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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老弟，可否听到护国宗门？”
李剑仙目光灼灼地看向褚尚泽说道，似乎是在判断什么。
护国宗门？
这个名字褚尚泽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当初顾一剑就和他说起过。
一个隐藏在国家背后的庞然大物。
但是褚尚泽没有说自己知道，因为顾一剑提到过，护国宗门属于绝密情报，知道这件事的人，往往身上都有着某些大势力的标签。
褚尚泽若是傻乎乎地对李剑仙说知道。
那么该如何解释他会知道呢？
身后有大势力？
褚尚泽敢肯定，若是他这么说的话，绝对国家会对他严控，甚至都会让护国宗门出手。
毕竟，国家绝不允许有不稳定的因素存在。
所以，说知道绝对是对他百害无一利。
正因此，褚尚泽摇摇头，故作茫然道：“不曾听过，护国？难不成它和国家有关？”
李剑仙见褚尚泽似乎真的不知情，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毕竟护国宗门的事可是国家机密，真正知道的也就那小撮人。
他微微一笑道：“以老弟现在的身份，就算我不说，也自然会有人告知你的。”
“没错，这护国宗门确实与国家有关。事实上，每个国家都有一个或者几个传承久远的护国宗门守护，它们不同武道界那样被普通人知晓，而是彻底消失在众人面前，包括武道者，唯有特定的人群才会知道它的存在......”
李剑仙叹息一声，有些唏嘘说道：“实不相瞒，十年前，我有幸救过一名护国宗门的弟子，他给了一块信物。告诉我说凭借此信物我可以推荐一弟子入他宗门修行。”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来，满含深意地看了褚尚泽一眼，道：“我想，这信物与其放在我手里，不如交给老弟你。”
褚尚泽眉头一挑，不解问道：“你不是还有几个徒弟吗？趁着他们年轻，选一个资质最好的送他去护国宗门不正好吗？”
李剑仙闻言摇摇头，“我倒是想给，只可惜我那几个徒弟里，资质最好的也就是衡天，可惜――”
“我从小看衡天长大，他为人过于古板，如果不是旁人顾及我，他怕是在武道界便已经让人暗杀了，更不要说让他进入护国宗门。”
“但褚老弟你不同，你年纪轻轻便已经成就入道，以一人之力便强硬的拿下天师道，大杀四方！我虽说所收徒弟的手段不高，但眼界是有的，你天资超绝、手腕铁血、极有原则，可谓是最适合生活在修行界的修行者。”
“我想，只要给你更大的舞台，你终有一天，一定能够在修行界名震一方。”
李剑仙的这番话可以说是他这辈子说过的评价最高的话了。
褚尚泽沉默不语。
李剑仙也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
两人就安静地坐在房间里，身旁热茶上的雾气徐徐升起，袅袅如烟。
“你想要什么？”
停顿了几分钟，褚尚泽只是抬头问出了这一句话。
李剑仙却笑了。
......
傍晚时分。
褚尚泽回到了中州。
“泽哥，你回来了？家里的事都解决了吗？”
宿舍大厅里，白子敬看见褚尚泽惊喜出声。
“嗯，都解决了。”褚尚泽微微一笑。
“那就好，泽哥，我先走了啊，小秋还在等我。”
白子敬拎起单肩包，走到门前，扭头说道。
褚尚泽点点头。
房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褚尚泽一个人。
白子敬去见他女朋友小秋。
而陈家明本就神出鬼没的，褚尚泽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一个人安静地回到房间。
此刻，他心里正在回忆几个小时前和李剑仙的那番对话。
“你想要什么？”
“我只希望，老弟若是在修行界闯出名堂后，能不能提携我那衡天一二，世俗终究不应该是他的终点......”
......
事实上，褚尚泽没有拒绝，但同样也没有立即答应。
他心里的打算其实极为明确。
李剑仙所说的修行界，固然有利于他快速修炼。
只是如今他却面临两大问题。
其一：在世俗界的炼心还远远不够。
他不想重蹈覆辙，再次如同前世那样，被天道以同样的手段杀死。
其二：这个世界到底和天道有没有关联，他至今还没有弄清。
当初他获得的天谕铭牌让他不得不小心起来。
他若是莽撞地就进入修行界，极有可能会被那里的强者注意，到时候真扯出了天道，以他现在的实力，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可能之内被碾压。
所以，现在进入修行界完全不符合他的利益。
就目前而言，他需要韬光养晦，直到他不再需求世俗界的资源，直到他拥有足以自保的实力。
那么，他才有真正进入修行界的底气。
所以，他没有立即答应李剑仙。
远在京城。
“师父，您叫我来何事？”
洛衡天恭敬地站在门口说道。
“日后，但凡褚先生有任何需求，满足他。”
李剑仙从沉思中醒来，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弟子，缓缓说道。
洛衡天脸色一变，想要开口询问什么，但终究没这么开口，只是重重点头，“徒儿明白了。”
“好了，你下去吧。”
洛衡天弯腰一拜，退身离去。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了李剑仙一人。
半开的窗户刚好能让人看到远处山头露出的半轮红日。
房间里，这老人的一双好似启明星般的眼睛，微微眯起。
对他而言，褚尚泽的拒绝固然是让他感到失望。
但好在，褚尚泽并没有完全拒绝的意思。
他看得出来，褚尚泽对修行界是有意动的倾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拒绝。
“他是想答应的，可是他有顾虑？”
“会是什么顾虑？他的女人？他的手下？他的地盘？”
李剑仙想不明白。
但心里并没有为此感到气馁。
只要事情还有一丝余地，那么褚尚泽就一定会有答应的那一天。
遍观整个武道界，他原以为自己的寄托会是天师道的林震虎。
可没想到，却是年纪轻轻的褚尚泽。
他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忽略这个前途无量的褚先生。
但无疑，眼下，他已经将重宝压在了褚尚泽身上。
“哎......”
一声怅叹，一只脚已经踏入阎王殿的老者，缓缓站起，走到窗前。
他负手而立，望着夕阳染红的半边天，脸色逐渐庄重了下来。
“当年天机老人所说的希望，应该就是这位褚先生了。”
“我青松剑派绝不能败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