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老者伸出右手食指,向天边一指,嘴里一声轻喝,“疾!”
燕飘零急抬头望去,顿时张大了嘴合不拢。
极远处天边,顷刻间凝聚成一片厚厚的白云。
白云上方,眨眼间雷光电闪。
又见雷电轰然击下,电光在白云中穿插闪烁。
在雷电轰击中,那朵白云竟逐渐呈现出紫色。
紫色越来越浓。
只半晌,整片白云竟然都变成了紫色。
雷电止歇,那一处天际便只飘浮着一片紫云。
燕飘零只看得瞠目结舌,心神俱醉。
忽然,那一处天际下方,突兀闪现数道光芒,有红色、青色、白色……
每一道光芒中,竟都依稀有一道人影。
燕飘零暗暗惊骇,这么远都能看得清的人影,得多大啊?那些人影,瞬间就冲上天际,得有多大的神通啊?
正惊骇间,忽听老者一声冷哼。
燕飘零急瞥向老者,只见老者右手一扬,打出一道白光。
那白光只一闪,竟已到了极远处的天际,正正撞向那数道已快要冲近紫云的光影。
燕飘零又是一僵。
只见白光过处,冲起的各色光芒瞬息烟消云散,连光芒里的人影也都灰飞烟灭了。
看样子,那几名一飞冲天的大神通者,竟然被老者一道白光全抹杀了。
燕飘零只看得浑身颤栗,心中的震撼实在已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又瞥见老者右手打出白光后,忽又望空一抓。
燕飘零急凝目望去,惊见天际那朵紫云正急速射来。
老者一手竟抓来了一朵云!
燕飘零只觉得三观都要被颠覆了。
却见那紫云一路射来,也在急速缩小。
来到近处时,已浓缩成了拳头大的紫团。
老者右手接住紫团,左手提起燕飘零的右腕,把紫团一把按在了燕飘零的断腕创口上。
燕飘零只觉一股彻骨的冰冷从断腕创口传回,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仍然剧痛难当的创口,正被金色血珠灼烧,忽又被捂上了一团冰云,燕飘零瞬间便知道什么叫“冰火两重天”了。那酸爽,真真是欲先欲死。
正酸爽间,忽觉断腕创口处一阵奇痒,越来越痒,痒得燕飘零忍不住就要跳起来,情不自禁就伸出左手要去抓。
左手才堪堪伸到右腕上,便又生生顿住了。
燕飘零惊骇地看到,断腕创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
急忙把左手缩回,伸到嘴里,死死咬住。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右手,只一会儿功夫,手掌、月丘、指根、指节、指尖、指甲,全都长齐了。跟原来一模一样。
燕飘零尝试着活动一下右掌,没有丝毫的不适,跟以前完全一样,就象根本没有被捏爆再补回似的。
燕飘零心里很清楚,有这么不寻常的来历,这拳头肯定和以前不一样了。
只是,稍稍运劲体悟一下,又好像真的完全一样,力量也无增无减,不禁又有些奇怪地望向老者。
老者却定定地看着燕飘零的拳头,就像欣赏一件难得的艺术品,似乎还有些骄傲。
见燕飘零望去,老者目光闪动,“怎样?”
“跟以前完全一样,没有任何不适,只是好像也没有……”燕飘零犹豫着望向老者。
老者淡淡道:“这拳头,不会增加丝毫的力量。”
燕飘零一愕。
“只是耐打了许多。”老者淡淡一笑,“再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被打烂了。”
燕飘零大喜。
一顿,老者又淡淡道,“只要不碰上那些老家伙,已经很少有人能伤得了你这拳头了。”
“老家伙?”燕飘零一怔,对这三个字没什么概念,忽心一动,便问,“比刚才那几道人影还老吗?”
“老多了。”老头笑笑。
燕飘零很好奇,“刚才那些人是……”
“他们想抢那紫云。”
“为什么要抢?那紫云是什么东西?”
“太初祖气。”老者说得轻描淡写,“我借一些来,帮你重塑拳头。”
“太初祖气!”燕飘零一知半解,惊得一愣一愣的,“听说那是天地间最本源的力量?”
“不错!那就是衍化天地万物的本源。”
这信息太震撼了,燕飘零只觉得脑子都快要失去思考能力了,只反反复复看着自己的右手,感觉好像在做梦似的,又傻傻的伸左手捏了一把右手皮。
疼!不是做梦!
又把右手翻来覆去,低头看着,胡思乱想,“太初祖气重塑的手,不是很了不起的么,怎么也会疼呢?”
乱想一会,又抬头望向老者,虽然已猜着了几分老头的身份,还是不禁惊骇于他的神通广大。
这一切,都已经远远超出燕飘零的认知范畴了。
老者却仍是一副风清云淡模样,往后一躺,便整个窝进了藤椅里,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邻家老爷爷模样,又侧头看了看燕飘零的右拳,“除了打不烂,其他都跟以前一样,还会随着你修为提升而成长。”
燕飘零毕竟还是十七八岁少年的心性,虽然看出老者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还是不禁要问:“如果碰上神兵利器呢?”
“砍不烂。”老者淡淡道,“除非是那些老家伙出手。”
燕飘零又张大了嘴,张得能塞下整个右拳。
还想要问些什么,却见老者已把眼睛闭上了,燕飘零也只得闭上了嘴。
小火却“扑棱”一下,窜上了燕飘零的赤发顶上。
看老者没叫离开,燕飘零也不好乱走,便只得呆在露台上吹风。
看看远处的连绵雪山,目光偶尔追随掠过的巨龙,又望向碧蓝的天空。
还扒着露台边上的栏杆,往下望,只见白云悠悠,竟看不到地面,不禁暗暗咋舌,“这里得有多高啊?”
忽见通向宫殿的小门人影晃动,定睛望去,却是文小山在探头探脑,想必已吸收完老者给的力量了。
燕飘零看老者眼睛紧闭,似已睡着,便用手势示意文小山不要吭声,在外面等着。
文小山便把头缩了回去。
正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雪山发呆,忽听老者的话语传来,“你的丹田……”
燕飘零一惊,霍然转头望向老者。
“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境界高一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老者平静道,“你的丹田里面有个东西,有些意思。”
燕飘零一惊之后,又有些好奇,忖道:“老者能不能看出丹田异物的来历?”
却听老者继续说,“它似乎在缓慢成长——准确的讲,是在缓慢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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