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遭遇变故
勇者协会。
由于突然下起了大雨,就算还没到打烊时间,客人们也都纷纷从酒桌上起身离开,心想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了,卡莉决定提前结束今天的营业。她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准备把大门锁上,这时一只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从外面抵住了门扇。
“等一下,能让我进去吗?”
话虽如此,说话的人却不等卡莉回答就直接从门缝中挤了进来。这个人全身都被黑袍给包裹,整个人都被雨浇了个透,可以看到不停有水从他身上滴落下来。
对方自作主张的行为让卡莉皱起了眉头,她冷漠地说道:“不好意思,今天已经结束营业了,当然了如果你说只是来避雨的,抱歉,我仍然要拒绝你,因为我现在很困,想要上楼去睡觉,所以无法放心让你一个陌生人呆在这里。”
然而,黑袍人依旧站立在原地,似乎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让卡莉的眉头皱得更深。
“你刚才是在说结束营业吗?外面的牌子上写的可是勇者协会哦,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嗯……小酒馆?无所谓了,反正我来只是为了向你打听一件事。”黑袍人开口说道。
“什么事?快点说。”卡莉耐着性子听对方讲话,心中打定主意如果这个家伙只是问无聊问题的话就立刻把他赶出去。
“其实我是在找一个人,哎呀说起来还真是来气,本来我挺擅长做这种事情的,因为我的感官很灵敏哦,我能看得比一般人更远,也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当然嗅觉也很厉害,不管再细小的气味都能分辨出来,所以这次我就跟着气味找到了克利耶,最初想当然地去了一趟领地军营地却没有收获,想要再仔细分辨一下残留气味却没想到竟然下起了雨,结果把味道全都冲没了,没办法,丢掉线索的我只能在气味最后停留的位置,也就是你这里来打听一下情报——”
“……啧,行了,你别再废话了,快点给我出去!”认定这个人是个疯子,卡莉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不等对方说完便抬起手想把他推出门外,然而对方却并没有进行躲闪,而是不慌不忙地慢慢脱掉连衣帽。
一个留有酒红色长发、面容和女性一样清秀的男子,出现在卡莉的眼前。
“咦?怎么回事……?”卡莉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起来,思想似乎也变得朦胧不清,她注意到自己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停留在男子的右眼下方,而在那个位置上,有一枚细小的黑痣。
精神控制。
毕竟在勇者协会工作了很长的时间,卡莉知道很多一般人不知道的事情,她甩了甩头想要振奋精神,但是意识却变得更加不受控制。
“哎呀,真是抱歉,我并不是故意的哦,谁让我天生就是这副模样呢?像你这种女人只是看一眼就会中招呢。”男子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摊了摊手:“不过也好,这下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当然。”卡莉发出破布般的沙哑声音,然后缓缓抬头,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很好,告诉我有关克劳斯·布莱特的事情,我要知道他有没有来过这里。”
“没有。”
“没有?”男子终于改变了他的轻浮语气,同时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克劳斯最后出现的场所是艾尔姆森林,从那里提取出来的气味和这里残留的完全一致,不可能会出错,等等......既然如此的话,难道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
仔细思考过后,男子觉得的确存在这个可能,立刻抬头向卡莉确认:“那么,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面孔出现过。”
“有,今天就来了两个。”
“告诉我他们的特征。”
“好的,那是一男一女的组合,男性除了头发是少见的黑色,其他特征都很普通,女性虽然性格冷漠,但很年轻也很漂亮,是个冰山美人。”
