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侍卫是何等身份黄天明当然清楚,跟他们作对就等于跟皇帝作对,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还真要被安易小瞧了,虽然并未把他当成朋友。
过了这么多年的非人日子,黄天明只剩下最后一点自尊,如今玄元恢复,修为提升,那种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再也不想领教。
曾经的我是怎样的高高在上,失去的,迟早要十倍拿回来!
那侍卫头领本身修为也自不错,但一来小瞧了这两个雏儿,二来未想到敌人出刀如此之快如此之狠,所以一招未交便着了道儿。
另外三个侍卫见头领断腕,一呆之下尽皆失色,纷纷抽出佩刀攻杀过来。而侍卫头领也自硬朗,惨叫过后,立时运转真气止住手上经脉,防止失血过多而亡,耳中听到同伴冲上来的脚步声,当即后退几步,嘶一声扯下内衣上的一块布,包扎住断腕,狠声道:“兄弟们,这两个逆贼要造反,格杀勿论!”
叶安两人仍平静地坐着,黄天明听到逆贼两字,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心想:“原本想放你们一马,既然如此,一个也别想活命。”
安易拿起酒壶,给黄天明杯中倒满,笑道:“叶公子,敌人势众,要不要在下出手。”
黄天明左手反握龙吻,右手举杯一饮而尽,冷冷道:“不用!”
当年身为首席弟子时,他快意恩仇,杀人不少,而在十一岁以前,更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变态孩童,但玄元被废以后,只重创过周拓和老宅藏宝阁护卫队的三个弟子,未再杀过人,现在动了杀机,眼中射出来的光芒隐隐带着红色。
那三个侍卫的修为在玄者二十级以上,若幻月刀未入体,黄天明要打败他们实非易事,但此时他的修为已经在玄师七级以上,这种品级上的压制早早使他立于不败之地。
随着侍卫的呼喊声,几道凌厉的刀光交织着掠向黄天明身体,厚实的玄气注入在刀光里,甚是骇人,连桌子都咯咯作响,在刀气的逼迫下开始出现裂缝。
黄天明依然坐着不动,似乎对敌人根本不屑一顾,待刀气距离身体只剩半尺左右,突然人影一闪,犹如鬼魅一般不见了,三把凶狠的佩刀直直地将凳子砍为四截,侍卫们暗叫不妙,随即便听到头领喊道:“小心,他在你们后面!”
晚了!
黄天明冷笑着反手挥出龙吻,弯弯的刀影准确无误地切入一个侍卫的颈部大动脉,随着激射而出的血箭,脑袋已经歪到一边,只剩一层皮连在脖子上。
咻!咻咻!
恐怖的刀影未有一刻停息,另两个侍卫被玄师力量所压制,脚下如灌了铅一般移动不得,眼睁睁看着快刀砍进自己的脖子,有一个侍卫的脑袋被砍飞,半空中还看到自己的无头身子往外喷着血雨。
好快的刀!好狠的刀!
连一旁的安易心下都不禁骇然,仿佛看到了黄天明阴狠的一面,更对赤血堂前辈的神兵利器产生一丝敬意。
侍卫头领见同伴们片刻间尸横当场,方知今日倒霉,碰上了煞星。他的修为在玄者三十级左右,平时训练时,若三个同伴联手攻击,他没有胜过一次,所以灵台一片清明,自己远远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心知这些江湖强者吃软不吃硬,但自己堂堂一个御前侍卫,岂能向草寇求饶,即便逃得性命,传将出去也要被皇帝砍头,左右都是一个死,不如死在战场,还能给家人挣点抚恤金。当即昂首走过去,冷静地拾起地上的断手,然后挺胸而立,脸上未露一丝畏惧之情。
“杀吧!”他冷笑道:“敢杀御前侍卫,跟帝国皇权作对,你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
黄天明剑眉轻挑,道:“这个世界上只有霸权,没有皇权!”龙吻上下飞舞,连砍三刀,那侍卫头领的一手两脚便跟身体分离了,只剩下脑袋连着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地,但还留有气息,怒睁的双眼中流下鲜红的血泪!
