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姜如玉本来想反驳说两人认识不过一天,彼此还不认识,谁知却被杜姨误解了意思。
杜姨以为是姜如玉怕发生之前那样的事情,于是她便打断姜如玉快速的说道。
“小如玉放心,房子遗只有一个哥哥,父母也挺好说话的,他们房家除了他之外,其他人还真算得上是本分人。”
闻言,姜如玉哑然,一脸见了鬼的模样望着杜姨,心中嘀咕着:“杜姨什么时候成了媒人了?她可是从来都不管这些事情的啊!”
还没有等她将心中疑惑问出,紧接着一声粗暴的踹门声响起,一个灰衣人背着另外一个灰衣人出现在了后院门口。
他的脚还没有踏入这后院来,他的话语就先传了进来。
“我说,虽然你给了我们落脚避难之地,你一大把年纪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不太好吧?”
房子遗径直踏入后院来,伫立在杜姨与姜如玉面前来,不再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心中非常的不爽。
见之,杜姨瞬间站起,拐杖一声落地,将姜如玉护在身后,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是和煦的笑道。
“怎地?老身还说错了?”
“叮--”
地面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片涟漪从她脚下往四周扩散,她的话音刚落之时,涟漪正好将此处隔绝了。
天上的月色瞬间消散,整个世界变得朦胧。
房子遗看了一眼,瞬间握拳,见这架势,是想打架。
可是还没有等他出手,前方的杜姨便快速道:“你当老身是为了自己?”
说着她指了指房子遗身后背着的官天又道:“你背后的少年需要老身的帮助,实际上,你们已经躲在门外许久了吧。
要不是老身特意让你们听见我们的对话,你觉得,凭你现在的功力,你能知道这院内发生的一切?”
“呃?”
房子遗与姜如玉瞬间无语,两人的感觉都差不多。
对立片刻,姜如玉终于明白,娇嗔一声,往前拉着杜姨的手臂,低声问道:“杜姨,您在做什么呢,如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杜姨就撇开了她的手,随后又正对房子遗高声问道:“房子遗,你可知你这优柔寡断的习性,只怕又要再次害了你喜欢的女子的?!”
“啊?”
房子遗本想打开折扇手指瞬间一抖,没有感应到一丝丝的杀意。
听闻杜姨的话,他呆立在了原地,本想往里面走的脚步,也停住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的思绪瞬间回到了他少年之时。
少年之时,在一次游玩之中,他遇到了第一位让他动心的女子,他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却一起游湖玩耍了三天。
那时,是他觉得人生最美好的时间,女子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皆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遇到与她一般的女子了。
三天之后,船泊上岸,女子留下了她家的地址,两人约定,半月之后,房子遗就要来女子家求亲。
离开之时,女子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在十天之内到她家来,否则一切就来不及了。
当时,房子遗沉寂在美梦之中,并不了解她话里的意思。
第二天,他四处打探,终于寻到了女子的家世身份,原来她竟然是小灵国将军之女。
他是平民,怎能配得上将军之女,于是他退缩了,他变得懦弱,饮酒和狂暴。
十五日之后,将军小姐出嫁了,嫁给了小灵国现任君王,翌日,他便得知了她投河自尽的消息。
他的心碎了,碎到无以复加。
一年之后,偶然间,他听到将军府之中的下人说。
在将军逼婚之前,女子竟然还在编织着与一位折扇少年的婚嫁。
将军本来也疼爱女儿,两人约定,只要在十五天之内,有年轻儿郎向小姐求亲,只要两人合意,将军一定不会阻拦。
小姐是等着房子遗的,可是房子遗没有来,因此错过了,直到听到将军和小姐的约定,他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心爱的人投河自尽了,三日之后,将军府血染。
后来告示出,上面说将军府的小姐是不从小灵国君王,这才用匕首刺伤了君王,因为失败,故此投河自尽。
将军府几百人,悉数被牵连,唯有那个下人请假出门省亲这才躲过了一劫。
......
往事如烟一般汹涌入房子遗的脑海,自己好不容易遗忘掉的事情,却这样被一个陌生的妇人给提起。
心痛,头痛,整个人都痛,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
“啊!--”
房子遗惨叫连连,在地上不停打滚,原本自诩风度翩翩的他,竟然也是这般不堪起来。
姜如玉在远处,哆嗦着唇,不敢靠近,手指抓在自己心扉之处。
她突然发现,原本笑盈盈的房子遗竟然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眼中沁满泪水,心中悲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站在原地的她,看着房子遗泪流满面的样子,那一刻,她竟然想保护他。
杜姨将官天放置在摇椅之上,探寻了一下官天的鼻翼,发现他没有事之后,她才放心,随后往房子遗那里去。
朦胧之中,房子遗缩在角落里,犹如一个受伤的小虾米,唇角被咬出鲜血,不能自已。
姜如玉距离他三五步,可是就是不敢上前去。
见杜姨就要往前面去,姜如玉心惊胆战的拉住她,就怕房子遗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杜姨佝偻着背,轻轻的摆手,示意姜如玉不要担心。
远远的,姜如玉看着杜姨往房子遗那里去,连心都揪紧了。
半个呼吸不到,杜姨就来到了房子遗的面前,随后她慢慢蹲了下去,盯着房子遗看了半响这才问道。
“你一定很好奇,老身为何会知道那么多吧?”
缩在墙角的房子遗惊恐的看着杜姨,脸上全是泪水和血水,声音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此,杜姨干燥的嘴唇动了动,随后才苦笑道:“呵呵,房公子,我就是那位将军的女儿!”
“......”
闻言,房子遗更是惊恐,或许是在怀疑杜姨的话来,他微微抬头看,却在她的脸上丝毫都看不到当年的小姐模样。
杜姨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干咳几声之后,便缓缓道来。
这一次,更加让众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一切的发生的事情,都无法用正常思维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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