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心虚地看了周围一眼，暗影步状态已经准备就绪，他尾随着瘦高个年轻人进入了房间。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这种房间。李二前面也摸过几个房间的衣服，只不过能夹出来的钱财顶天也就几个银币，那些房间的档次不行呀！

　　那些房子就像是刚刚起床根本没有收拾一般，乱糟糟地，偶尔会踩到某种纤维状的物体，上面带着黏糊糊的东西。当然李二没有用手或是用脚去触碰，不用碰他也知道房间里散布着的是什么东西。

　　这个世界或许没有保洁的概念，有一间房是女人接待完客人之后自己默默地打扫的，但要是房间里的女人懒一些，他甚至都能够闻到些许的发酵味道。

　　虽然这样的女人并不多，但不巧就被他遇到了一位。

　　大部分女人接待完之后都会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她们也有自己的消遣活动，织造一些东西是不错的活动，偶尔也能遇到有些人在看书，应该吧，李二只是在那些房间里看到有类似书的东西，名字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但有几个关键词出现的频率很高：骑士、公主、爱情、恶龙。

　　不要看别人的隐私活动，这是他坚守的最后底线了。按照他这改变的幅度的话，没有信仰或是规则的约束，他很容易就要变成恶棍。这个未来是可以预料的，但现在还能坚守一些道德。

　　李二经常回想，同样的事物，为什么偏偏要分出档次来呢？

　　答案也是渐渐浮现出来的，分档次，在大部分人看来是加剧分歧和分化的一种恶行，但是实际上呢，将一个事物划分成不同的档次是为了减少分歧和分化。

　　就算是同一个物种，不同的个体之间表现出来的也是有差距的，这难以否认。因为不同的个体之间存在着能力、素质上的差距，因此需要区别对待，这是为了让更多的个体能够享受到某种便利或是权利。

　　但在执行的过程中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小问题，无数的小问题汇聚起来就往往会把这件事的方向跑偏，也就导致了实际上的加剧分化和矛盾。

　　妓院里分成不同的档次，也是为了满足不同层次的需求。低档一些的收费较低，大部分是为了满足消费者的生理需求；更高档的那些女人能够为消费者带来一种心灵上的共鸣，找到心灵上的寄托，她们能够创造的经济效益无疑是更广的。

　　而且，不只是需求的缘故，也有供给上的考虑。高素质受欢迎的总是少数，倾尽全院之力也只可能培养出一两个，其中需要耗费的教导时间、费用都不低，这种投入能够培养出来的美女们虽然极受欢迎，但数量上实在太过稀少。

　　李二已经跟随着瘦高个年轻人进入房间了，他蹲在角落里准备找他脱下来的衣服，钱袋子应该在里面。

　　李二倒是没有看到过为他服务的女人，她从进门就一直低着头。高个年轻人也低着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房，还是女人比较主动，将那个年轻人拉到了床边坐下。

　　“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吗?”

　　“嗯……”细弱蚊呐的声音从年轻人的嘴里蹦出来，他的脸越来越红，“老师说要让我找个女人……可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女人。”

　　“学院里的好好学生？”女人开玩笑说道，她发现了比她更弱势的人，在这种程度上来说，她就是强者。

　　她不是因为生活所迫而从事这种工作的，她就出生在这里，是老玛丽将她抚养长大。总是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公子哥说要养她，呵！他们又懂什么，将一个人从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夺走却还如同施舍般地说道这是恩赐？别开玩笑了，妓院里可有不少老女人就是被这样的谎言困住了一辈子。

　　从小生长在这个地方，娜塔莎并不排斥这样的未来，虽然说不上有多喜欢，但在遇到更好的选择之前，她还是不免心跳加快地接受了老玛丽的安排。

　　和大部分的地方不同，老玛丽从来不强迫跟着她的女人，很多人跟着老玛丽，是因为她们知道且最终会知道，老玛丽是真正地为她们着想。所以她才修建起了这样一所妓院，给她们吃住，让她们活下去。

　　娜塔莎现在还记得老玛丽那天晚上喝醉了之后不顾形象地大吼大叫，她也是个被某位誓言困住的可怜人。

　　或许老玛丽修建这个地方并非是为了像她所说的那样帮助同病相怜的女人，而是为了等待她口中的那个男人？

　　可是谁知道呢？更何况，不管怎么说，让她们活得好好的不正是老玛丽吗？

　　“不……不是……”瘦高个年轻人的声音更低了，但还可以听清楚，“我……我……我解释不清。”

　　“算啦，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好学生！我们来相互介绍一下吧？我叫娜塔莎，你呢？”

　　“诺崇。老师们是这么叫我的……我……我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别的名字。”诺崇红着脸说道，娜塔莎刚刚温柔地帮他把外套脱下，挂在了附近的衣架上。

　　“好的小诺崇！”娜塔莎恶作剧般地将眼睛贴近诺崇的眼睛，“那么你喜欢女人吗？”

　　好……好漂亮……

　　诺崇的意识在某个瞬间停顿了一下，就像他的老师向他形容几天前的最终考核时的感觉一样。他曾让所有的法师沉默，但这个女人却让他沉默。

　　女人都这么厉害的吗？

　　现在还是白天，曾有人建议他晚上再来。风蚀之寒中的各位在听说他要从事这一伟大事件之后就变得态度暧昧起来，模模糊糊却又带着一股子怂恿和看热闹的心理。

　　诺崇不怕被看好戏，他从来就没有过多地在意过别人的目光。

　　风蚀之寒中不是没有女人，但她们和诺崇的装扮几乎没有区别，同样是披着厚厚的长袍，谨慎地不愿意显露自己除了眼睛意外的部分，哪里有人向娜塔莎这样……

　　娜塔莎的眼睛应该是琥珀色的吧？诺崇想。可是当他因为几乎喘不过气而向后倒去之后，光线重新阻隔着两个人的空间，他才发现娜塔莎的瞳孔深处却是棕色，用黑色来形容也不是不可以。

　　诺崇的心跳得很快，他此前从来没有体会过，他从来无法想象能够和某个人独处时的这种感觉，他总是和自己独处，要不就是和一大群蠢货学一些简单无比但自己就是放不出来的魔法。

　　诺崇感觉自己的喉咙并不干，但就是想吞咽口水，就算是风蚀之寒中分派食物的时候他也不曾显露出这样的囧态，诺崇的脸更红了，他感觉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太大，而且不只是嘴里的声音，鼻子呼吸的声音似乎也太大了？

　　可是不这样不行，如果他的呼吸不够用力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被憋死的，他的心脏跳动得太快了。

　　娜塔莎的嘴角微微翘起，像是草原上度过成年礼的第一个勇士看着被驯服的小兽，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眉眼弯弯得像是月牙。

　　“那么……”娜塔莎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是这样的举动也让诺崇像是受惊了一般，她也越发得为自己的精神力量感到高兴，“想不想让姐姐带你看看这个世界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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