龙吻又是一挥,侍卫头领的脑袋也跟身体分离了。
黄天明长长吐出一口气,一种久违的快感涌上心头。
啪啪啪,旁边传来鼓掌声,只听安易大笑道:“好一个这个世界上只有霸权,没有皇权!深得我心,深得我心!”
黄天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我们互不相欠了。”
安易仰天长笑,犹如自己杀人一般,大呼痛快。
“小二,算账!”他拿着金元宝敲打着桌子,但楼上空空的,酒客们早已逃光,就算杀了小二的头,也不敢上来算账。
“叶兄,看来你这一闹,咱们这顿霸王餐吃定了,哈哈!”安易抓起酒壶连喝几口,擦了擦嘴巴,笑道:“走了,再耽搁一会,要被衙门的捕快给缠上身了。”说罢脚尖一点,如大鸟般飞出窗口。
大街上聚满了人,正在朝楼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突然看到有人飞出,犹如看到了煞星,发一声喊四处逃散。
安易落到街上时,转头见黄天明的身影也飞出窗口,当下朝城门飞奔而去。
不一会,两人到得城外,安易抱拳道:“今日虽输于叶兄,但在龙凤酒楼酣畅淋漓的一战,好生痛快,真是不枉此行。”
黄天明冷冷道:“少堂主,咱们尚未结交,休要跟我称兄道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
安易叹口气,道:“高人就是高人,不知何日才能高攀得上,敢问叶兄前往凤县何处?在下对这里熟悉,或许能为叶公子指点一二。”
黄天明生出警惕之心,道:“你又是前往何处?”
安易道:“在下到凤县水柳湾探访两位本堂前辈。”
黄天明脑袋嗡的一声,不会这么巧吧?
安易见他沉默不语,笑道:“难道叶公子也是去水柳湾?”
黄天明苦笑道:“少堂主还真是一个冤魂,死缠着我不放啊,没错,我便是去水柳湾!”
安易抚掌大笑,转眼看到一队官兵追出城来,匆忙叫道:“风紧,扯呼!”绕着城墙往北跑去。
赤血堂乃是草莽中的大帮派,杀人越货,对抗朝廷,这风紧扯呼就是堂口的切语,意思是情况紧急,快跑!
黄天明当首席弟子的时候,江湖上也混得多了,自然知道意思,当下随后跟去。
两人奔跑迅速,片刻间将官兵甩得无影无踪。绕过凤县城之后,安易拐入一条乡间小路,放缓了脚步,笑道:“叶公子,此处景色如何?”
只见前方河道蜿蜒,每隔百余丈便有一座石桥傻乎乎地趴在水上,郁郁葱葱的柳树栽满了河道两旁,缝隙中不时露出农家屋檐,当真是小桥、流水、人家,犹如风景画一般。黄天明不由暗喝一声采,说道:“这乡间的景色当真不错。”
安易道:“再往前十多里,便是柳水湾了,咱们一路欣赏过去吧!”
黄天明点头道:“甚好。”
转过一个河湾,只见岸边停着一艘乌篷船,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老船夫正坐在船头抽旱烟。
安易大喜,连忙上去行礼道:“老人家,可否载我们去水柳湾?”说罢递过去一块碎银。那老船夫掂了掂银子,足足有半两重,这可真是天上掉财宝了,裂着大嘴笑道:“使得,使得,两位快请上船。”
叶安两人跳上船,坐进乌篷,但见老船夫解开缆绳,拿起竹竿在岸上一点,小船瞬间象箭一般往前漂去。
此处的河流极为平缓,仿佛看不见河水在流动,小船在镜子般的河面上滑行,后面荡起一条长长的涟漪。
黄天明坐在乌篷里闭目养神,脸上神色看似跟河水一般平静,其实心里却如涟漪般荡漾。
就快见到金若水了,那个顽皮、可爱而又美丽的少女,好象化作兔子在他胸口乱跳。
想起金若水的一往情深,黄天明忍不住感动莫名。
唉,如果方玲珑及得上她一半,恐怕自己也不会移情别恋了!
