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你这样,真的值得吗?”莫远明走后,曹飞望着自己的义妹,却是不禁轻叹道。
萧靖娥为什么会帮莫远明设局陷害柳逸尘,他很清楚其中的原因,同时也正因为清楚,看着现在萧靖娥黯然神伤的模样,心头方才更加的不是滋味。
“值吗?”
萧靖娥自问,最后却是望着远处青梗峰,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涩之中带着无悔的笑,“只要他能活着,对我来说这一切便是值得的。”
“可他对你将只有恨,虽然我很厌恶莫远明那等小人行径,但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柳逸尘不可能会知晓你的付出,以后你们更将会是敌人,这样也算值得吗?”曹飞沉声道,很不理解,自己的义妹为什么能这么的义无反顾。
“纵然不值得,那又怎样?我只想他能活着,只要他能好好活着,对我来说便足够了。”
萧靖娥低语着,她当然知道这些,但那又怎样?
她想要的只是他能活着而已。
“若他要恨,那便恨吧,如果恨我,能让他燃起斗志,那便由他恨吧,就只怕我连让他憎恨的资格都没有……”萧靖娥平静的说着,紧握着胸前的那枚玉饰,眼中有的只是无悔以及令人动容也令人心酸的温柔。
“小娥……”
曹飞紧握着双拳,心头发堵,很堵。
这一刻,他是多么的希望柳逸尘没有开启那逍遥道。
如果柳逸尘没有开启逍遥道,那么这一切的不幸都不会发生。
但可惜没有如果。
他清楚自己义妹对柳逸尘的感情不是假的,但奈何柳逸尘开启了逍遥道。
因为他开启了逍遥道,不想让逍遥宗未来易主他人的莫家父子,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而以莫千仞的能耐,想要弄死柳逸尘这样一名不过灵劫一转的小子,根本就不费力。
所以,萧靖娥主动找上了莫家父子,主动献上了这一出看上去“合情合理”的计策,既能让莫家父子达到他们的目的,又能达到她想要柳逸尘活着离开逍遥宗的目的。
毕竟废了,总比死了要好,最起码废了,还有重来的可能,但若是死了,那就什么都不可能了。
对此,曹飞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却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因为萧靖娥不让他插手!
“邹胜他们的死,是义兄出的手吗?”似不愿继续纠结于此,萧靖娥转移了话题。
“不是,若是我出手的话,我会连那小子一起杀了。”曹飞冷哼道,但却没有丝毫杀意。
“义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口不一。”萧靖娥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望了一眼青梗峰,“看来应该是三长老暗中出的手,他老人家如今定也很恨我吧……”
“小娥,今后你有何打算,莫远明对你可不会那么容易放手,以他的性格,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逍遥宗于你而言,不是可以久留之地。”曹飞担心的问道,作为逍遥宗的首席大弟子,对于莫远明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我打算离开蛮荒界!”
“离开蛮荒界?”
“对,离开这里,离开他的视线,这样对他对我,都、都好……”萧靖娥强忍着泪水,但眼角仍旧滑落下了一丝晶莹。
离开,说的简单,忘记,说的容易,但又有几人能够真的离得了?忘的却?
“我跟你一起走!”
“义兄这是想泡小妹?”萧靖娥半开玩笑的望着曹飞。
但曹飞脸上却只有认真,伸手揉着她的头,道:“你这丫头,为兄放心不下,你既叫我一声义兄,我又岂能在你最难过的时候离开?”
感受着头顶上这张宽大的手掌,萧靖娥心头一暖,感激的抱住了他,“谢谢你,义兄!”
“喂喂喂,你这可是在吃为兄的豆腐,是要对我负责的啊!”曹飞难得的开起了玩笑,但萧靖娥却是死赖着不起来。
见状,曹飞只能是收起自己那等很蹩脚的不正经模样,问道:“准备什么时候走?”
“两天后吧。”
“好,那便两天后走。”
………
天荒城,柳家。
“身为嫡系子弟,居然不被祖碑认可,这柳逸尘多半不是咱们柳家血脉吧?”
“这不是废话吗?没看见前天祭坛之上祖碑因他的血,灵光都黯淡了下去,这肯定不是咱们柳家人,真搞不懂家主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兴师动众的去祖地为他请血源石。”
“没办法,谁叫他老爹厉害呢!不仅是近百年来柳家唯一一个觉醒了金纹战血的人,更是荒域最年轻的尊者,仅是出于这一点,家主便肯定不会让他离开柳家,所以只能为他那人渣儿子去请血源石了。”
“要是最后证明,那人渣真的是他母亲在外与人偷情生下的野种,那乐子可就大了。”
如今距离洗礼大典结束已经过去两天了,而这两天当中,柳府几乎到处都充斥着这样的闲话,不论是柳家的嫡系子弟还是旁系子弟,甚至是柳府的下人丫鬟,都在对此事幸灾乐祸,七嘴八舌的议论不休,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柳逸尘与秦雨萱则被禁足在了居所当中,在柳沧澜与柳苍翎未将血源石自祖地当中请回来之前,都不得擅自在柳府内走动。
“剑语前辈,您不是说我体内的咒印,已经拔出了吗?为何我还无法开启洗礼,甚至连祖碑都在排斥我!”房间当中,柳逸尘进入了玉佩空间内,向劫星剑语求解。
“这个嘛,我也很奇怪,你体内的咒印,的的确确清除干净了,绝对没有残留,这点我可以保证。”劫星剑语同样很疑惑,当初他亲自动的手,不可能说还有咒印遗留在柳逸尘的体内。
想了想,劫星剑语的语气变得沉重了不少,道:“虽然这话有些不中听,但我想你无法开启洗礼的原因,应该与你体内的咒印无关,因为那些咒印已经被清除干净了。”
“剑语前辈的意思是说,我体内的血脉之力还达不到开启洗礼的程度,又或是我体内所流的血,根本就不是柳家的?”柳逸尘的语气生硬了不少。
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歉声道:“抱歉,我没有针对前辈的意思,只是……”
“我明白,任谁摊上这事,都很难理智。”劫星剑语轻摇了摇玉扇,安慰道,示意自己没关系。
但紧接着,他摇扇的手便是莫名一滞,问道:“话说你与你的母亲,现在是被下了禁足令,且你大伯明确的下过命令,他不在的期间不许任何人对你们母子两进行具有审讯性质的交谈,对吧?”
“嗯。”柳逸尘点了点头,但心头却不知为何,隐隐有了些许不祥的预感,“前辈为何忽然间问这个?”
“那事情不妙了,就在刚刚,有一队人将你的母亲带走了。”
“什么?”
柳逸尘心头顿时咯噔了一下,快速退出了玉佩空间,砰地一声推开门,正好看到秦雨萱被带离了小院。
见状,柳逸尘暗道不好,抬脚便是追了过去。
“站住!”
但他刚刚踏出房门,两杆长戟便是挡在了面前,两名柳家刑堂的人将他拦了下来。
“让开!”
柳逸尘冷望着这两人,脸色阴沉的可怕,母亲这个时候被带走,要说没有鬼,打死他都不相信。
而一想到秦雨萱会遭遇到什么不测,柳逸尘心中便越发的害怕,越发的心急如焚。
“回去!”
然而,驻守在这里的那两人,却是将手中长戟一横,把他给推了回去。
“我叫你们让开!”
再次受阻,柳逸尘心中怒意难当,实质化的剑意顿时冲霄而起,金色剑压更是宛如潮水一般向着门外两人呼啸而去,因为这个时候,秦雨萱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院外,不知被那人被那一队人押至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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