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静月?”
白玄心中顿时有了答案,此女赫然是红坊头牌,重鹤名妓。她居住在红坊,只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在整个东境,都有不小的名气。
西静月轻点了一下头:“不知静月是否有这个面子?”
“佳人相求,”白玄微微一笑,“自然没有!”
众人听见此话,心脏都猛地一抽,只有尹芸,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西静月脸上含笑,似乎并未被白玄的说气到。只是她抱着古琴的手微颤,证明她内心不如表面这么平静。
“可犬领大人。”王思道硬着头皮再次上前一步,他心中有了计较,既怕多得罪了白玄,又舍不得静月。
索性他就直接把心中想法径直说了出来:“大人要是强搜静月姑娘的房间,怕是不太妙吧!”
“哦?”
白玄再度把目光移到他身上,心里只是冷笑一声,本是想着更重要的是,放他一马,却不曾想这王思道如此不知进退,居然死缠烂打过来。
“王少爷是说,我就搜不得静月姑娘的房间了么?”
王思道一怔,心里破口大骂,你既然知道我身份还故意说那些话,果然是抱着落我面子的想法。
心里这样想,但他嘴里却不这样说:“哪里,只是静月姑娘可还是清白之身,就这样……”
他话未说完,周围就出现了一片附和声,这里面甚至还有胡维清和木闻。
“可笑!”
白玄只是冷哼一声:“我搜不得她的房间?难道就她是人,其他的都不是人么!当个婊子,还立什么牌坊!”
西静月的脸色一白,贝齿轻咬,看着白玄的眼睛充满泪水。
其他人面面相觑,王思道一步踏出,俊秀的脸上燃起怒火:“你说什么?”
“哦?”白玄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刻意的压得重了些,“看不出王家公子还是个痴情种子,还是说你想用这种低劣方法引得这婊子的注意,好一亲芳泽呢?”
王思道脸色一白,他深呼几口气强压下脸上怒火,只是拳头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至于他身后的小仆,赫然就是当初和白玄发生冲突那位,拉着他的衣角,正对着白玄怒目而视。
“犬领大人话太重了吧!”胡维清也是脸色难看,“静月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竟得你如此侮辱。胡某奉劝大人一句,做事留一线,做人莫做绝!”
白玄扫了身前这群激动的人一眼,眼睛一瞪:“先前我还不是很想看看,既然诸位如此,那我也不能坏了你们的兴趣,这静月姑娘的房,在下就亲眼过目。红嫣姑娘,带路吧!”
旁边打了半天酱油的红嫣一惊,回过神来,便看见这里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移了过来。
这些目光有众看客的围观,有心者的怒意,还有白玄的催促。
她一时间竟迈不开腿,就硬生生站在原地。
还好有人解了围,西静月拳头捏得发白:“犬领大人,若是小女子房里什么都没有呢?”
“说得对!”胡维清接过话,“若是什么都没有,你又怎样?”
白玄脸被面具遮挡,看不出表情。但他身后的尹芸和张海卫则是相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为难。
白玄这一下,得罪的人太多了。
王思道眼神闪躲,片刻后也下定决心般:“犬领大人,你这样诬陷别人,到最后若是问题,这诬陷又算什么?”
“诬陷?我倒是想问问王家公子,我诬陷了谁?”
木闻哼道:“犬领大人能成为鹰犬捕一方领袖,想必也是学富五车之人,你自己话里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么?”
胡维清接道:“如此粗俗鄙夷之话语,你也能说得出口,真是羞煞我等饱读诗书之人。”
“饱读诗书?”白玄不屑道,“就凭你也配个饱读诗书?犬某僭越,便代替将军说说你们!玩忽职守,尸位素餐,看见女人便走不动道,还美其名曰风流,我说你风流何在?”
他后退半步,君临天下般环视众人一眼,才把视线放到胡、木二人身上,继续道:“见我来差,不将功补过,协助我等,竟为你们那自谕的风流二字,为名妓的一亲芳泽,阻碍我等,还振振有词!你二人乃是天子家犬,不看家护院,反而脱绳横野,欺民纵欲,实则害群之马,丧家之犬!又岂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二人后退数步,看着白玄,牙齿紧咬,气得浑身颤抖,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玄这时目光一转,落在王思道身上:“他二人于我身前狂吠也就罢了,你又算什么!身无官职,怀无王令,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我倒要问问,这重鹤城是姓王,还是姓况!”
况,正是尘寰王朝皇室。
张海卫看着白玄背影心里暗暗称奇,这犬领大人,杀人都不用刀啊!只凭这张嘴,气都能把人气死,也不知跟谁学的。
尹芸则是红唇轻咬,她能感觉白玄说话太过激动,似乎快到崩溃边缘。
就像獴瞳失窃的时候。
这些话白玄要是私下谋划过,倒也罢了,但她分明清楚,白玄是一醒来就带兵围了这红坊。
现在,只是他触景生情,临场发挥而已。
只要是临场发挥就很容易被他玩崩啊!
王思道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却无力还嘴。这是重鹤城,不是白杨镇,这里最大的势力,还是军队。属于尘寰王朝的军队。
“大人!”居然是西静月再度开口了,她抱着古琴,眼里委屈的泪水打着转,却满脸坚毅。
这副模样,不知叩开了多少人的心房。
就连张海卫眉头也拧成一团,觉得白玄如此逼迫一介女流,实在太过。
但白玄心里却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一种因毛骨悚然而产生的厌恶。
“大人只是要搜查静月房间而已,要查便查,何必为难在场……”
“喂!”白玄狠狠打断了她的话。
“我都说过了,你算什么东西!所谓名妓,也就是出名的婊子而已!”
整个红坊的人目光都是一沉,无差别的落在白玄身上。
“古有况皇,驱蛮夷,逐妖魔,开创尘寰盛世,一传千载。吾等今日享受,皆为其荫蔽。然千载过,世人何记况皇焉!如今尔等不为盛世添砖加瓦,反而挖其墙角,毁其根基,还自谕风流,自得大义,何其可笑?”
白玄抱拳,向天一敬:
“我欲伸张正义于天下,挽救危难百姓于泥浆!肃清罪恶,扫清污浊,此生无悔,此命不惜!”
“凡阻我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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