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85他当年选择她当女友,纯粹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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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此刻的靳司晏,也只以为是小问题罢了。
秦潋的事情他早先便和左汐说过,她也知晓她住在他某套别墅内。
只不过,当时的她已经闹过一次情绪了。这会儿,却又突然来了一次,他有些琢磨不透罢了。
外头传来车声,没一会儿,玄关门被司机恭敬地打开。随即走进来两个互相搀扶着的人。
“梁阿姨,您慢点,小心脚。撄”
“你这孩子,自己怀着孩子还扶着我。阿姨自己会走,你可别磕着碰着了。”
梁艳芹一瘸一拐,脚上的高跟让她走得格外吃力偿。
她的旁边,秦觅扶着她大半个身子,两人都是穿着时尚,那互相扶持的样子,如果不知道两人的身份,恐怕都将会认定了两人必定是母女情深。
有那么瞬间,靳司晏有些恍惚。差点以为那个人是左汐。
可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根本就不可能。
左汐和梁艳芹,怎么可能有这么言笑晏晏的和/谐画面出现呢?
倒是秦觅最先发现了靳司晏,难以置信地喊出声来:“司晏,你怎么在这儿?”
喊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激动。而她,也很快意识到,他即使来这儿,也不可能是来找她的。
瞬间,她不甘心地紧握身侧的手,紧咬贝齿。
靳司晏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你们这是?”左汐不见了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告诉梁艳芹。当然,他也想通过梁艳芹的反应来观察下左汐是否已经回来。
“阿姨刚刚为了防止我摔倒,自己却崴到了脚。都是我的错。可她又不愿意去医院……”秦觅的声音满是自责,倏忽间双眼一亮,“司晏你不是研究过医术吗?你来帮梁阿姨看看吧……”
正如沈卓垣所说,靳司晏为了谱写推理大作,算是完全豁出去了。这些年来各个方向都有涉略,至于医学,也算是深有造诣。
不过……崴脚这种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他走过去,简单地查看了一番,从表面来看,确实也是没什么大事,脚虽然有青肿的迹象,但是并没有伤到骨子,涂个药休息几天也就没事了。
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建议梁艳芹去医院拍个片子。
“我又不是没有崴过脚,不会有问题的。”梁艳芹依旧拒绝去医院,瞧着突然出现在家里的靳司晏,疑惑道,“你和小汐从温哥华回来了?见过你奶奶了?”
只此一句,也算是完全证实了靳司晏的判断。左汐并没有回左宅。
“已经见过了。老太太对小汐和小宝儿都很满意。我也已经和老太太商量妥当,小宝儿不需要入靳家的户口,他可以依旧姓左。”
左小宝弄什么认祖归宗的事情,梁艳芹自然也是不可能答应的。
当时靳司晏对左光耀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发生,她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不过如今总算是从他口中得知了靳老夫人对此的态度,她也算是放下心来。
即使左小宝,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左家血脉……但好歹,也姓左了那么多年……
不知怎的,梁艳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一下。
以前自己对这个孩子,真的没有尽到一点长辈对小辈的慈爱。别人的奶奶都是疼爱孙儿的,可她,对他却只有严厉与排斥……
这小子,定然是恨极了她的。
“坏奶奶”的称呼,她听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等到以后他脱离了左家,恐怕她连“坏奶奶”这个称呼,应该也听不见了吧……
“这些年小汐拉扯小宝儿长大不容易,以后你和她一道照顾他,多担负一些。”难得的,梁艳芹殷切嘱咐了一句。
靳司晏眸光微动,打量了她一眼。
秦觅也难以置信地看着梁艳芹,企图从她身上瞧见对左汐及左小宝的厌恶之情。可她,却失望了。
她的梁阿姨,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其实这一点,她早就发现了。
如果说当初从海边别墅里搜出装满了液体的避孕套开始,是她对她态度的转折点,那么这一次她怀孕的事情,即使梁艳芹表面上依旧对她各种好,可她对她的态度,却也在一点点转变。
伴随着对她态度的转变,梁艳芹似乎更关注起那个被自己忽略了多年的女儿和孙子。
这一点,让秦觅难受,更令她害怕。
她害怕,那些属于她的宠爱和疼惜,全部没了。她害怕她所痛恨的那个人,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宠和疼……
她不甘心……
如果连梁艳芹也失去了,那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她那个躺在疗养院生活无法自理的父亲,每月的开支就足以压垮她。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她都将万劫不复……
至于沈卓年,他还会帮这样的她吗?他恐怕也会认为她是咎由自取吧?他都那般警告张盛了,那般维护她了,她却在张盛对她有所动作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更甚至在后来还主动迎合张盛。沈卓年,定然是瞧不起她的,定然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对她好了……
这个孩子……
他是不是也早就从外界的风风雨雨中听到了她怀孕的消息?他是不是也像梁艳芹一样希望她怀着这个孩子嫁给孩子的父亲?
