瀑布后方,当真有条隧道。
嗅到从中逸散腥味,随即喜上眉梢。
当年李平阳曾教导过,人血与兽血不尽相同。
秦立辉都可分辨,他就更没问题。
显然闻清雪欲借山体掩护,避开天明金雕再度来袭。
缘何能确定?因为还伴有淡淡女儿香!
已过一宿仍在外溢,可知洞穴乃密闭环境。
这就对了,毕竟筑基境法力有限。
即算丫头气海达两千一百里,且又只需调整剑尖指向。
然而金雕攻击频率那样快,亦不免难以为继。
精疲力竭终告受伤,合该先潜在水底。
待其离去再浮出湖面,钻进洞内休养生息。
足见七脉英才,的确蒙天厚爱。
走投无路下,竟依靠地利躲过一劫。
否则尽管已是初春,核心区却冰雪未融。
倘不借此湖逃避大雕追杀,小命休矣。
但人和……嘻嘻。
乖,别挣扎了,哥来超度你!
鼎盛剑修布凡尚且不惧,哪在意带伤的惊弓之鸟。
背起双手哼着小曲,大摇大摆踱进坑道。
偷偷摸摸?有必要么?
触动示警法阵前,闻清雪定一无所觉。
既然曾轻取万剑门老十,故技重施便可。
找到阵眼强力破除,等猎物反应过来菜刀已经架脖!
即便她及时出剑格挡,也会被小爷神识击晕。
预防万一再接个猛虎掏心,收工。
呃……慢着慢着。
人家是女孩子,乱摸必被大黑糗死。
也罢,为名誉着想,便用火龙将其终结。
虽说遭四千里气海神识冲击,没谁还能保持清醒。
可姑娘委实太美,身首异处于心何忍?
倘未即刻焚化,多看一眼都怕后悔。
胡思乱想间,布凡走着走着渐渐觉着不对劲。
盖因浑圆隧道直径五丈,而且四壁光滑决非天然形成。
倒像是庞大魔兽巢穴,踟躇着原地止步。
我能窥到水帘后别有洞天,四阶金雕神识更强。
为啥不轰塌进口,让闻清雪欲哭无泪?
没地方躲,天亮再来裤裆里捉麻雀!
但是沁人心脾的幽香,确实发自山洞深处。
况且虽觉该地诡异,抽鼻猛嗅却无丁点臭气。
加上先入为主观念作祟,小伙自嘲一笑迈步续行。
运气这么好,竟寻到个废弃兽窝疗伤,只可叹……
别急,完事哥哥就去逮冥子。
说真的,你俩皆怀七脉郎才女貌。
若非囿于各为其主,更算门当户对。
今生在天难做比翼鸟,便去地府结连理枝。
我最恨棒打鸳鸯,不用谢。
甬道斜斜往下坡度很陡,走了里许方至尽头。
未明前方状况如何,立马祭出飞剑盾牌。
闻清雪不足挂齿,有备无患实乃审慎使然。
怎会如吴英武那蠢货,狮子搏兔竟还能枉送性命。
左拐弯,居然来了个大回旋。
无怪乎神识受阻,跟光线折射衰减同样道理。
既非警示阵,继续朝前走。
伸手不见六指独赴深渊,任谁都心里发毛。
为给自己壮胆,某人没再老调重弹。
从“杀杀人跳跳舞”,变成了“找呀找呀找朋友”。
行完直道做好万全准备,右转冲出弯角却仍无异常。
“这条蛇有够大,啥锅都炖不下。”
连续五次之后已司空见惯,懒得再一惊一乍。
周围岩石却变成泥土,足见深入到了山腹地下。
财迷本敲起退堂鼓,毕竟这地方太吊诡。
可是一介女流都敢进来,七尺男儿不如她?
气味越来越浓,证明离目标越来越近。
再说那位好朋友,光苍岚宗悬赏就有二十万!
故而在灵石诱惑之下,布凡硬着头皮到达了洞穴底部。
转进最后一条直道,眼前豁然开朗。
方圆超过百丈,充斥着刺鼻腥臊。
诚然,这只相对修士而言,凡人几不可察。
但正因如此,说明洞内没有示警阵法!
闻清雪已然伤重身陨?那么轻微呼吸声是谁的?
下一刻……
“靠!被死妞坑了,啊啊啊——”
愤怒咒骂再接凄厉抖音,可知某货已被吓尿。
而事实上,三魂七魄均全数离窍。
两年前面对黑色天罚,也未像这般失态。
虽都是死到临头,总还有心理准备,当下却惊悚且突然!
归剑入鞘转身就往来路跑,盾牌则被移到了背后。
小伙咋非要叫破喉咙,不悄没声地溜掉?
因为漆黑中已燃起两盏绿灯笼,正一瞬不瞬照着他。
光晕映衬出,足有五丈的大脑袋!
都四目相接了,还藏头露尾掩耳盗铃?
当然小伙并非喧宾夺主,而是唤醒敖霸。
必须晓得其种类阶位,才好制定应对方略。
“噬山蚯!你个王八羔子,我刚打个盹你就作死!”
立刻开启资料共享,哪有工夫再磨叽。
休怪其出言无状,实在被吓得够呛。
原因很简单,此系一头五阶魔兽!
所以雕爷才不曾毁去门户,布凡更未嗅到丝毫危机。
毕竟筑基小鬼,焉能觉察化神生灵存在?
长虫虽已晋至五阶,习性却跟普通蚯蚓没两样。
素喜于阴暗潮湿处筑窝,兼且往往将整座山挖空,靠吸纳地心灵气修行。
因而出入口,一般设在有水源的场所。
可魔兽,哪有不爱生食滴?
此时它鼻孔上,就盖着块染血白布。
正是这件万剑门服饰,把布凡一步步引向绝地!
自投罗网,皆因不懂魔兽的世界。
当年那头二阶初期金刚猿,便曾将之视作饕餮盛宴。
实源于吞食修士,对它们来说乃大补!
而闻清雪有师尊告诫,昨日已换掉长裙金蝉脱壳。
留雕爷在岸边傻等,早经由地下河远遁。
毕竟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被记住气味追你至天涯海角!
但她离开后,噬山蚯闻到人类血腥,竟探头叼回此物。
新鲜美味没的吃,干脆就枕着入梦乡。
于是乎,布凡彻底悲剧了。
史无前例掉进天坑,还不知道能否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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