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孙诗雨在旁边，白以原感觉很陌生，就连修习都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兵营已经逐渐建成，猎妖队也重新进入妖界进行猎妖。
实在静不下心的白以原前往了兵营的集市——这里依然集聚着不少闲人雅士，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在这里看见。
道路两旁都是各种各样的投影机器人，在卖力地推销着自己的产品，很多猎妖队都将自己的东西放在这里寄卖。
对于不认识的东西，很多人往往都标很高的价，然后随着时间逐渐下降，如果最终依然没人买，就只能放入批发处理的地方了。
每年积累下来的垃圾多的数不清。
漫步在人群中，白以原的心情才稍有缓解。
然后，白以原突然驻足！
白以原扭头看向侧边的一个铺子——那里竟然坐着一个真人！
是真人没错，元力波动不会骗人的！
是一个女孩儿，二十岁左右，长相普通，但是很耐看，也很干净，手中拿着一本古董的纸质书，还是那种最原始的纸质书，只能承载文字和简单图片的纸质，她在细心地看着，心神根本没在铺子上。
兵营集市这里的大多数东西根本没有快速卖出的价值，一个人坐在这里，是不是太浪费了！
白以原好奇地走了过去，向她的铺子上看去。
她的摊位很简单，上面只有几十种东西，不过，让白以原稍显诧异的是，上面竟然全是玉简！
标价，每个十万，拒绝还价，拒绝预览！
而白以原利用冰镜看了看她手中书——《意识论》。
纸质版的《意识论》？
虽说《意识论》主要是理论性的东西，上面没有什么视频啊投影啊感悟啊的承载，但是用最原始的纸承载图片到底不如投影的图片来的清晰，况且，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各种感悟注解，想要完全明白意思，是很难的。
不过，白以原对于《意识论》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毕竟这是他改变的契机——虽然不一定改变命运，但是总算是改变了人生轨迹。
“你看到多少章了？”白以原好奇地问。
听到问话，看书的女孩儿将书本一拉，露出眼睛，看向白以原，“你也看吗？”
白以原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看的一般，好多地方都不懂，你呢？”
“你哪一章最厉害？”女孩儿同样好奇地问。
如果是没有接触过《意识论》的人很可能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奇怪，什么叫厉害？不过，白以原却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明白这一点的白以原不禁心中颇为震骇。
看女孩儿，恐怕比自己小多了——祁川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女孩儿了！
“意识反射吧！这一章还算可以！你呢？”白以原回，他也只在这一章有所收获，其他的都是分支零碎，不能算。
“我？”女孩儿想了想，说道：“最擅长的应该是意识投影吧？”
女孩儿的犹豫白以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对方擅长的刚好可以交流一下。
“你不是祁川人吧？”
“不是！”
这样才对嘛！白以原想着，祁川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
“那你肯定会神识喽？”意识投影最重要的运用便是神识。
神识能够轻易攻击其他人的意识，并且直接渗透物质内部进行探知，是极为神奇的一种运用。
女孩儿眼神奇怪地点了点头。
“可以分享一下你感悟投影的经历吗？我们交换怎么样？”好不容易在现实中碰到一个高手，白以原可不会轻易放过。
女孩儿犹豫片刻，然后高兴地答应了。
白以原大喜，连忙先说，对自己曾经感悟意识反射之时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然后分享了自己冰镜前后的经验。
白以原毫无藏私，除了那些人物和事件他故意改了名字和身份，但是大致结构却是神似。
听着白以原的讲述，女孩儿的表情顿时变得格外柔和，仿佛在听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而她看白以原的眼光也在慢慢改变，变得凝重，变得钦佩。
白以原讲了许久，当白以原讲到领悟冰镜之后，欣喜若狂的眉飞色舞，女孩儿非常诧异，过了一好会儿，方才渐渐领悟这种感觉。
她心有所感！
“你呢？神识到底是什么样的？”白以原讲的意犹未尽，女孩儿也慢慢从感叹中走出，看着白以原说道：“我的很简单！那天，在阳光下，我看到飞鸟的影子在随着飞行而快速变换，变淡，变模糊，变消失。可是，阳光依然在，影子为什么会消失呢？我就思考，接着自然就领悟了。领悟的时候，意识空间会先出现一道如同山岳一般的边缘棱角，记忆会自动回溯，接着会骤然爆发光芒，三道意识轨迹穿过……”
与白以原主要讲事件不同，女孩儿主要讲的是意识空间之中的动静。
白以原对意识空间之中的运转讲的少的原因，是他对这些东西的理解似是而非，不知道该怎么讲，只好把重点放在引发领悟的事件之上。
虽然女孩儿讲的领悟契机白以原不怎么相信，但他还是很快沉浸到对方所讲的意识空间的变化当中，他对这个可是半懂不懂，现在刚好很多疑惑都迎刃而解，白以原听得格外认真，像是一个学生。
越听，白以原心中越是震惊！
与白以原不同，对方恐怕已经基本弄懂整个意识投影过程，这可不得不让人震惊了！
“你还有什么故事？”女孩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将白以原从思考中拉回，“故事？”
白以原想了想，说道：“那我就把意识突破的故事讲给你了！”
……
随着两人相互交流，每人都有了巨大的感悟。
白以原甚至感觉，意识空间似乎都有了巨大的变化，但是具体是哪里的变化，他理论面还是太窄，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意识似乎变得更加活跃而充满生机。
他们俩从一早一直聊到大晚上方才有所收敛，看天色渐晚，白以原邀请道：“要不然请你吃饭吧？”
让白以原意外的是，对方拒绝了。
“不用了，今天我已经很感谢你了，这个东西送给你，作为你刚才给我讲的故事的交换？”女孩儿从自己的铺子上拿出一个玉简，递给白以原。
白以原并没有收，而是推辞道：“这怎么行！跟你交流我也收获很多。”
“就当《意识论》的友谊吧？我这就要走了，以后恐怕也不会来这儿了！”
女孩儿说完这话，白以原竟然有几分的舍不得，不过，看向女孩儿，白以原依然不觉得很漂亮，很奇怪的感觉。
“那谢了！”白以原接过玉简说道。
女孩儿笑了笑，然后开始直接收拾铺子，将东西背上，然后摆了摆手，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看着女孩儿的背影消失，白以原突然特别想念孙诗雨！
特别特别想！
无声的夜中，满天星辰！
无数的记忆如同流水一般在意识空间浮现，无数的意识轨迹也如同繁星一般闪闪烁烁。
意识亮的时候能够照亮意识空间的无数空间，暗的时候，整个意识空间仿若空无一物。
一明一灭，带动意识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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