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诀?”
韩渊目光微凛,问道:“你又怎敢断定老夫会有魂诀?毕竟在现世修魂之法,已几乎不可见,即便有,也是掌握在那些巨头级势力宗门手中,你能得一卷魂术,已算天大的幸运,该知足了!”
“人心又何曾有过满足?小子自然也不例外,而韩老你能以一具残破的魂体存活至今,若是不曾习练有魂诀,这可能吗?”柳逸尘反问道,如剑般的目光直盯着韩渊,似能将他内心看穿。
韩渊沉默了下去,似在衡量着一卷魂决换如今这半条残命是否合算?同时也在担心柳逸尘得了魂诀之后会不会立即将自己灭杀掉。
毕竟咒印师一直以来都被世人认定为邪道,只要是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通常情况下都不会选择与咒印师为伍,更遑论是他这样一位天阶咒印师了,带着他这样一名咒印师在身边,就相当于是带着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韩老的担心实属不必,小子作为南辰战王之后,自是不可能做出那等言而无信之事,这点韩老大可放心!”柳逸尘似乎看出了韩渊心中的犹豫,拍着胸脯再度保证道。
但韩渊却是瞥了他一眼,轻哼道:“你这荒域人、妖皆知的人渣尘,还有半点诚信之说?”
“老头,小爷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你别蹬鼻子上脸哈!”柳逸尘剑眉顿时皱了起来,有了些许不悦。
“那你便给老夫个痛快吧!”韩渊却是无惧,知道柳逸尘留自己活口是为了魂诀之后,他反倒是再度掌握到了些许主动权。
“你……”柳逸尘一阵气结,但还真不敢杀了韩渊,毕竟这老东西关系着一卷魂决啊!
“究竟如何,您老才肯将那魂决授我?”无奈,柳逸尘只能和和气气的问道。
“你当真想要魂决?为此不惜与我这么个世人所唾弃的咒印师为伍?”韩渊忽然这般问道,柳逸尘不禁翻了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吗?而后迎着韩渊目光,重重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韩渊又问了一句废话。
但这次柳逸尘却不再翻白眼了,而是认真的回答道:“为了复仇!”
没错,他如今所争取的一切,所有能够变强的手段,其最终目的,便是为了复仇,为了向莫家父子讨那一笔血债!
“向谁?莫千仞吗?”韩渊忽然嗤笑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怜悯。
看着韩渊那嗤笑之中带着怜悯的眼神,柳逸尘的神色随之沉下了不少,“韩老,你这是何意?是在嘲笑我自不量力吗?”
“难道不是吗?”韩渊脸上嗤然之色不减,继续道:“莫千仞乃一位准圣,而你如今只是个武脉俱废的废人,纵然转修御魂师,且有了些许成就,但面对一位准圣,你可有半点胜算?”
“我知道你想说,只要给你时间,准圣亦非不可斩,但……”不待柳逸尘说话,韩渊便是继续说道:“但他会给你时间放任你成长起来吗?他莫千仞是傻子不成?”
“至少,现在我还活着!”
“哈哈哈哈,可笑,可怜,可悲!”韩渊忽然大笑了起来,看着柳逸尘,那一抹怜悯之色,也更加之浓了。
“你笑什么?”柳逸尘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甚至可以说有了怒意。
“笑什么?当然是笑你的天真!”
“你真以为莫千仞不对你动手,是因为你作为南辰八王之后,杀了你将会牵扯到南辰,故而不敢动手吗?”
“天真!南辰战王柳家,如今早已没落,在南辰当中的影响力早已十之去九,更别说是如今你这么个为柳家抹黑的废人了,要杀你,他莫千仞有的是机会,但他却没有,你有想过为什么吗?”韩渊问道,脸上挂着一缕玩味的笑。
闻言,柳逸尘神色巨震,细细回想起来,自己当初能够顺利的逃出风域,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莫千仞放行了。
因为他若真想杀自己,完全可以自己出手,而后嫁祸给邹胜两人,让他们顶罪就行了。
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让邹胜两人来追杀自己,当时逃脱,只以为是莫千仞碍于自己南辰八王之后的身份,故而不敢出手。
可现在想来,这个理由,却太过牵强了点。
“但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从我这么个武脉俱废的废人身上还能得到什么吗?”柳逸尘很不解,紧皱起了眉头。
“当然是为了你身怀的血脉之力!”韩渊再度开口。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还能是什么意思,如今你已成助长他人修为的炉鼎,却还不自知。”韩渊再次轻笑了起来。
“炉鼎?!”柳逸尘瞳孔不由一缩,心中涌起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接着,便又听韩渊说道:“你体内战血并非没有觉醒,而是觉醒之后的血脉之力都被你体内的那血罗禁咒给尽数吞纳,供给了莫千仞父子。”
“什么?我体内还存有咒印之术?”闻言,柳逸尘大惊失色,连忙唤出了劫星剑语问道:“前辈,这是真的吗?”
“这……我也不敢妄加断言,虽然我在你体内确实没有发现其它咒印之术的存在,但我如今的实力,乃是取决于你所能开启的葬剑塔层数,一些极为高深的咒印之术,如今的我或许还真发现不了。”劫星剑语缓缓说道,言语之中有着些许不确定,因为他如今的实力乃是取决于柳逸尘所能开启的葬剑塔层数,并非以往的全盛状态。
而韩渊看着劫星剑语的出现,亦是一凛,“此人,危险!”
“那他的话,前辈认为可信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莫千仞会放任你存活至今,除了这个解释之外,已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了。”劫星剑语微微点了点头道。
“那此术,韩老可能解?”柳逸尘请教道,此刻已经不是在乎那魂诀的时候了。
“此术乃咒印师七大禁咒之一,其霸道程度,远超你我想象,若是尚未激活之前,我倒是能解,但经由三次血祭之后,你体内的血罗禁咒已经完全激活,至于是哪三次血祭,相信你自己应该清楚。”韩渊摇了摇头说道。
对此,柳逸尘当然猜想的到,第一次应该是他上那罪愆台受刑,第二次则是邹胜以及沈臧,至于第三次便是他的师尊了。
而一想到师尊的惨死,柳逸尘心中便涌起了无尽的不甘心,继续请教道:“不知韩老可有解法?”
因为刚刚韩渊的那番话当中,并没有说自己不能解。
韩渊则是微笑着看着他,道:“没错,我确实有法可解,但……”
话到一半,他却是话音忽然一转,冷笑道:“但我为什么要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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