安易则将脑袋伸出棚子,欣赏着沿途美景,时不时发出赞叹声。
竹篙拨弄起朵朵水花,小船沿着蜿蜒的河道滑行迅速,只过得两柱香工夫,便到水柳湾了。
老船夫将船停靠到岸边,两人上得岸来,只见此处的柳树更多更密,仿佛到处都是柳树林一般。
安易道:“不知叶公子前来探访何人,住在水柳湾何处?”
黄天明道:“我第一次来,得问下路人。”
话音刚落,只听“咻”的一声,一直短箭从林子里甩将出来,射向停在枝头的一只大鸟,岂料那鸟体型虽大,却甚为灵活,听到短箭破空声,哗啦啦张翅飞走了,短箭插在树枝上,尾巴兀自不停晃动。
“小姐,看来今天你是射不中了,难道连饭都不吃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哼,不射下一只鸟来,我就不吃饭了,七叔,你不用陪我,自个回去罢!”一个黄莺般清脆的少女声音响将起来,传到黄天明耳里,顿时呆在当场,作声不得。
这不是金若水的声音吗?
眼见林间柳树摇晃,随即安静下来,似乎两人已穿林而去。
黄天明忍不住大声叫道:“若水妹妹!若水妹妹!”拔腿追将过去。
叫声刚落,但见一个淡黄色的影子飞快地闪将出来,俏生生地停住身子,一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呆呆看着黄天明,随即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低声道:“青龙哥哥,你终于来了啊!”
几日不见,黄天明只觉得对方有些陌生了,满腔的思念之情压在心头,恨不得抓住她的手一诉别来之苦,终究还是忍住了。
“嗯,我来了。”黄天明怔怔地应了一句。
“小姐,这位便是你日思夜盼的客人么?”一个蓝衣老者现出身来,身材高瘦,花白的胡子垂到胸前,脸上爬满了皱纹,但精神饱满,双眼炯炯有神。
金若水转身轻轻捶了他一拳,娇嗔道:“七叔,你胡说什么呀!”
蓝衣老者抚须大笑,摇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弄不懂他们的心思,明明想得厉害,见面了也不拥抱一个,想当年跟老太婆久别重逢,我抱住她连转了十七八个圈。”
黄天明见这老者甚为面善,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心下好生奇怪,眼见老者微笑着向他点头,当即抱拳行礼道:“晚生见过老前辈。”
蓝衣老者一摆手,道:“不用客气,你便是叶公子吧,我家主母惦记得你紧呢!”
忽听不远处传来两声干咳,正是安易的声音。
蓝衣老者定睛看去,不由啊哟一声,道:“原来少堂主也来了,是哪阵风把你吹来的啊?稀客,稀客!”满脸堆笑地迎将上去,紧紧握住安易的手,其热情程度非对黄天明可以比拟。
金若水正自静静看着黄天明,仿佛眼里只有黄天明一个,忽然听到蓝衣老者叫道:“小姐,快过来,你看谁来了?”
金若水回过神来,转眼看去,不禁脸现喜色,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亲热地拉住安易的衣袖,笑道:“安大哥,是你呀,怎么长这么高了,都比我高出快两个头了。”
安易叹道:“小妹,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快五年了吧!”
金若水嗯一声,道:“那时你比我才高出一点点,真是的,吃什么神仙药丸了?”
