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冰凤少女,凤老的面容之上也是布满了认真之色,再次张口问道:“你小小年纪,可知道这抽髓之痛?”而这位稚嫩的女孩,面色严肃无比的看着老祖背后,屋内那生死未卜的少年,抿了抿薄唇,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再次确认道:“云澜一生倘若能够救活一个好人,便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心如钢铁般的表态,却惹来了凤老满意的赞赏,当即说道:“那你又怎么来恒定一个人的好坏呢?”
“人都有优点和缺点,当他的优点大于缺点时,那他便是好人,反之自然是坏人,这个叫做寒冰的少年,能将老祖护送回族,便值得云澜为他忍受这抽髓之痛。”明亮的双目之中没有丝毫犹豫,透露着无比的真诚。使得所有在场凤族的长者,皆是投去了钦佩的目光,而柴凰,代表着整个冰凤一族的领队,更是极其欣慰的是点了点头,拱手朝着凤老说道:“老祖,吾冰凤一脉,甘愿遵从云澜意愿!”
“好!毕竟救人要紧,你便随老夫进来吧?”说罢领着这位凤族少女,进入了丹房之中。望着周围还有数位长老,皆是围绕在巨大的鼎炉周围,驾驭着赤红的炉火,满头大汗的炼制着未知的仙丹。
看着略有紧张的云澜,凤老也是捋着须髯正色道:“实则凝火涅槃丹,是我火凤一族独享的丹药。可以令人起死回生,不过这寒冰却是人类之躯,血脉之中不含吾族丝毫。一旦强行服用,必遭焚身反噬,化作灰飞,为了能够压制住丹中炙热,唯有冰凤一脉的凤髓,方可保其一线生机,不过也并非完全之策,同样九死一生。”
听到了自家的老祖如此解释,云澜心中也是一紧,看着躺在一旁生死未卜的少年,皱了皱眉头,满是担忧的问道:“难道是因为凤髓不够吗?云澜不怕疼,只要能救活护送老祖归来的恩人,即便付出生命也毫无怨言。”
“痴儿,这与凤髓多少无干,倘若一旦与老夫预料有所出入,你只管离开他便是,小心惹火烧身。”一想到那失败的后果,即便这位天下巅峰的强者,都是眉头紧锁,细思极恐。
“难不成真的没有完全之策吗?”瞪着清澈的双目,看着自家的老祖,云澜刨根问底的说道。
“眼下形势看起来,还是走一步说一步得好。”欲言又止的祖凤貌似有着难言之隐,索性转身走到了鼎炉近前,将这个冰风少女丢在了一旁。
随着时间的推移,炉中所谓的凝火涅槃丹终于炼制成功,凤老亲自替其抵御住了恐怖的雷劫之后,凝练的真气瞬间覆盖在这火红的仙丹表面。反手掏出了一颗,来到了云澜近前,和她面对面的盘膝对坐。
“老夫将用你的凤髓为引,喂这少年服下此丹,之后的事便各安天命,福祸自知了。”繁琐的法印虽然简单,却是胜在数量众多。双指成刀的凤老,最后轻轻一指那安坐在对面的云澜,便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烈疼痛,顷刻自打脑海之中渗入了灵魂。“嗯!”倔强的女孩,脸色煞白的挂满了香汗。清澈的瞳仁竟有着丝丝血色浮现其中。可见这种疼痛之巨,恐怕换做一个成年之人,都会难以忍受。
“丝!”伴随着一声微不足道的响动,一道若隐若现的红色凤髓被剥离了身体,整个娇躯如同脱力一般,顷刻匍匐于地面,微微张开的朱唇,发出了急促的娇喘之声,虚弱至极的状态之下,还不忘盯着对面的老祖说道:“倘若不够,还望老祖莫要顾虑云澜。只希望能救活这整个凤族的恩人。”
望着已然剥离完毕的冰凤少女,祖凤则是暗含深意的一笑,说道:“你这小家伙,在这族内年轻一辈之中,素有着冰凤美人的称号,为人冰冷无比,今日却是对一个相识不久得少年如此关心,莫非真的只是与老夫有关?”
听得这话,倒在地上的云澜,居然没由来的面色一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寒冰生死未卜的一刻,竟然会紧张到如此地步,那种发自内心的担忧,仿佛不由自主一般。就像中了一种致命的毒药,无法自持。
“你暂且休息便是,老夫也希望能将这家伙救醒,否则便干系到整个天下的安危。”令人晦涩难懂的话语,根本没有任何在场之人可以听懂,就像这寒冰能够拯救天下安危一般。驾驭着剥离的冰凤凤髓,伸手捏开了紧闭的牙关,随即一颗火红的仙丹,瞬间钻入腹中,还未待那足以焚烧一切的副作用发挥之时,红色的微光一闪,紧跟而入。
冰冷寒霜的凤髓入腹之后,立刻追随者散发着恐怖炙热的涅槃丹,冷热相抵,互相消耗着携带的能量。导致奄奄一息的少年,发出了极其痛苦的呻吟。那种由内而外的剧痛,哪怕周围作为旁观者的凤族长老,都是不由皱起了眉头。无数道神识,透过寒冰的腹部,细致无比的感知着,这一冷一热的对抗。最后惊奇的发现,还是朝着祖凤最担心的方向发展而去。冰凤一族的凤髓霜寒,根本无法与这经历过雷劫的仙丹热量相比。虽然相差不多,但却足以致命。
而一直关心着寒冰生死的云澜,也发现了这种命悬一线的窘境。睁开虚弱的眼睛,盯着气若游丝的少年,充满了怜惜和心痛。
“眼下看来,只有最后一个办法,兴许还有着起死回生的奇迹。”在这种绝境之下,身份显赫的凤老,也不再矜持自己的身份,数十万年没有湿润过得额头也冒出了一层冷汗。盯着冰风少女说道。
“老祖快讲,只要能够救人。即便是云澜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这种话语已然在自己面前说了数遍,仅管冰凤一族多为良善之辈,却也得到了祖凤的赞赏,只有在这种情况之下,还依然坚持保守着自己的原则,才是勇敢之人。即便她们修为不高,不是称霸天下的一方王者,却有着一颗连巅峰强者,都不一定具备的一颗,善良而勇敢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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