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宗上下惶惶不安,如临大敌,如灭顶之灾…
张天佑等人急匆匆赶回宗门,见到正站在山门下的十多人,脸色尽显凝重,更别提仅剩纳气境修为的外门弟子、杂役弟子,但,他们仍然迎上去。
“袁松大哥,你们怎么还在山下?为何不上山?是不是我门下弟子招呼不周?怠慢你们?我这就惩罚他们!”张天佑看着一个老者,道。
这老者眉目冷峻,宛如锋刀一般,他就是袁小雄的爷爷,袁松,中州袁家家主,炼藏境青火期修为!
“免了,你我兄弟一场,不需要拐弯抹角,我此番前来,就是要你给我一个交代!”袁松沉声道。
张天佑苦闷,他知道兄弟情份已尽,不可能有回旋余地,促使他有些恼怒转向周大福,低喝道:“周大福,出来!”
周大福心早已经提到嗓门眼,懊悔当初自己所做的决定,不然他仍然能置身事外,过着自己小资的日子。
“袁家主,袁小雄收买于我,要我将柳叶遣出宗门,至于他要干什么,我不过问!”他走出来,道。
袁松、以及其身后的人都皱起眉头,这样推脱的说辞,很让他们不满。
“袁松大哥,此事确实是这样的…”张天佑及时补充,并没有半点夸大其词,但,他们尽是指向一点,袁小雄要针对柳叶,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天佑,我要柳叶的命!”袁松老眼虚眯,杀意盈满,他的孙儿仅仅为一点口角,不服气,赔上自己的性命,虽然他知道袁小雄取死有道,怪不得别人,但,这袁小雄是他的亲孙儿,岂容他人伤害。
“唉,柳叶已不在我们手中,现在藏身于神葬中,迟迟不肯出来,我们拿柳叶也没有任何办法!”张天佑倒想交出柳叶,化解危机,可他只能苦笑一声。
白展堂、百川相视一眼,就算柳叶仍在手中,你张天佑敢交给袁松?想想林峰已经是炼神境修为,就足可让张天佑吓破胆。
但,他们守口如瓶,没有走漏任何风声。
“天佑叔,要不是你和我爹乃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恳求我们袁家帮你一把,我们顾念多年情份,让雄儿来此帮忙,现在呢,雄儿丧命于此,乃是柳叶那小畜生造成的,你不仅不囚禁他,还让他有脱身机会?是不是打算包庇他?!”一个中年人当场怒气冲天,他叫袁华,乃是袁小雄的生父,自然有权质问。
“这…”张天佑心头沉重,他真的是百口莫辩。
原本他是有意限制柳叶自由,不让其踏出宗门一步,可元婴境神葬开启,他们东陵宗必须倾巢而出,所以将柳叶带在身边才能时时刻刻盯着。
哪曾想到林峰成为破局之人。
“天佑,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性格!”袁松冷冷的道。
张天佑很清楚袁松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待敌人从不手软,而今,顾及往昔情义,才没有当场翻脸。
“袁松大哥,柳叶确实脱离我的掌控,我无法交出柳叶,我愿意以命相抵,求你放过东陵宗!”他深呼吸后,道。
“张天佑,别用情义束缚我,信不信我马上揭翻东陵宗?!”怎料,袁松当场怒起来。
张天佑只能一路走到黑,哀求道:“袁松大哥,我没能保护好小雄,对不起你对我的帮助,我哪怕万死都难辞其咎,只求你别迁怒于东陵宗!”
“张天佑,既然你要承担,那我就让你承担,我会杀光东陵宗,让东陵宗鸡犬不留!”袁松暴怒,炼藏境修为爆发出来,让得张天佑等人面色骤变开来。
“袁松大哥…”张天佑直接跪地哀求,丢弃一切尊严,只为保下东陵宗。
袁松一步跨出,来到张天佑面前,直接一脚踢在张天佑胸膛上,生生打断张天佑的求情声。
“砰!”伴随一声沉闷的声响传出,张天佑如遭重击,口吐飞血,眼带悲哀,倒射而去。
他已经猜到袁松要干什么,就是要他看着东陵宗覆灭。
袁华等袁家人一个个凶厉起来,爆发出炼骨境修为,如猛虎下山,直扑向白展堂等人。
白展堂等掌权人眼中多出几分凄凉,但,他们不像张天佑那样,放弃防御,任由他人的攻击落在身上。
可惜,他们整体实力远不及袁家人,尤其袁华已经是炼骨境金骨期修为,哪怕没有袁松出手,依旧畏首畏尾,没有半点悬念,一照面,白展堂等掌权人尽皆负伤。
张天佑见到白展堂他们苦苦招架,岌岌可危,不敢拼命一搏,道:“袁松大哥,你我出生入死多年,看在这份情义上,我只求你放过我们东陵宗!”
接着,他一掌拍向丹田,闷哼一声,一口老血狂喷而出,再接着,他气息萎缩,整个人苍老许多,如行将就木一样,随时都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自废丹田,等同自毁武道!