安易扭扭她的脸蛋,道:“你也长大了,当年还是一个黄毛丫头,现在怎么长得象出水芙蓉一样,大哥我见过美女无数,没一个及得上你。”
金若水笑靥如花,啐道:“安大哥就爱开我玩笑。”
黄天明尴尬地站在一旁,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熟悉,好象亲人一般叙着家常,自己倒被晾在一边,心下很不是滋味。
蓝衣老者大笑道:“没想到今日有两个稀客上门,主公主母要高兴坏了。走,咱们回去了!”
金若水小嘴一翘,道:“我不回去,我要安大哥陪我打一只鸟来,他小时候弹弓打得很准的。”
蓝衣老者看看黄天明,又看看金若水,不禁笑道:“小姐,可别冷落了你的青龙哥哥,哈哈!”
金若水满脸幸福地道:“七叔,青龙哥哥才不会这么小气呢,青龙哥哥,是吧?”最后一句却是朝黄天明问的。
黄天明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跟前辈先回去,你们去打鸟吧!”
金若水拍手叫好,拉起安易跑向柳树林。
蓝衣老者道:“叶公子,请随我来。”当先领路往东边走去。
黄天明默默跟在后面,满腔的喜悦之情已经烟消云散,甚至有一股被安易挫败的失落感。
“前辈,我觉得你好生面善,是否在哪里见过?”黄天明边走边问。
“叶公子贵人多忘事,我还牢记着叶公子的救命之恩呢!”
“救命之恩?”
“正是,七年前的冬天,我赌瘾犯了,背着主公偷偷跑到玉京赌场里过一把瘾,却跟周家的四公子周拓起了口角,被他带着几个护卫一路追杀,幸好碰上叶公子帮我挡了一阵,方才逃得老命,这救命之恩我是没齿难忘。”
黄天明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见前辈如此面善,却原来有过一面之缘。那周拓本非好东西,经常欺男霸女,以前我看见一次便教训他一次。”
蓝衣老者长叹道:“叶公子的救命之恩,我都不知道哪一日方能报答,后来听主母说叶公子被一个胖大和尚废了玄元,我心如刀割,好生挂念公子,每天上附近的土地庙烧香拜佛,保佑叶公子能早日康复。”
黄天明甚为感动,说道:“有劳前辈牵挂了。”
蓝衣老者道:“我叫段七,乃是段家的仆人,但主公一家人都对我很好,从未将我当做下人看待,公子休要叫我前辈,叫七叔便可以了。公子,我家小姐跟我无话不说,她似乎对你情有独钟啊!”
黄天明尴尬一笑,道:“我看她跟少堂主青梅竹马,倒是天生的一对。”
段七道:“我家小姐小孩子心性,少堂主只是她的儿时玩伴而已,已经多年未见,这一番重逢难免有些亲热,公子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看着小姐长大的,知道她心高气傲,眼光甚高,普通男人根本看不上,现在还是头一次见她对一个男人如此牵肠挂肚过,公子你要好好把握啊!”
黄天明道:“谢谢七叔提醒,刚才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我跟若水妹妹同生死共患难,这份情谊相信旁人也难以拆分。”
段七笑道:“正是,患难之情才是真情,我一定尽全力撮合你们,以报公子当年的救命之恩。但我家主公十分疼爱这个外孙女,若他不同意的话,恐怕会节外生枝,所以你千万要顺着主公的意,不要跟他顶撞。”
黄天明微微一怔,道:“七叔小看我了,自从玄元被废以后,让我看透人世间的黑暗,那时我便暗暗发誓,一定要做人上人,让别人顺我的意,休想让我顺别人的意,我不会为了谁而去委屈自己,就算是若水妹妹也不能。”
段七叹道:“你好生心高气傲,跟我家小姐的脾气很像,难怪有一句话叫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跟我家小姐结下这段缘分,说不定便是你们脾气相像之故,既然如此,公子也不用勉强自己,一切随缘吧!”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来到一座庄园前。段七推开院门,叫道:“主母,叶公子来了!”
