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樊晓兰对此深信不疑,却又无从辩驳。
因为炼体士均健硕如牛,酷爱袒露上身展示肌肉。
哪像布凡弱不禁风,大腿还没人家胳膊粗。
只好咬牙切齿低下头:来日方长,看你能装到啥时候!
南宫正天则已确定,布凡是想狐假虎威。
名为参加试练,其实去打酱油。
最后不管结局如何,都要迫苍岚宗吞下苦果。
毕竟筑基初期对阵巅峰,纵然能瞬发火龙,也需八条才威力相当。
冥殿天骄施法俱在两息以内,怎么跟他们斗?
万剑门就更可怕,非体修举盾无与争锋!
因而看向布凡的眼神,已满带不屑与厌恶。
“既无相应实力,凭何漫天要价?”
同南宫掌门对上视线,小伙心里“咯噔”一下。
想错了!他是要兴师问罪。
“凭我对师父和逍遥派的感情,不行吗?”
南宫正天仰天畅笑,狗仗人势居然还大义凛然,脸皮够厚!
“所以就想‘死’在试练里,以此换取逍遥派崛起?”
加重语气是为告诉小伙:我晓得丫打什么鬼主意。
出工不出力?事了玩失踪?做梦去吧你!
“舍身取义吾所愿也。”
“可按照新合约,你非但要助本宗保住第一,还得活着回来。”
“当时太冲动,能够反悔不?”
此言一出,愈发坐实南宫掌门的判断。
“不想去就别勉强,大不了本座忍痛割爱……”
某人被踩住痛脚,立马举手投降。
“别!我去。”
暂时后退,是为了大踏步前进。
证实代妻征战已成定局,布凡抛出悬而未决的关键议题。
“既然难度这么大,我能不能提个小请求?”
“说来听听,若合情合理可以考虑。”
南宫掌门眼底闪过隐晦笑意,显然早就心中有数。
准许布凡讲出来,是在猫戏耗子。
苍岚宗与逍遥派这桩交易,目前除中间人樊晓兰,仅太上长老和南宫正天知情。
决定权虽不在掌门手里,却已得到明确指示。
套用樊晓兰的招数,确信布凡会参加试练。
即未负老祖重托,当然有闲暇放松。
能夺标最好,即便此子死在试练里亦无妨。
协议是你自己首肯,风险与收益并存。
万一发生意外,大神也怪不到本宗头上。
虽然六叶莲台必成元婴,于逍遥派而言是顶梁柱。
但对苍岚宗来说真不算什么,何况布凡尚在筑基期。
等他结婴猴年马月,届时云心诺或已化神!
小伙非南宫正天肚里的蛔虫,自然不清楚其寻思些啥。
还当新条约未言及云心诺,是等他亲自上门提亲。
“您也知道,我为了谁才甘愿抛头颅洒热血。
要是这次侥幸全身而退,能不能……”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因为南宫掌门双肩耸动在揉眼角。
听到他收声缓缓抬头,竟已笑得泪水长流。
樊晓兰喟然轻叹,满怀怜悯看着小伙。
“布凡啊,心诺身具八条灵脉,飞升仙域指日可待,而你能晋至元婴已……”
好不容易止住笑,南宫正天扬起右掌,老婆婆适时闭嘴。
“保住性命只算履约一半。”
心知被年轻的老头耍了,某人俊脸涨得通红。
“如果我全部完成呢!”
“呵呵,全部完成……全部完成……”
苍岚宗掌门一滞,竟有些接不下去。
毕竟师尊并非生父,可以替闺女指定婆家。
“说呀!您是否就把心诺许配给我?”
趁热打铁,历来是布凡拿手好戏。
“吭哧吭哧”挖好陷阱,又把南宫正天推到坑边上,当然步步紧逼。
但元婴大拿人老成精,岂会轻易入瓮。
洒然一笑轻描淡写,便将凌厉攻势化解于无形。
“等你完成再说。”
功亏一篑某人立马急红眼,脖子上青筋暴起。
“什么叫完成再说?现在就讲好!否则小爷死不瞑……”
骤闻冷哼于心神中响起,犹如万钧重锤落下,砸得他差点吐血。
才警醒过来一时情急,竟然口无遮拦自称“小爷”。
已使掌门勃然大怒,当即呆若木鸡。
“不想去便作罢,休得与心诺牵扯到一块。
实话告诉你别说本座,其终身大事老祖也无法做主!”
震慑住布凡,南宫正天端起茶盏轻呷两口。
“今次传召只想提醒你:忘掉心诺吧,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这句话虽不中听,然而却是实情。
放眼新生代,布凡已经算出类拔萃。
身无一条天赐灵脉,也能建起六叶莲台。
兼且还未达上限,毕竟他仅用五年即已筑基。
倘不这般猴急,把根基再扎牢一点。
天生亲近某系元素,极有望踏足化神之境!