张盛么?
她不甘心!
那个男人就是个魔鬼,只知道压榨她的身体,将她往死里折腾。每一次被他折腾之后,她那里都有种皮开肉绽的感觉。
那是享受,却更是无尽的刑罚。
如果可以,她希望那过程是美妙的,结束了也是美妙的。能有心爱的人与她一起躺在床上,能有心爱的人为她***心早餐,并亲自喂她。能有心爱的人用药膏为她轻柔地擦拭那里的疼痛。
这些,张盛根本就不可能带给她!
*
“觅觅,趁着司晏在这儿,今天阿姨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三个人的客厅,梁艳芹和秦觅坐在一起,靳司晏则坐在单人沙发上。
她瞧了一眼靳司晏,又瞧了一眼秦觅:“这些年,阿姨是看着你一步步走过来的。看着你和司晏分手,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看着你出国,又看着你为了司晏回国,看着你为了司晏执着不悔。可现在,既然司晏和小汐已经结婚,两人感情也很稳定,而你又怀了别人的孩子。你对司晏的感情,还是就此放下吧。你还年轻,不要死吊着一棵树不放。告诉阿姨,孩子的父亲是谁,阿姨去找他好不好?”
该来的,还是会来。
秦觅万万没想到,梁艳芹竟然会当着靳司晏的面和她说这些。
这是摆明了要让她彻底放弃追逐靳司晏。
如果说曾经得到过这个男人,她还甘心些。可偏偏,她从来都不曾得到过这个男人。要让她放下,她真的不甘心。
她一直都以为,凭借着自己这张和当年那女人几分相似的脸,他绝对不会对她无动于衷的。可从她回国到现在,她处处失败,根本就不能产生任何作用。
相比于秦觅的不甘心,靳司晏注意力却是在秦觅怀孕这件事上。
他之前并没有得到消息,如今蓦地听到这样的消息,倒也没有大惊小怪。
男女情事,最正常不过。一个不慎留下一个孩子,也是完全可以理解。
这倒是免了他许多麻烦,省得总被秦觅纠缠。
于他而言,秦觅怀孕,完全是一件好事。
当然,他也乐见其成,赞成梁艳芹去帮着找到那个孩子的父亲。如果秦觅愿意和孩子的父亲完婚,他倒是可以包一个大红包送过去。
“梁阿姨,我知道你疼我。但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个人渣,所以,我绝对不能嫁。”秦觅咬牙切齿,“我是被强/暴的!”
即使她也有享受的成分,但那样的做..爱,和被强/暴有什么区别?
所以,她绝对不能让梁艳芹知晓孩子的父亲是谁。
秦觅是说者无心,梁艳芹却是听者有意。
“强/暴”两个字,让她一下子就僵硬了身体。久远的记忆纷沓只来,黑暗中,肮脏的手,肮脏的身体,肮脏的东西被埋入她身体……好多人,轮流在她身上驰骋……
那段被自己深埋的往事,就因为秦觅的一句话,又破土而出。
若左汐不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所得,她想,她必定是极为疼爱她的吧。
可她,却是那种恶魔的女儿。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究竟是哪一个……
她厌恶她,厌恶她的肮脏。
她的存在,证明着她的不堪,更证明着她的耻辱。
*
靳司晏瞧见梁艳芹的神色,想到靳叔调查到的那份资料,想到在梁艳芹和左汐打官司时他让abel亲自交到梁艳芹手上的东西。
他想,梁艳芹定然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的那段过往了。
如今秦觅身上发生了和她一样的事情,梁艳芹定然是又对她又怜又爱了。
果不其然,梁艳芹投向秦觅的目光温柔,带着母性的光辉。如果细看,可能还会发现那抹母性的光辉中,甚至还有种同病相怜的情感。
“觅觅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不嫁给那样的人渣那样的畜生。那你告诉梁阿姨那个人究竟是谁,阿姨帮你去找他算账!”