“停!”袁松见状,心头一震,面容大变,低喝一声,更飞步跑向张天佑,从中看出他仍旧是顾及旧情的人,他踢飞张天佑,也是要张天佑置身事外,否则,就不单单要柳叶一人,直接揭翻东陵宗,何须废话半句?
哪怕他真的要张天佑怎么样,不会亲自来一趟,直接让袁华带人过来即可。
而他偏偏亲自来此,就是顾忌袁华下手没轻没重,很可能痛下杀手。
还有一点,他心里明白追求武道,就要面临死亡,这没什么可说的,哪怕他的孙儿,那也只是技不如人。
但,他作为袁小雄的爷爷,又不能置之不理,肯定要为袁小雄报仇!
而袁华等袁家人听到喝声,停止针对白展堂等东陵宗长老,其实他们很清楚袁松并非真的要赶尽杀绝,不然他们早早痛下杀手,根本不需要留情。
暗中,天一门、西风谷暗叹,东陵宗躲过一劫,不可能真的覆灭。
“门主,我们机会来了,等袁松他们离开,就是我们出手拿下东陵宗的机会!”易安权老眼闪过精芒,道。
卢志森因元婴境神葬的事而许久没有露出的笑容,这一刻绽放出来,多年布局,总算能实现吞下东陵宗的愿望,对他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不过我们不能强攻东陵宗,白展堂他们狗急跳墙,真要跟我们拼命,对我们天一门一定会有所损失,而我有一计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东陵宗,到那时,西风谷就算察觉出来,也奈何不了我们!”易安权又道。
“好,一切由你布局!”卢志森点头,他已经猜出易安权的阴谋。
随即,他们悄悄退去,回去谋划吞下东陵宗的布局。
“谷主,我们要不要趁此机会一口吞下东陵宗?”西风谷有长老出声询问,显然也开始蠢蠢欲动。
“你们紧盯天一门,可别让天一门趁机吞下东陵宗!”风清扬虚眯一下,知道东陵宗缺少张天佑坐镇,已无力抗衡西风谷、天一门,吞并东陵宗是最好的时机。
“谷主,此乃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万万不能错过!”当场,有长老表示异议。
“你们只看到我们吞并东陵宗的机会,怎么不多想想东陵宗真要临死反扑,对我们必有损失,那时,天一门再黄雀在后,最终的赢家肯定不是我们西风谷!”风清扬沉声道。
西风谷长老脸色微变,是啊,他们拼命后,肯定要恢复元气,可天一门不会给他们恢复的时间。
到时,他们西风谷不仅徒做嫁衣,还可能将西风谷葬送!
“天一门率先向东陵宗发难,那时,才是我们最好的时机,所以我们紧盯天一门即可!”风清扬又道。
西风谷长老露出一抹期待,他们很希望天一门真的杀上东陵宗,鹬蚌相争,两败俱伤后,他们再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天佑,你办事出错,我只是出出气,给你点教训,你这又是何苦啊!”这时,袁松已经来到张天佑身旁,蹲下,看着已废的张天佑,责怪道。
“袁松大哥,我对不起你啊!”张天佑自责道。
“唉,是我逼得你太紧,才让你冲动,可你应该能想到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仅剩你我二人,现在你自废修为,所剩时日不多,不久我再无兄弟啊!”袁松哀叹一声。
这份情义一直都珍藏着,可张天佑一旦驾鹤西归,再无人跟他怀念一起出生入死的热血时光。
那时,他必然是孤独寂寞的。
“袁松大哥,我是冲动了,可我真的不想看到宗门毁在我一人手上!”张天佑承认,也是他唯一能让袁松停下的办法,不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宗门陷入绝境。
“天佑,你多保重!”袁松深深的看张天佑一眼,要求道。
“袁松大哥,你不用为我的事奔走!”张天佑摇头,他太了解袁松,肯定会想尽办法为他求来恢复破碎丹田的灵药,他受之有愧。
“走!”袁松没有看张天佑,对着袁华等袁家人沉喝一声,接着,他大步离开,袁华等袁家人急忙跟上。
“诸位长老,我们东陵宗将要面临凶险…”这时,白展堂他们围上来,而张天佑苍老的面容流露出忧色。
“宗主,你放心,虽然我们处于劣势,可他们要趁机吃下我们,没那么容易,我们无法同归于尽,最少,让他们掉一块肉,到时,还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白展堂冷声道,不忘一扫在场的人。
“对!”百川等掌权人重重点头,让那些墙头草不得不跟风,免得危急关头,先除掉他们,那时,他们真的没地方哭诉。
张天佑看着压抑的众人,他真的五味杂粮,倘若他能扣押柳叶,倘若他不求袁松帮忙,一切都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最后,他只能暗叹一声:“唉,这或许就是我的命数,东陵宗的劫难,该来的,始终会来,只是来得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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