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
云心诺道基凝实之际,恰逢布凡渡过天罚。
待姑娘巩固境界三日后出关,小伙亦伤势尽复去面见师尊。
故而苍岚宗和逍遥派,几乎是同一刻启动传讯阵!
但樊晓兰无论身份或修为,均非李平阳可望其项背,哪敢抢先说话。
主宗长老劈头就问:布凡感悟凝气成液了吗?
李平阳原本想回答:他还没吃药我也不知道。
可如果这样说,未免会给人造成错觉,这师父是个傻帽。
才寻思解释清楚比较好,谁承想刚起头,便被樊晓兰憋了回去。
“这孩子……唉!”
毕竟即算老祖答应相助,也得布凡先通过进阶认证。
两年都没招来雷劈,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情?
唯独云心诺镇定自若,还示意樊婆婆稍安勿躁。
皆因在她想来,小门小户穷困潦倒。
尽管夺得大比总分第一,已收回落霞山的灵石矿,苍岚宗更奖励了海量物资。
但根基浅薄的局面,岂是短短数年间可以扭转。
而修习皓月心经,一天要吃三枚凝气丹。
逍遥派的亲传弟子,份例能有九十粒?
冤家仅靠吸纳天地灵气,清除膈膜开辟脑脉谈何容易!
然而仅过片刻,李平阳又说布凡于三天前,已经渡过筑基天劫。
把樊晓兰气得暴跳如雷,大骂他在耍着老婆子玩儿。
云心诺则美目闪亮:朝思暮想的小情郎,咱俩真是有缘哈……
顺势传老祖口谕:请婆婆接他回宗!
本想马上启程,却收到掌门师尊召唤。
两年半没见徒弟,倒也是人之常情。
陪师父唠嗑尽点孝心,那就明日动身。
未料好事多磨,临出发前通知李平阳接驾,又来了个晴天霹雳。
布凡已闭关尝试筑基!大美人立马哭晕在地。
这回轮到樊晓兰来安慰她,却怎么劝都没有用。
只得禀明太上长老,好歹算稳住了痴心女。
苍岚宗掌门?其已将这妮子视为己出。
倘闻悉穷山僻壤一土鳖,偷走了他的小棉袄……抽筋扒皮!
宗门大比结束三年,已至备选弟子考察期。
主管长老按计划,本欲先去天武观和天鹰门。
毕竟如无布凡横空出世,夏永峰与鲍云天二人,乃当仁不让的同级冠军。
至于逍遥派,老祖讲可以放到最后,因为云心诺筑基用了一年半。
樊晓兰实在搞不懂:搭个三叶莲台需多久?
更何况布凡能否筑基都两说,却被太上长老含笑挥退。
揣摩着老祖的意思刚出门,即被云心诺挽住了胳膊。
经不起撒娇更改行程,第一站就送她来会小情人。
缘何云心诺要跟着?只因布凡无一条天赐灵脉。
即便能打通五条脑脉,也充顶筑起五叶莲台,半年时间绰绰有余。
不过对外则宣称,是要回家探视父母,并且还真去了大夏国。
其实修士多数已将凡间亲情,看得十分淡薄。
毕竟族人阳寿最长百岁,元婴大拿却能活千载。
但只有大公鸡,才会娶了媳妇忘了娘。
女子则就算远嫁万里,对近亲都难以割舍。
可云心诺抵达洪都,并未下去见祖父。
因老王爷同皇室联姻之举,令孙女儿非常反感!
否则怎会被某神棍一通忽悠,便毅然决然投身苍岚宗?
之所以先到京城,是怕双亲也已搬来。
立于王府上空,用神识扫过一无所获后,拉起樊晓兰就走。
途经曾遭伏击的荒山,兴致盎然指着下面。
“就是这里吗?”
道听途说的老太婆,故作深沉微微颔首。
“对。”
“以一对三还能克敌于无形,他怎么办到的!”
“这厮如何欺负夏永峰,你没忘吧。”
“嘻嘻……那舞跳得可真丑!”
路上云心诺有说有笑,但回到沂水城,就扑进妈妈怀里哭成了花脸猫。
二老见阔别五载爱女归家,依然娇憨老怀大慰。
焉知柔若无骨的云仙子,已能腾云驾雾飞天遁地,跺跺脚夏国都要抖三抖!
用罢晚膳,恭送樊晓兰上客房休息。
一家三口于灯下闲聊,娘俩儿亲热地说着体己话。
老爹则拈须微笑频频点头,直视闺女眼睛眨都不眨。
云心诺本就天生丽质,年满二十更已出落得似鲜花怒放。
即使于父亲看来,亦赏心悦目美不胜收。
当然,沂水城主绝非在饱餐秀色。
而是浮想着一对璧人,日后拜堂时的盛况。
因为布凡斩帅夺旗、喝退三十万大军之无敌英姿,已深植其脑海!
心诺虽拜入仙家门墙,但走路都要嬷嬷牵着。
怎及女婿英雄盖世,凭一己之力即可鼎定江山。
对这桩婚事……她怎么想的?
待为父先试探试探,不行就叫夫人上!
