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有难度,刀疤和癫七也明白这是对他俩的考验。何冰本来就不知道他们守在楼下,从这个可以知道何冰来找威哥的麻烦,根本就没考虑过用他们。
联想到何冰向他们展示的能力,还不知道何冰在考验他们,他们就不配在道上混了。打了威哥,惹了逸闲庄,他俩除非离开东林市,否则他们死都有可能。
他俩必须在今晚,与何冰拴在一起。不,应该说是靠何冰,才能生存下去。
刀疤和癫七都是擅长街头打架的人,一个坐在腰上,反剪威哥的双手。另一个坐在脚上,打威哥屁股。
除了打屁股不伤,打哪里都容易打伤。
真是丢脸啊,一个大男人,还自称道上的威哥。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叫来几千人。就是这样的狠人,现在被人打屁股,只等着传出去被所有人笑话。
威哥气得涨红脸,嘴里不干净地骂着。
刀疤坐在威哥的后腰上,很想扇威哥耳光。可是想到打嘴巴子,很有可能打伤威哥,只能忍下来。
“再骂,再骂就脱裤子打!”刀疤吓唬威哥说。
他也只是这么吓唬吓唬而已,给对方一点尊严,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反正何冰被骂,也没有什么意见,指示说要打烂威哥的嘴。
逸闲庄的人反应很快,一个男人带着六个壮汉进来。六个壮汉穿着黑色T恤,肌肉隔着衣服都能显示出来。
男人带着金丝眼镜,眼睛有点小。个子不高不矮,有点瘦。胡子刮得很干净,皮肤白,穿着休闲西服,精明中带着严厉。
他进来看到威哥被两人摁在地上打屁股,心里不由一揪。这是在打脸啊,威哥事后不会轻易罢手的,很有可能是不死不休的结果。
“住手!给我放开!为什么打人!知不知道这里是逸闲庄,敢在这里闹事,是不是看不起逸闲庄?”
刀疤和癫七看向何冰,意思是询问怎么办。
乌斯说:“谁说我们打人了?你是逸闲庄的人?是不是开口就可以诬蔑人?先说你是什么人,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叫唤。”
男人镜片后的眼睛阴晴不定,看着乌斯说:“我叫沙仁旺,逸闲庄的经理。你又是谁,我进来就看到你们打人,还敢说我们诬蔑你?”
乌斯装作惊讶的样子,说:“杀人王?天啊,你要杀多少人,才敢叫这个名字。不过,你就一个经理,又不是老板,还不够资格知道我叫什么。”
杀人王,这样说沙仁旺,不是谁都可以开这样的玩笑的。自己人说可以,外人这样说,那就是摸了沙仁旺的逆鳞。
龙有逆鳞,人也有逆鳞。沙仁旺的逆鳞之一,就是给他起这个外号。
镜片下,一道寒芒从沙仁旺的眼睛闪过。虽然很好地被镜片掩饰,还是被乌斯捕捉到。
沙仁旺身后一个壮汉想上前,被沙仁旺伸手拦下。现在对方已经没有继续打威哥,自己这一方就不用着急踩进去。
敢动威哥,还敢在逸闲庄动威哥,不是普通人,就是愣头青。
沙仁旺能在逸闲庄当经理,说明他有本事让老板给他这个位置。眼光、隐忍、强硬、狠辣,待人接物、处理情况都要有很高的水平才能够坐这个位置。
如果这三个闹事的人是愣头青,那么等弄清楚后,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如果这三个不是普通人,那么就凭背后的实力说话。该曲就曲,该伸就伸。
“你小小年纪这么嚣张,敢做就不敢承认吗?”沙仁旺对乌斯说。
乌斯笑了,说:“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进来找威哥,他说他是威哥,还拿两瓶酒说要请我喝酒。结果不小心摔倒,我的人好心要扶他起来。怎么,好心做好事扶人起来,就可以被诬蔑,被讹诈?他又不是老太太,你帮什么凶。这就是逸闲庄的做法?”
做好事扶人?别说其他人不信,连刀疤和癫七都不信。有几个女的听了乌斯的话,都忍不住捂嘴,拼命强忍,才没有笑出声来。
那个说来者不善的瘦男人,指着乌斯说:“你说谎。这里所有人都看见你打人,沙经理刚才进来也看到了。”
乌斯看向他,说:“一看你,就知道是个栽赃嫁祸、挑拨离间的高手。刚才我们进来,就是你说我们‘来者不善’,如果不是你在挑拨,威哥会激动地摔在地上。”
那个男人气得手指发抖,说都说不清,只说:“你……你……你……”
乌斯说:“你什么你,他们只是帮忙拍威哥屁股上的灰尘,就被你诬蔑成打威哥。你这样的人,不是傻就是坏。说什么打人,可以验伤啊。说话要讲证据的,一群法盲!”
刀疤和癫七此时明白何冰为什么刚才的要求那么高难度了,原来是用在这里。高,实在是高。小小年纪,考虑得那么周全,想得那么远,嘴巴那么毒。
服!刀疤和癫七心里大写此字。
这话说得,连沙仁旺都看向来者不善男。难道其中真有误会?是这个皮世宁无意引发,或者故意挑拨?
皮世宁,他父亲皮祖贵是东林市十大富豪之一。应该没必要做这样的事吧?难道他和威哥有仇?
乌斯对刀疤和癫七说:“你们两个,还不快离远点,让威哥自己爬起来。不怕被人说是你们撞倒的,让你们赔钱吗?”
得,明白了。刀疤和癫七用力往下摁威哥后,同时起身,迅速回到乌斯身边。
威哥没有人压住他,顿时怒火爆发。今晚让他在这些人面前丢脸,他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不把乌斯三人打死,他就不叫威哥,也不用再在道上混。
他是谁,他是威哥,道上的人看到他,都得恭恭敬敬地称他威哥。东林市三分之一的地盘,都是他的。
敢在他头上动土,死!死得很惨的那种死!
他跳起来,扑向乌斯。嘴里骂着脏话:“我……”
扑通,威哥话没说完,离乌斯还有两步距离,就双膝触地,跪在乌斯面前。
同时一阵尿骚屎臭味从他身下散发出来。
威哥自己都呆住了,整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为什么突然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了?
什么味?这么臭,又骚,象是屎尿味。
威哥鼻子嗅动,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低头看自己身下。裤子湿了,里面似乎有东西,难道是我的?
威哥脸都白了。不是吓白的,是羞白的。当众跪一个污辱自己的人,还当众拉出屎尿,这已经不是丢脸的事,而是没脸活。
乌斯把手放在鼻前扇了扇,说:“沙经理,你看看,威哥都向我下跪认错。你呀,被人耍了都不知道。就是这个跪,太尴尬。不好闻,没想到还有人能够跪出屎尿来,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
皮世宁“我”了一声,不敢再说话争辩。他不明白,威哥本来想打人的,为什么突然就向对方下跪。这个人看年纪还是个学生,到底是什么人?
东林市的子弟公子少爷,大家都认识,可里面没有眼前这个少年啊。
害怕,让他看到乌斯说他耍沙仁旺,他也不敢为自己辩解。看到乌斯说话时,故意瞟了他一眼,他甚至担心乌斯是不是也要让他下跪,也要让他当众流屎尿。
想到这里,皮世宁感觉菊花有点松,尿意突然增多。
我想上厕所,皮世宁在心里哀嚎。越想,越觉得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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