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杀神失意
三天过得很快,耶泽尔倚在真学院外门的侧墙上,看着渐入正午的烈阳,等着该来赴约的男子。
三天,耶泽尔并没有获得多少修炼成果,他知道,在转职之后那种依靠黑暗元素的法子已经没有多少效果了,若想要进一步提升,唯有去猎杀魔物,为此,得到一套较好的装备很有必要,如今,只能期望光头男子如约而至。
烈阳缓缓而过,小白龙正用它毫无威力的火焰欺负着地上的蚂蚁,为了躲避面前的“威胁”蚂蚁们只好想方设法的找到其他路线,也许稚嫩的它十分喜欢这种游戏,它喷着喷着竟大笑起来,不停说道烧死它们,而耶泽尔也只能轻叹一声,毕竟这只小白龙仿佛走到哪都要尝试烧点东西,用他那一点温度都没有的火焰,耶泽尔,司空见惯了。
也许已经到了下午,倚在墙上,对着已无太阳的天轻叹着,等待太久,看着不断运来建筑物质的工人们,耶泽尔不禁回想起这三天的经历。
刚带着小白龙来到学校,却碰到了向自己跑来的安,安焦急地抚了抚耶泽尔的脸,她那担心、惶恐却突然充满希望的小眼神让耶泽尔措手不及,想摸摸她的头,告诉她,什么事都没有,却开不了口,因为一看到她,自己就已经忘乎所以了,耶泽尔如此想着,如此发呆着。
但当安问他他是怎么在那场袭击全身而退的耶泽尔却只能欺骗他,他的欺骗很拙劣却也很成功,他低着头回答道,“那场爆炸你保护到了我,但是我一无是处,只能选择离开那里。”
他紧了紧手,果然对喜欢的人,最想说的还是那种英雄般光荣的事迹,可是自己怎么说?难道说自己可以变成白发金瞳的神明,然后在她面前摇身一变,让那个存在派更多的惩戒者来?难道说自己昨晚被展厅的残柱压住了没办法聚在她的身边陪她?可自己一点伤都没有怎么解释?不,这些话更拙劣更糟糕。
耶泽尔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说自己窝囊,选择了逃跑,这是对于自己的实力最贴切最合理的说辞,也是最让自己心痛的说辞。
安没有看到耶泽尔紧握的手,他那冷漠的表情只是让安突然失望,虽然知道这个人没有实力,虽然知道对于他的实力而言逃跑是最合理的,但是这不是她可以依靠的人,那个白发金瞳的男子所说的依靠身边的人也一定不是说这样一个无力的人,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他,懦弱的他。
明明能够理解耶泽尔逃跑的原因,但不知为何,安的心里却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她的心在躁动、在失望,仿佛她早已认识这个男子,但他,却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安转身默默离去,耶泽尔没有任何动作,他停在原地,他的内心也在涌动,在失望,他多想将真正的自己展现,可惜,还没开始,已经结束,后来的这两天,二人不再过多联系。
反而,阿菲波罗大法师却没有在乎这样的是,穿过展厅残骸,进入蓝白的尖塔,真学院的藏书房便展现眼前,慷慨的阿菲波罗让耶泽尔在里面任意阅读,而他自己则抱着幼小的兽人男孩开始讲关于兽人的辉煌故事,他的眼中充满了仁慈对着的是眼中充满憧憬的孩子,仿佛他们真是爷孙二人一般。
看着阿菲波罗怀里的兽人孩子,耶泽尔只是轻叹一声,他已经大概猜到了那位兽人女子的结局了,愿冥界没有战争,当然,其实冥界的战争更加恐怖。
默默祈祷,虽然对于冠为杀神的自己来说并不合适,但自己却不自觉祈祷起来,也许是造物之神灵魂的影响吧,自己,越来越没有杀意了。
回过神,低头看着依旧朝着蚂蚁吐火的小白龙,耶泽尔这时才想起来还没给这个惩戒者取名,但又仔细一想他又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个惩戒者不知道多恨所谓的僭越者,它热爱着那个所谓生母的存在,如今要不是主仆契约束缚了它,恐怕它早已离耶泽尔而去,叹一口气,耶泽尔决定不去打扰这个玩得正高兴的小白龙。
渐渐,黄昏已至,小白龙趴在地上睡着了,耶泽尔蹲在地上继续等待着,他有些失望,看来那个男子还是放弃了进入真学院,他又开始回想关于安的一切,开始回想阿菲波罗怀里的兽人孩子,他感到了对安不理自己的不甘和对小兽人的同情。
但就在这时耶泽尔狠狠地将右拳捶向了地面,暴怒,不解,作为杀人如麻毫无感情的自己,究竟是多久开始产生这些感情的,这些感情是弱点,必须铲除!可惜,却铲除不了。
坐在地上看着昏黄的天,向许多走出来的导师以及无视自己的安道别,耶泽尔沉默不语,他开始厌恶自己,觉得自己应该是原来的杀神面孔才对,如今为他人思考,浪费时间,毫无意义,只可惜,自己已经做不到了,唯有自责,唯有自我感叹,耶泽尔现在毫无他法。
悲伤之中,却听到有一热烈的腔调传来。
“哟!被宠物龙弄烦了?我就说现在市场上卖的这种小龙只会烦人。”耶泽尔缓缓抬头,却是看见一个在夕阳下格外耀眼的光头男子,他的笑容显得很是豁达,完全没有当初喝醉酒愤世的狼狈感,反而耶泽尔现在看着十分狼狈。
“是吧。”模棱两可,耶泽尔看见了光头男子身后的白色傀儡便缓缓站起了身,他总算等到了自己资金的到来,走到傀儡轻轻抚摸着金属肌肤,耶泽尔能够感受到这傀儡极高的品质,确实是极品,只是,这傀儡是极品中级傀儡!
那么这个光头男子的锻造学已经足够与中级工匠媲美了么,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带微笑的光头男子,耶泽尔觉得自己仿佛被戏弄了,能造成中级傀儡的人,不可能低于二十级,而能造就极品中级傀儡的人至少也达到了二十九级,那么那天他究竟是为何进不去?又为何不告诉耶泽尔真相,他难道只是想嘲讽耶泽尔么?
看到耶泽尔愤怒的眼和冰冷的表情,光头男子知道耶泽尔大概猜到自己的实力了,他只好挠挠头尝试打破僵局,他夸张地笑着“哈哈...其实,我只是被导师赶了出来而已...”
原来只是被导师赶出来了吗?原来那天喝闷酒只是因为自己犯错了?那么让耶泽尔不要尝试进入真学院也是觉得耶泽尔自不量力而已,而知道耶泽尔用邀请函进入真学院却不说,也是不想让耶泽尔丢脸么?!自己到底是多愚蠢?!居然在强者面前摆弄玄虚!真正蒙在鼓里的,是自己!
随着一阵冷颤,耶泽尔向身后退了几步,这三天不断失意,先是在乎的人不再联系,再是自己的小聪明完全被别人识破,自己究竟有多不堪,才会变成这样。
前所未有,意志消沉,耶泽尔狠狠叹出一阵冷气,不再说什么,等待着光头男子的嘲讽。
“我叫安德烈.赤心,既然我俩有缘,我就将这傀儡送你了,不过,以后不要骗我了。”低着头,闭着眼,却不曾料到他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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