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鸟继续向着极虚禁地深处飞去。
燕飘零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再也看不到一只虚空兽了。
自从与九头蛇一战，又吸收了漫天的虚空兽后，一路飞行竟然再也看不到一只虚空兽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可都是神人境的十全大补品啊，怎么就这么没了呢？想想还真的有些可惜。
转念一想，燕飘零又暗笑自己贪心不足。都吸收这么多了，连它们的圣人境首领九头蛇都吸收了，还想怎地？
另外，没有虚空兽分心，小火专心飞行，速度也快上了许多。
小火好像永远不知疲倦似的，只管不停地向前飞。一人一鸟以比流星还要快的速度划破一处处天际，穿过一个个重叠空间。
一路不停地向前飞。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燕飘零有时也会想，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在这无尽的重叠虚空里穿梭，会不会无聊得发疯呢？
好在一路有小火陪伴，坐在她温软的羽背上，再久也不会寂寞。
只是想到域外邪灵已经全面入侵，不知外面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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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丛林。
原来的深渊所在已经被大片浓稠得像墨汁似的黑雾终年笼罩着。
这些黑雾十分诡异，仙人境都无法透视，就连神人也未必能看得穿。
十数年来，许多修神界的高手进入黑雾中查看，无一生还。
先后有数名仙人境进入，竟然也是有进无出。
更有甚者，据说天南域那位强大的神人也曾进入查探，结果竟然也是狼狈逃出，绝口不提里面的事情。
之后，再也没人敢闯入这片黑雾了。
于是，这里逐渐成了一片禁地。
所有人都以为，那些连神人都看不穿的黑雾笼罩着的地方，必然是一片漆黑的死地。
然而，外人所不知道的是，墨雾笼罩着的深渊谷底，却是阳光明媚，生机勃勃。
深渊谷底深处，那片山丘上的部落营寨一片详和。女人们里里外外忙碌着，老人们在树荫下唠嗑，小孩子们光着屁股在嬉戏，偶尔有部落壮丁扛着各种猎物回来。
部落营寨中间的议事厅里，几名部落首领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许是因为炼心修神的缘故，虽然已经过了数十年，当初的部落首领们却都还健在。
白发苍苍的乌雅武道：“不知道盟主现在好不好？”
已经长成一名威武大汉的西门豹道：“怪想念他的。”
虬髯大汉嚷道：“我们都能过得这么好，盟主肯定过得更好啦。”
西门豹向乌雅武问道：“乌雅武大叔，你昨天下地底鬼洞了吧？”
“下去了。”乌雅武点了点头，又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下面越来越冷了，我只呆了一小会就跑上来了。”
另一名首领问：“鬼王怎么说？”
乌雅武道：“还是没有盟主的消息。”
众人面面相觑。
虬髯大汉咕哝道：“盟主不会有事的。”
西门豹强道：“盟主那样的人物，怎会有什么事？说不定正在哪里突破神人境了。”
众人立刻目光大亮。
又一名首领道：“有时想想就像做梦似的，盟主竟然已经是仙人了，还快要成神了。”
“突破神人境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啊？”乌雅武叹息着，又黯然道：“如果盟主真的是在突破神人境，说不定我们今生就见不着他了。”
虬髯大汉道：“为什么？”
乌雅武道：“听鬼王说，神人境的突破过程，少则数年多则数十年，我只怕是活不到那时候了啊。”
西门豹道：“可是，灵儿大人不是只用了数十天就突破到神人境了么？”
乌雅武苦笑道：“灵儿大人是能用常理衡量的么？”
……
正在鬼洞地底那幽冥之门上面高塔上打坐的粉妆玉琢的小女孩——灵儿突然打了个喷嚏。
旁边侍立着的鬼王心疼道：“主人，你是不是着凉啦？”
“没有。”灵儿用衣袖擦了擦鼻子，“是白胡子老爷爷在说我。”
“是乌雅武那老小子？”鬼王怒道，“他说你什么啦？我这就上去打他屁股去！”
灵儿道：“没什么。他们也有说到哥哥。”
“哥哥？呃燕飘零那臭小子……”鬼王又怒道，“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看一眼！”
灵儿道：“你别怪哥哥。”
鬼王急忙道：“好好好，不怪他，不怪他。”
灵儿黯然道：“哥哥肯定是有事情暂时回不来啦。”
鬼王沉默了半晌，才轻声道：“希望不要像上次那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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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太一峰一处半山亭子上，易尘和丹羽正负手而立望着远处的山峰，丹羽叹息道。
易尘只定定望着远山，既没有转头看易尘，也没有吭声。
丹羽也没有转头看易尘，只是又道：“算来也已经快十年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会不会——”
“他还活着。”易尘打断了丹羽的话。
丹羽转头看了一眼易尘，犹豫了一下，“……你怎么？”
“我能感应得到。”易尘淡淡道。
“哦？”丹羽好奇地看了一眼易尘。
易尘仍然没有转头看向丹羽，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想告诉丹羽，他这具身体是以燕飘零的鲜血作引子重塑的，所以能感应得到。
丹羽似是看出了易尘不想谈这个问题，沉吟了一下，又道：“要不要再和道虚院那家伙谈谈？”
“谈什么？”易尘收回了目光，看向丹羽。
“联合抵御域外邪灵啊。”
“……已经谈了这么多次……要听得进去他早就听了。”
“可是，现在情况已经恶化到这般田地了，那家伙再昏庸也应该明白了吧。”
“……就怕他早就明白了。”
“……什么意思？”
“只怕他已经知道了，却仍然决意走下去。”
“不应该呀——他们毕竟还是我们这一方世界的人……”
“唉，人心最是难测了。”
“可是，道虚院终究是修神界的万年大派……”
“现今格局，何止道虚院。”易尘抬头望了望上方，叹道，“就连那些老家伙不也是有态度暧昧的么。否则何至于如此相互牵制，放任域外邪灵肆虐？”
沉默。
丹羽怔了半晌，才长长叹道：“现今之计，唯有巫皇回归才能调和那些老家伙，整合顶级力量清除域外邪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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