拿定主意,云涛冲老伴儿使个眼色。
将布凡如何解沂水之围,又不许他们跪拜的旧事。
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向云心诺叙述了一遍。
重点强调前任太子现任国君,曾趴在上仙跟前拼命磕头。
听得闺女满心甜蜜,虽垂首摩挲一只小瓷瓶。
俏脸却满带荣光,洋溢着醉人的微笑。
美妞兰心蕙质岂能不明,冤家因何阻止爹爹和祖父叩首。
怎知当时某人是怕开罪她,会砸了将来的软饭碗!
目睹这副娇羞神态,谁都晓得其已对布上仙芳心暗许。
云夫人笑着搂过女儿,发现脸颊竟比开水还烫。
初冬未至就已春心荡漾?那快催他来提亲呀!
城主大人这番话,也被隔墙外的樊晓兰,听了个一字不落。
夏国政变之事,由刑堂长老负责调查,而且结果只向掌门汇报。
故此老婆婆闻知详情,霍然睁眼迸出精光。
“四年前!布凡至多凝气五层,老身便算他六层。
哪怕已悟透火球术,也不可能熔尽五十丈内的金铁,除非深度融入法则。
竟对凡夫俗子大开杀戒,草菅人命?心黑手毒!”
而在另一边,被冤家触动情怀,姑娘已魂游天外。
敷衍母亲再聊几句,居然掩着小嘴打起了哈欠。
以示旅途劳顿困得不行,快步回到闺房。
缩进锦被攥着那瓶辟谷丹,去梦中鹊桥找情郎。
自然,“孩子累了”是云涛夫妇的认为。
筑基修士打瞌睡?滑天下之大稽!
且长途飞行靠灵舟,压根就没走半步路。
樊晓兰哑然失笑摇摇头,闭上双眼筹划如何完成任务。
孩子们既两情相悦,可否在这点上面做文章?
庶日天刚破晓,云心诺即欲辞别爹娘。
假定这时赶往逍遥派,就能把布凡堵在窝里。
但凡人终究是凡人,竟强留修士吃早饭。
而云蒙贵为“一字并肩王”,封地的排场当然大。
便使命苦的鸳鸯再度失之交臂,因为布凡已前往海边坊市!
樊晓兰没打招呼突然莅临,并带来个容颜绝美的俏佳人。
把李平阳弄得摸不着北:女大十八变?还是冷灵儿去海外整容了。
经前辈介绍才知晓,此乃如雷贯耳的苍岚宗天娇。
最离奇她居然抢在樊长老前面,问布凡是否已经筑基。
得到肯定答复,两行清泪立刻夺眶而出。
李掌门起初一呆,可旋即就明白……麻烦了!
定是凡儿去参加大比时,已同云心诺勾搭成奸。
但此女除了容貌,各方面都比瑶瑶强。
心高气傲碰上孤芳自赏,能搞到一块去吗?
孽障身为有妇之夫,还在外边沾什么花惹什么草!
而樊晓兰也一愣:布凡筑基了?老祖不是说……
“人呢?”
“呃……大清早出去遛弯没回来。”
“快叫啊!”
“哦。”
虽已预感到风暴即将来袭,但李平阳怎敢违背上宗长老意愿。
之后发生的一幕,则令他彻底麻了爪子。
只见布凡直勾勾盯着云心诺,竟对两位前辈视若无睹。
然后猛地蹿过去,张开双臂就要抱!
吓得李平阳脸色骤变,额头滑下三条黑线:作死啊……
岂料刻不容缓之际,情势却陡然逆转。
少年竟仿佛扯线木偶,硬生生定在了樊晓兰座前,“噗通”跪倒以头点地。
“拜见前辈,小子给您请安啦!”
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又让李平阳一呆、樊晓兰一愣。
毕竟他们都心知,臭小子原想干什么。
老头是不敢越俎代庖,老太却已在其前方设置了气墙。
颜色极淡近乎透明,未细看很难觉察。
只等布凡上来撞个七荤八素,这便是登徒子的下场!
此外,两地分居长达三载,乍见冤家已破茧成蝶完成蜕变。
云心诺也正魂不守舍,迈开莲步往前移。
樊晓兰唯恐两人搂在一起,才横加干涉免得出糗。
但近乎透明不等于完全透明,且布凡早已彻悟风系法则。
敏锐感应到该系元素异动,方能及时悬崖勒马。
他一插科打诨,云心诺亦惊醒过来,转身替樊晓兰斟满茶盏。
扭头冲爱郎抛个媚眼——机灵鬼!
布凡反应如此之快,显然亦出乎老婆婆意料。
虽仍面色铁青,眼中却分明透着赞赏。
离别经年再次重逢,真情流露本无可厚非。
只是布凡之前如此孟浪,则确为樊晓兰不喜。
既然懂得克制,亦无必要苛责。
婆婆用法力扶起少年,撤去气墙正待开口。
忽又老脸一黑瞪着这货,看模样恨不能生吃了他!
因为樊晓兰截听到,布凡表面上在向前辈问好。
实则同云心诺目光交汇后,用神识情深款款送去了三个字——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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