屋内传来啊哟一声,一个红衣老妇走将出来,正是金若水的外婆诸葛燕。
黄天明拱手作礼,笑道:“燕姨,我准时赴约来了。”
诸葛燕甚喜,将黄天明请入屋子,并叫段七泡上茶。
“主母,少堂主也跟叶公子一起来了。”段七道。
诸葛燕眉头微皱,道:“他来干什么?我们跟赤血堂已经井水不犯河水,七兄,麻烦你去找老鬼将他打发了。”
段七有些犹豫,道:“这个……”
诸葛燕道:“别这个了,叫你去便去,老鬼好象到老地方钓鱼去了。”
段七躬身道:“是,主母。”
正在此时,一个高瘦的白衣老者提着鱼篓走将进来,哈哈笑道:“老太婆,你叫七兄来找我有何事?”话音未落,转眼见到黄天明,一怔之下,道:“这个不是当年被废了玄元的叶大少爷么?怎么会在此处?”
诸葛燕瞪眼道:“是我叫来的,你少管。”
黄天明站起身,道:“见过段前辈。”
白衣老者段孤鸿笑道:“叶公子,我们也算故人了,听说我家老太婆收你为徒,要跟我的高徒金若水一比高下,有趣,有趣!”
诸葛燕喝道:“老鬼,别在这里罗嗦,快去将安易那小子打发了,我看到赤血堂的人就头痛。”
段孤鸿暗吃一惊,道:“少堂主也来了?”
诸葛燕道:“正是,不过我没见到,你问七兄吧!”
段七道:“少堂主现在被小姐拉去捉鸟了。”
段孤鸿跺脚道:“这丫头没大没小,少堂主何等身份,岂能如此胡闹?”
诸葛燕哼一声,道:“什么身份啦?若水的身份会低么?凭她的修为,安易那小子给她提鞋都不够。”
段孤鸿啊哟一声,笑道:“老太婆,还是第一次听你夸若水啊!是不是很佩服我的教导手段?”
诸葛燕冷笑道:“别美得太早,一个月后,我叫青龙跟若水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厉害。”
段孤鸿叹道:“老太婆啊,我们这辈子斗得还不够么?竟然延续到徒孙辈了。”
诸葛燕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转头对黄天明道:“青龙,随我来,今日马上开始修炼。”说罢转身走向屋外。
黄天明听得他们对话,心里有些眉目,似乎段孤鸿对赤血堂尚有余情,也很看重那个少堂主安易,而诸葛燕对赤血堂和安易却甚为反感。想起段七在路上说的话,不禁大为踌躇:金若水乃是段孤鸿的得意高徒,如果只得到燕姨的支持还远远不够,日后若要提亲的话,非得经过段孤鸿的首肯,但段孤鸿会点头同意吗?如果他将金若水许配给安易,这可如何是好?此时听到诸葛燕召唤自己,当下收起杂乱的思绪,随后跟去。
“老太婆,你带叶公子去哪里?”段孤鸿叫道。
“虎跳崖。”诸葛燕头也不回地道。
“你真是勤奋,现在就开始教弟子了?”
“我的事你少管,安易那小子便留给你去打发了。”
“老太婆,少堂主难得前来,让他在这里作几天客吧!”
诸葛燕哼一声,道:“你个死老鬼就爱跟我作对,反正我是不想见他。七兄,晚上记得送饭来。”
“是,主母。”段七躬身道。
诸葛燕带着黄天明出得庄来,走上一条通往远山的小路。
“青龙,虎跳崖就在那边山上,我们这里的山虽然不高,但很是陡峭,你可要小心,别掉下崖去摔个粉身碎骨。”诸葛燕笑道。
“燕姨,你真的能在一个月内将我的修为提高一大截么?”
“当然可以,我记得那时你的修为大概在玄者二十七级左右,提升到玄师三十级不成问题,再传授你裂天斩的话,就算修为低于若水那丫头,但凭着裂天斩的威力,多半可以跟她一战。”
“燕姨,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现在我的修为已经是玄师七级了!”