“阿姨,他家里势力很大,您不要为了我的事情和他们家对抗。我会担心的。”秦觅并不打算说出张盛的身份。
一旦张盛拿出录下的她淫/靡不堪的视频,那么她就全完了……
指不定梁艳芹也会完全丧失对她的信任。
“可你一个女孩子,这种事情怎么能……”
“所以,阿姨你就让我去打胎吧。这个孩子留不得,我不想留。”
这个孩子留不得,我不想留。
这一句,一刻不停地在梁艳芹耳畔回荡。
她想起来当年的自己,何尝不是像秦觅一样想要将这个孩子给打掉呢?
可她原本身体就弱,加上被那些人操得气息奄奄损伤了子宫,一旦选择打胎,以后再难受孕不说,可能在滑胎过程中就会当场没了命。
左光耀知道后,只是没日没夜地陪着她,安慰着她。让她往好了想。
她犹记得当年的左光耀甚至还笑得极为傻气地安慰她。
“你想啊,咱们以后的闺女以后肯定会继承你的美貌的。每天抱着一个小美人胚子,想想都乐呵啊。”
自从知道她怀上了那些人的孩子之后,左光耀便将她肚子里的孩子认定了他的闺女。
憨厚老实的男人,一如当年娶她时,笑得傻里傻气。
“老子别的本事不会,但疼老婆和孩子可是一流的。跟着老子,以后饿了有老子给你们做饭,冷了有老子给你们做衣。没钱了有老子给你们挣钱……”
一口一个老子……上不得台面。
可偏偏,那会儿的话,却是让她动容。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年那个没有钱的煤矿工人,一下子翻身成为了煤老板,又一跃成为了暴发户,再再然后,成为了左氏集团的董事长。
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乡下人,到现在什么都会的人。
几十年过去,他一点点学着他不懂的东西,一点点掌握着生存技能,虽然还是改不了以前的某些习性,可在这个h城,几乎所有人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左光耀,为了她和孩子,确实在努力承受着一切。
尤其是为了让她接纳左汐,更是做起了她和左汐之间的调和剂。
只可惜,她冥顽不灵,跨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也许,为了左光耀,她也该尝试一下,和左汐和睦相处。尽一点这么多年来从未尽到过的母亲责任吧……
“好,觅觅你说不生,那咱们就不要这个孩子。”梁艳芹连连附和着秦觅。
秦觅的身体底子好,加上胎儿还小,打胎的风险也小。
既然孩子的父亲是个人渣,那么,她同意她打胎。
“谢谢你梁阿姨,愿意支持我相信我。”秦觅展颜一笑,眼神徐徐面向靳司晏,“司晏,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当年你愿意接受我成为你的女友,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
一张像素极低的照片被她从手包里拿了出来。
这张照片,她一直贴身放在钱包中。
原以为不可能有当面质问他的一天,可到底,这一天还是来了。在她的不甘愿中,她还是问出了口。
如果她只不过是这个女人的替身,她即便是被他给宣布了死刑,她也觉得值了。
毕竟,她和这女人有几分相似。
*
眼前的照片,其实并不大。也就刚好能够放在长款钱包中。
照片里的女人,靳司晏并不陌生。
有着一张和秦觅几分相似的脸。
赫然便是曾经的秦潋。
画面中,他和秦潋在雨中相拥,紧密的姿势,似是缠绕在一起的藤蔓,永不分离。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夜,他等在秦潋楼下,足足一夜,只为了让她下楼。
最终,她终于下了来。
再然后,她便一下子投入了她的怀抱。
他竟是不知,他和秦潋的照片,竟然被秦觅给偷/拍了下来。
只不过,恐怕那会儿的秦觅根本就不知晓,当时在场的,还有另一个人……
“我从未因为你像谁而让你当这个女友。纯粹只是因为当时被某些人追得烦了,打算打消她的念头罢了。”
被某些人追得烦了……
短短几个字,让秦觅心惊。
这个某些人,是指的……
“你说的是左汐?”
当时,也就只有左汐追靳司晏追得那么惊天动地,非得闹得人尽皆知。那会儿的靳司晏对她是避之唯恐不及。
“可以这么认为。”靳司晏坦言。
“可你完全可以找其他人,为什么偏偏选择我?”秦觅只觉得太过于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