“......冰山美人?”男子一边低声喃喃,一边再次低头思考,黑发男性他没有什么印象,不过符合卡莉描述的女性他倒是知道一个。
霜之少女。
男子的目光变得凝重,他转向卡莉问道:“能更加仔细地描述那个女人的样子吗,不,还是别太麻烦了,直接告诉我她的发色就行。”
“发色是金色的。”
看来不是,得出结论的男子松了口气,接着脸上的表情就像变戏法一样再次变得轻浮:“哎呀,回答了我这么多问题真是辛苦你啦,所以接下来就是奖励时间了哦。”
随着金属的光芒快速闪过,卡莉的身体大幅抖动了一下,然后就像断线的人偶一样倒向地面,鲜血从胸前的伤口渗出,染红了下方的地板。
“忘了告诉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最讨厌女人了,恨死了,说是憎恶也可以喔,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女人全部杀光,嗯……大概是被那个无聊的女人弄得很烦躁的缘故吧,每次在她面前就不得不忍气吞声真是气死人了,不过我打不过她,所以只好找你们这种弱小的女人出气喽。”
男子嘴里说着毛骨悚然的话语,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开心,他甩了一下手中沾血的剑,鲜血洒向四周,剑刃立刻恢复成最初时的凌冽锋芒。
“那么,接下来只要找到那个冰山美人就行了,呵呵呵呵,真是期待啊,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男子眼里露出野兽般的狰狞光芒。
…………………………
第二天,清晨。
由于无需睡眠,就算在野外过了一晚也完全没有影响到莱德两人的精神,所以当天气放晴后就立刻选择上路,如此匆忙是因为莱德希望能在人变多之前就把勇者的事情解决,毕竟身边带着一个总是吸引路人注意力的美女,想要低调办事会变得很困难。
当两人抵达克利耶那充满历史感与沧桑感的钢铁城门时,早起执勤的士兵们还在打着哈欠,于是只是被他们随意地看了几眼后就获准通行。进入城市后,莱德回忆前一天的路线来寻找勇者协会的地址,这时安洁莉卡突然搭话。
“话说回来,阿德先生为什么这样在意人类的勇者呢?据我从资料上的情报观察得知,人类的武装力量并非只有勇者这一类人,贵族的领地军,皇帝的正规军、宪兵队以及骑士团,无论从规模还是武装程度来看,勇者都无法和这些组织相提并论,所以优先侦查其他武装力量应该才是更加正确的选择吧。”
“呃……”听完安洁莉卡的问题,莱德感觉背上好像渗出了汗水,内心的情绪再次变得动荡不安。
之所以会偏执于勇者的调查,并不是出于某种严谨的考量,而仅仅只是莱德个人所做出的判断,而判断的依据也并非经过严格验证的事实,而是纯属虚构的电影、动画以及童话故事。
换个说法的话,就是名为“勇者必定能战胜魔王”的个人迷信。
莱德转头看向安洁莉卡,眼前的这个美女虽然话不多,但一旦开口就绝对会命中要害,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能看穿别人的内心,他在心里感到无奈,半敷衍地回答道:“你所说的那些武装力量索菲亚已经在着手调查了,至于勇者这边嘛……是出于某种特定的理由,但具体是什么我还无法为你解释。”
“原来如此,如此看来这必定是远远超出我理解能力的信息,竟然能将如此复杂的事情理解透彻并付诸行动,不愧是阿德先生,真令人佩服。”
安洁莉卡说着一如既往的赞美话语,只不过这一次听在莱德的耳里只让他觉得难为情。即使如此,行动也还是要继续,如此决定的莱德加快脚步前往勇者协会。
清晨的集市还没有多少人,商贩们也都在低着头摆放商品,莱德和安洁莉卡安静地穿过街道,停在了勇者协会的建筑前,这里仍然大门紧闭,仔细去听里面也鸦雀无声,感觉不到有人活动,大概是还没到工作时间的缘故吧。
“那么就在这里等候直到开门为止吧。”莱德如此提议,但感觉敏锐的安洁莉卡似乎发现了什么,她轻声说道:“阿德先生,门好像没有锁。”
“是吗?”喃喃自语的莱德走到大门前,伸手一推,发现门果然毫无抵抗地轻轻开启,这个情况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是……有变故,阿德先生请退后。”
安洁莉卡再次说话,莱德仍然显得不解,却看到她把一只手放到了腰间的剑柄上。这个时候,从屋内传出来的味道终于让他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并非酒和食物的味道,而是让人不禁皱眉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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