诸葛燕啊一声,停住脚步,静静看了黄天明一会,道:“这几天你吃过什么灵丹妙药了?怎么一下提高了这么多?”
黄天明说了魂器入体之事,诸葛燕沉吟道:“这也不可能,我知道魂器入体能瞬间提升主人修为,但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你那把魂器最多只是上品,能提升五级已经很了不起了,岂能提升三十级之多?”说着伸出右掌,续道:“青龙,你扺掌过来,用上全身力量,试试你的功力如何?不用保留,你伤不了我的。”
黄天明点点头,气运掌心,将右掌抵在诸葛燕手掌上,只觉力量所到之处,犹如泥如大海,丝毫用不上力。
诸葛燕哈哈一笑,撤掌往后跃了一步,道:“怪事,还真的是玄师七级了。难道我看走眼了,你那把魂器是极品的?”
黄天明想起斩蛟之事,当下道:“并非燕姨看走眼,而是后来有蛟龙精魄进入魂器之中,威力增强了数倍之多,或许暗中提高了魂器的品级。”
诸葛燕恍然大悟,笑道:“未想到你竟有这等奇遇,当真世间少有。蛟龙乃是上品仙兽,长年生活在水底,可遇不可求,却会丧生在一个二十七级的玄者手下,这种怪事千年难见。”
黄天明道:“我也是捡了大便宜,当时那蛟龙被叶家八个高手围杀,已经筋疲力尽,正好被我趁虚而入,一刀斩杀了。”
诸葛燕啧啧称奇,道:“如此甚好,既然你已经到达玄师七级,那么这一个多月中,我可以将你提升到玄师四十多级,足以跟若水那丫头并驾齐驱了,再加上裂天斩的话,基本稳操胜算,妙,妙极!”
她这一辈子就是以压倒段孤鸿为乐,想起自己的徒儿可以胜过老鬼的高徒,忍不住手舞足蹈,兴奋异常。
虎跳崖在山峰背阴处,被几十棵大松树遮掩着,终年不见阳光。山路果然极险,只容一个人通过,旁边便是深渊。快到虎跳崖时,有一条十多丈宽的断沟截断去路,只有两根铁链相连,凶险无比。
但他们是何等身手,自是有惊无险,走过铁链后,稳稳地落在虎跳崖上。
一股阴风迎面扑来,黄天明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此处还真是阴冷,颇有那地底深洞的味道。
诸葛燕打个哈哈,道:“青龙,这地方如何?”
黄天明道:“冷气有余,灵气亦足,果真是一个修炼的极佳场所。”
诸葛燕一拍大腿,道:“正是。当年我到山上采药,无意中发现有这么一个好地方,当即连夜赶到凤县城内的一个大财主家里,化来三千两银子,雇人修凿通往此处的山路。”
黄天明笑道:“那财主真是慷慨,一出手就给了燕姨三千两银子。”
诸葛燕道:“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要钱还是要命?他便乖乖地把钱拿出来了。”
黄天明连叫有趣,道:“那财主失了三千两银子,有没有报官?”
诸葛燕道:“他敢么?我临走前拍碎了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如果他觉得脑袋比石狮子硬,或许会去报官也说不定。”
黄天明一拍大腿,道:“好生痛快!”
诸葛燕道:“青龙,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二个到虎跳崖修炼之人。”
黄天明奇道:“段前辈跟若水妹妹也没来过么?”
诸葛燕道:“当然没有,此处乃是我的私人修炼场所,岂容他们来打搅,只有七兄给我送饭时来过。你看那两条铁链,乃是被我加持过禁法的,刚才我暗中解了禁法,你才能通过。我家老鬼曾闯过一次,但他修为及不上我,哪里破得开我加持的禁法,气得象头老虎一样在对面跳来跳去。此后我就将这里取名为虎跳崖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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