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堂堂青竹园二弟子,竟在长生一掌之下狼狈落败。
秦羽心中一惊,相别数日,竟不曾想长生的实力会有如此恐怖的提升。
漫天落叶终是平静下来,张辛跌坐于青竹下,惊魂未定,面色苍白。想自己堂堂青竹园二弟子,竟是被刚入宗门的长生一招击败,狼狈如斯,心中羞怒远胜于身体上的疼痛。
“滚!”
长生漠然道,不再多看他一眼。
张辛身上血迹斑斑,头发凌乱,双眼中流露着深深的怨毒,终是站起身,选择了离去。实力不如人,再呆下去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长生,你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秦羽喜道,多日不见,他对长生、怜梦蝶舞三人甚是思念,长生突然出现,秦羽又怎能不欣喜。
听秦羽问道,长生脸上的那种冷漠登时消散,由衷笑道:“许久未见,忍不住心中思念,便想过来见你一面,不曾想看到这般有趣的一幕。这些日子在青竹园过得可舒坦?我看易首座对你颇为重视,又有小师姐为你百般着想,想必是好不欢喜。”
张辛已走,又见秦羽,长生心情大好,忍不住调侃道。
秦羽略感尴尬,脸色微红,心中却是暗道:易倩儿活泼善良,人也生的俊俏,只是在自己心里,哪及怜梦十分之一。
见到秦羽脸红,长生“哈哈”大笑,搂过秦羽肩膀,二人席地而坐。长生收敛起笑意,问道:“这几日,实力可有进展?”
“还好,已是三品武师之境。”秦羽回道,“只是不知怜梦和蝶舞怎么样?”
“我去看过了,她们俩倍受师父宠爱,滋润着呢!”长生道。
之后,二人躺在地上,将双手背在脑后,仰望万里碧空,闻着泥土的清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竹林之中不时传出二人爽朗的笑声。
不觉之中,天色已晚,长生要回青云峰去了,临走之前告诉秦羽要小心张辛,今日他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定不会善罢甘休。
长生走后不多时,夜色将整片山林笼罩,借着月光,秦羽向着那座古亭掠去。
月色撩人,清风徐徐,树影婆娑。月光下,古亭中,正有一道身影,举杯邀月,怡然自得,赫然是杜必武。而不知何故,陈百川并没有在此。
杜必武回头一望,正见秦羽,当即笑声道:“来,陪老夫喝上一杯。”
秦羽也不客气,径直走进古亭,端起一杯浊酒畅饮,酒杯见底,秦羽大叫一声“好酒!”
“好,爽快!”
杜必武赞道,将酒杯斟满,酒杯相碰,响声清脆悦耳。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不畅快,相视而笑。笑声回荡,竟是惊醒了不少休憩的虫鸟。
不出片刻,又是俩杯酒下肚,秦羽只觉全身舒坦无比,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啸。
这时,杜必武忽见秦羽背在身上、包裹着布条的血剑,问道:“你也使剑?”
秦羽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对这长剑爱不释手,不离左右,却偏偏不懂分毫的剑法,竟不知如何作答。
杜必武见秦羽既点头又摇头,当下便已将秦羽心中所想猜到了几分,说道:“可否借剑一观?”
秦羽也不答话,将长剑丢给杜必武,自顾斟了一杯酒,细细品味去了。
杜必武接过长剑,布带解开,血色剑芒蓦然一亮,带着丝丝冰冷的杀意,映红了古亭,令人不由一寒!
“好一柄血剑!”杜必武手抚剑锋,惊赞道,震惊之色难以言喻。杜必武浸淫剑道数十载,见过的利剑多不胜数。九华宗亦有诸多名剑,或霸气凌厉,或浩然正气,或邪恶妖异,但却没有一柄,能够让其这般赞叹。
“小子可知剑者的三个流派。”杜必武问道。
秦羽心中微凛:“还望指教。”
杜必武自顾看着血剑,缓缓道来:“御剑之道,分为三派,其一为人随剑动,以剑为主导,虽威力极大,但却最易走火入魔,被剑所控。其二为剑随人动,这也是大多数剑客的御剑之法。其三则为以意御剑,无任何招式,却胜任何招式,心意所至,剑锋所指,剑随意动,无往而不利。”
秦羽心中一动,顿有所悟,以意御剑,便是抛却那些繁乱的剑招,如天马行空,看似荒诞无据,实则诡异难测,无招胜有招。
意动则剑至,毫无预兆,毫无间隔,瞬息之间,直取首级,又有何人能挡?
以意御剑,说起来简单,而真正做到却是难上加难。越是厉害的剑客,剑招便越是强大,对剑招的依赖也就越大。若要其放弃剑招,是何等的困难。
然秦羽没有修炼过任何的剑诀,对剑式一无所知,反倒更容易理解以意御剑之道。
杜必武用手轻轻抚摸着剑锋,爱不释手,忽而叹道:“剑是好剑,只可惜缺少了剑鞘。你将这剑先放于我这,三天之后,我将剑与剑鞘一同还你,可好?”
“那便多谢前辈了。”秦羽言道。杜必武为人豪爽,秦羽丝毫不担心他的人品,当下便答应。
见秦羽如此爽快,杜必武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斟满酒杯,二人觥筹交错,举杯邀月,不亦乐乎。
时间在二人畅饮之中飞速流逝,期间秦羽问道,是否可以带走一些,杜必武却是直接给了秦羽一袋酒囊,秦羽自然是欢喜不已。
第二日,秦羽自古亭醒来,已是日上三杆。秦羽在小溪中洗了把脸,抱起昨日杜必武送的美酒,向着青云峰行去。长生若是喝了这酒,想必对他的修炼也是极有好处的。
青云峰,乃是九华山最高的主峰,悬崖峭壁,高耸入云,巍峨雄伟。
虽山路崎岖,陡峭难行,但对于秦羽来说倒并不是难事,身影跳动,片刻间便已到半山腰处。却见十数位青云峰弟子皆持剑起舞,其中一人模样十分俊俏,一身白衫,眉宇间颇有几分英气,剑法亦是比其余人高明了许多。
秦羽走向前,朗声道:“诸位师兄打扰了,请问长生在哪里?”
众人闻言,向秦羽看去,白衫青年长剑入鞘,道:“不知师弟师承何门,找长生师弟又有何事?”
秦羽回道:“我是青竹园的弟子,找长生有些事情要谈。”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道:“大师兄,他便是当初和长生一起来归元宗,后被易师叔带走的那个小子。”
秦羽心中一震,心道:他便是青云峰的大师兄,易倩儿的意中人,郝剑锋。
郝剑锋蓦然掀起一抹别有意味的冷笑,道:“呵呵,原来是长生师弟的朋友,青竹园的高徒啊。”
话音刚落,却听人群中又有人喊道:“大师兄真会开玩笑,他资质低下,当日在天华殿,没有一位首座愿将他收入门下,不得已,师父便让他去了青竹园,哪里称得上“高徒”二字。”
秦羽神色微凝,这群人这般羞辱自己,难道是因为长生?若真是如此,恐怕长生在青云峰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
“哈哈,易不通本就是无能之辈,青竹园亦是九门中最弱的,这样的师徒倒也般配!”
人群中有人喊道,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郝剑锋不仅不阻止,反而一齐朗声大笑。
秦羽眼中升起一抹怒意,若是嘲笑他就罢了,但这群人竟连师父的名讳也敢直呼,当真是目中无人,嚣张至极,当下暴喝道:“无礼狂徒!师父的名讳岂是你们可以直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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