不过没关系,越往后升阶越慢。
随着对法则感悟持续加深,即使未结出七纹金丹,亦可构筑七层婴台。
换言之布凡若干年后,还是能够成就化神。
但也仅此而已,主要得看跟谁比。
云心诺身怀旷世天灵脉,本就无破虚瓶颈。
况且若其道基仅八叶,太上长老又何必隐瞒?
而琴瑶已经佐证,修士可以挣脱灵脉桎梏。
由此可知云心诺的莲台,荷叶恐怕将多达九片!
癞蛤蟆想要吃天鹅,在水里下毒或能如愿。
可是九叶道基高贵如凰,布凡居然恬不知耻求赐婚。
故而南宫正天已对其充满鄙视,连余光扫过都怕辣眼睛。
完全是蔑视、轻视、漠视、忽视,甚至是……无视!
掌门那句重话,显然深深伤了布凡自尊。
虽已气得浑身哆嗦,处于火山爆发临界点,却依旧躬身一拜。
“是小子鲁莽,这事姑且不提。
但生死试练性命攸关,所以有两个要求请前辈应允。”
好整以暇放下茶杯,南宫正天俯首弄琴。
“你说。”
“试练详情须上宗明白告知。”
从“掌门”到“前辈”,加之尊称“上宗”。
立刻使老婆婆感觉,布凡与他们的距离正愈拉愈远。
“没问题,樊师妹会向你说明。”
“另外我想去藏经阁,增加些自保依仗。”
同为火龙术,在逍遥派只能习得黄阶版本,并且还是下品。
而布凡阻止云心诺杀琴瑶,驱散的却为玄阶功法。
见猎心喜便欲借此机会,能偷多少是多少!
毕竟他并无把握凭一己之力,吃定另两家二十名天骄。
倘若功败垂成,小爷管苍岚宗死活。
把功法全都带回去,就跟合并没啥两样!
然则小伙的如意算盘,再度宣告落空。
南宫正天未加思索,便让偷书贼欲哭无泪。
“仅限黄阶,且不得染指心法。”
布凡脸沉似水,施礼退到圆厅入口前。
话不投机半句多,跟你没啥共同语言了。
冥殿和万剑门修士,所用定然是玄阶神通。
你让我拿黄阶法术同其抗衡,何不干脆给根吊颈绳?
还堵死剽窃心法的途径,生娃没肚脐的操蛋货!
当然,这话仅敢在轮回果里边骂。
南宫掌门却读出,他已万念俱灰就此死心。
见状樊晓兰怅然暗叹,毕竟布凡再怎么撒泼耍赖,真性情还是挺招人喜欢。
万没想到师兄,此番召见竟是为棒打鸳鸯!
一双小儿女数年前,便已情投意合心心相印。
这样做足以在布凡与苍岚宗之间,刨出条难以填平的鸿沟。
而太上长老许以天大好处,正是欲招揽此子!
并且樊晓兰觉得,其似乎有意成人之美。
掌门此举不但忤逆老祖,更留下了严重隐患。
用云心诺做筹码,要挟布凡就范已属无奈。
还只骑马儿跑,不喂马儿草。
可想而知该小伙此际,已把苍岚宗恨到了何等地步!
万一基于报复心理,转投冥殿专司跟咱做对……
没这可能吗?当然有!
求娶云心诺既被无情驳回,索性借外力打垮苍岚宗再抢人。
冥殿实力虽稍逊一筹,但化神大能外加俩元婴修士。
此消彼长至少高端战力方面,苍岚宗已明显居于下风。
杀掉布凡永绝后患?别忘记此子有靠山。
不行,必须奏报老祖设法补救!
怎能任由大好青年因爱生恨,误入歧途堕落成魔。
实际上,南宫正天不待见布凡,源自于对其缺乏了解。
而太上长老暗护云心诺时,则已透过表象看穿本质。
年仅十岁的娃娃,面对危机不仅没有落荒而逃。
反把埋伏的三名修士,当做猎物逐一灭杀。
见微知著,即断言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毕竟寻常少年遑论杀人,敢不敢杀鸡都难讲。
兼且观其迅如脱兔,定当爆发了肉身力量。
彼时太上长老就知晓,布凡乃法体双修。
两年前樊晓兰虽空手而回,却带来了更惊人的消息。
十一岁为解沂水城之围,用火球焚尽五十丈方圆。
婆婆谓其草菅人命,老祖却赞他杀伐决断。
那种局面下,不祭出雷霆手段何以立威?
最诡异的事情,系布凡未在逍遥派内渡天劫!
说明太上长老猜度无误,云丫头所修心法是他给的。
若非第十道劫雷惊世骇俗,用得着掩人耳目?
而整体接纳逍遥派,筑基小修没有那么大胃口。
既然出自神秘高人授意,苍岚宗求贤若渴!
但南宫正天一无所知,且布凡表现中规中矩。
便认为根本不值得苍岚宗,为他背上逍遥派这个大包袱。
此外,爱女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
癞蛤蟆居然惦记品尝凤凰肉,更让掌门没法接受。
因此才叫布凡过来,欲彻底断绝其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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