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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庄周与蝶

我也许能做英雄 未有澜 2980 2021-03-29 10:05

  这个世界除了传说之外,也有原先世界所不存在的力量体系。根据记忆的提醒,李二也知道了这个世界主要的四股力量:魔法、武力、异能与信仰之力。

  “魔法是天空的赠与,武力是大地的慷慨,异能是大海恩惠,信仰是诸神的垂青。”这是大陆的共识,具体如何,却也难以言说。就像大部分人都知道水往低处流,但水为何往低处却不往高处流淌,从来不会有人去想。

  师父单名蝉,也未告诉过两位徒儿自己的姓,只让他们以蝉师或者师父相称。两个小孩儿也不会对于师父的姓名有过多的想法,师父就该是那个名字。

  “非儿辛苦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小叶子帮着你师兄收拾一下,为师先去休息了。”不知不觉,晚饭已经吃完,蝉师离开了客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叶子,你先回房吧,这些我来收拾。”李二结果小叶子手上刚刚吃完的锅,瞄了一眼,心中一凛,真干净!

  “那好,师兄你别告诉师父啊,我先回去啦,拜拜!”小叶子听到李二的话,眼睛一亮,急匆匆地跑向自己的房间去了。

  李二默默地收拾着,他的脑海之中此刻正在回想着晚饭期间突然响起的自己的声音。

  ”暗影步(封)开启,代价已付出。随时可以使用。”

  ”‘你首先应该做的,就是忘记你自己’——刚铎“

  暗影步开启了!系统并没有提示,但他已经知道代价是什么。晚饭前,晚饭时,和师父以及小叶子的谈话突然开启了术子非的记忆,他和他的记忆在缓慢地融合,这个过程并不痛苦,但绝不舒服。最后记忆不再涌现,系统的提示却也响起。

  作为习得暗影步的代价。

  他,李二,或者说术子非,两个人加起来将近四十岁的记忆融合在了一起。

  李二,还是李二吗,术子非也不再是纯粹的术子非了吧。

  李二,或者说术子非,手上收拾着餐具,心中却有些茫然。他,究竟是谁。是术子非获得了异界名叫李二的现代人的一部分记忆,还是李二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取代了术子非?

  亦或是,这一切都只是李二或者说术子非所做的一个梦?庄周梦蝶,蝶梦庄周,那究竟谁该是庄周,谁又该是那只蝴蝶?

  李二收拾好了最后一样餐具,眉目有些无神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早些时候小叶子带他来过这里,倒也不会迷路。

  突然,李二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流水拂过,宛若液体的物质覆满全身,清凉的感觉使得李二稍稍清醒了过来,当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眼前是紧闭着的房门。

  耳边传来的是自己的声音。

  “暗影步(封)使用成功。”

  自己竟然穿过了房门?!!!暗影步的效果竟然使得自己能够穿过房门!!!!

  还没来得及惊讶,李二却骤然感受到了几个月前全身撕裂性的疼痛。

  “好痛阿。真的好痛啊——!!!”

  昏迷前,李二隐约感觉到了自己全身又一次地被撕裂出伤口,鲜血流淌。

  还有耳边自己的声音稳定地响起:

  “请宿主注意身体健康。“

  “暗影步(封)数据更新。”

  “宿主个人数据库更新。”

  “暗影步:来自赏金猎人刚铎的独特隐匿技术,已开启,已解封。

  开启代价:融合术子非的记忆、浴血。

  技能效果:来自虚空的能量覆盖全身,宿主借助异时空的力量掩去了自身的存在,暗影步状态下无法被指向性技能锁定,被锁定后进入暗影步状态有一定几率解除锁定(有一定几率失败)。宿主进入暗影步状态,持续隐身消耗能量,直到宿主发动攻击或者解除暗影步状态(使用物品自动解除暗影步状态)。破影一击必定命中,破影一击必定产生无视防护的纯粹额外伤害。“

  ……

  “唔……好痛……”几个月前的熟悉感觉再次降临,浑身的撕裂感让他痛苦不已。剧痛让李二浑身一颤。

  “醒了醒了,师兄醒了,师父你快来看看。”意识尚未清醒,耳边已经传来了小叶子惊喜的声音。

  李二试图睁开眼,眼睑上的痛感阻止了他。况且,此时他又被包成了几个月前的样式,无法移动。

  “又是全身重伤啊,我最怕痛了……“李二深感无奈,如果想要通过这个系统获得能力或者物品的话,难不成每次都要这么难受?所谓”砥砺前行“也不过如此吧。想来自己昏迷前覆满全身的清凉感觉便是”虚空能量”吧。

  正想着,一阵温和的暖流从头上缓缓布满全身,让他的痛感减轻了一点,同时李二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势好转许多。他没有反抗,几个月来,他每天都会感受到这种舒服的暖流。这是师父用自己的异能为他疗伤。

  “睡吧,睡完一觉会好些。”师父有些沙哑的声音仿佛具有催眠的魔力,李二心神一松,睡着了。

  李二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看见了一个紫发的女人的背影在他的面前走着。李二想赶上她,看看她的样子。可不论李二以多快的速度追赶,那个紫色的身影始终以一种不疾不缓的速度走着,她和李二的距离也未曾有一丝缩短,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地远离。

  最后那个身影消失在远处,再也不见,李二停下脚步,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苏醒。

  梦中的那个女人,体态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但他知道,那是小叶子。

  或者说,长大后的小叶子。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梦到她,虽然小叶子是自己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子,但实际上,他对她不熟,不是记忆,而是心理。他不是术子非,他没有和他们相处那么长的时间。也许是今天接收术子非的记忆导致的冲击,说不定明天梦到的就是奔跑的蝉师了。

  很奇怪的梦,李二随后就没有放在心上了,他的心神被系统刚刚的更新吸引了。

  眼前看见的是逐条列下的事项,耳边传来的是自己的标准念读。

  “暗影步(封)成功激活解封,系统自动更新完成。”

  “技能栏系统开放,宿主现在可以安全地使用已学会的技能。”

  然后……

  没啦?!

  这是个什么情况???你的更新就这么一点吗,真是蛋疼……

  李二默默地竖起了自己精神上的中指。

  “如果这是为了宽慰我的话,系统你还是有心了啊。”李二对着系统吐了个槽。

  托系统这次更新的福,李二不再执着于庄周与蝶的思辨了。也许那只是初到异界自己心理不安全感导致的吧。李二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但他早给自己想过答案。在山区任教,自己的闲暇时间总会很多,看完《黑客帝国》总会让人不禁思考自己现在生活是否梦幻。他也曾想过这些问题,找不到根本的解决方式,但人总能给自己找到解决眼前困境的方法。

  不论自己虚幻与否,至少此刻自己的感受是真实的不是吗?自己的一切,都将由这些当前的感受组织,建构。就算自己只是梦中人,但在这梦中自己至少有血有肉,何必去忧患?

  它不是最佳的解决方式,它解决不了这个哲学思辨。

  但对于当前的李二来说,它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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