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血河听到牧轻尘如此出言。
心中的杀意更甚。
自己踏入太荒境界十余载。
倒还是头回听到,有人唤自己为蝼蚁一称!
他有极高的傲气,方才只以为牧轻尘有过人的身法,才能将自己的那一击闪避掉去。
但他也坚信。
只要再度施展攻势,让这牧轻尘避无可避。
以自己太荒境初期的力量,定能将牧轻尘斩杀掌下!
“那我倒要看看,你该如何对付我这只“蝼蚁”!”
血河周身远超龙蛇境界的灵力当即暴发,掀飞一众袭杀而来的魔教之人。
其身形周身涌现熊熊诡异血灵,一经凝结,竟直接化为数十头狰狞的血色狼首,其数,不下上百!
“血煞狼影,百重灭!”
太荒霸千朝五字,便是因为他们体内仿若巨海那般的灵力,可让他们释放出远超龙蛇境百倍的灵力,施展的攻势,可湮灭数十万人!
一瞬,上百道狼影自各个方向朝牧轻尘暴掠而来,散发凶暴的烈吼之声!
血河看向那微垂面庞,似乎没有发觉死亡来袭的牧轻尘,嘴角掀起一抹讥诮弧度,嘲弄出声;
“张狂的小子,你不是道我为蝼蚁吗?那如今我倒要看看,你该如何面对蝼蚁的攻势!”
牧轻尘在这等毁灭的攻势中,却抬起了脸。
神色漠然,若神明俯视凡人,叹息;“蝼蚁最可悲的不是他们弱小、而是弱者无尚自知之明的狂妄!”
“如今,便由吾来击碎汝等这可悲的狂妄吧!”
此言落下,仿若是一等诡异的诅咒那般。
令这这魔教广场中奔驰而来的赤血狼影猛然一怔,被一等霸道的幽紫灵力纠缠,狼影顷刻生出无穷裂纹。
随后。
砰然爆裂为万千光尘!
“怎么可能?为什么…我,乃太荒强者!”血河惨嚎出声,那一击乃是他的全力一击,足以毁灭一座小城。
还没爆发出应有的威能,却被牧轻尘弹指湮灭。
这个结果,令他感到了浓浓的死亡袭来!
只感喉间一紧,牧轻尘竟已擒住血河脖颈,面色漠然看来。
看这血河一脸不敢自信的样子,牧轻尘暗感可笑。
放眼大世界,太荒武极不过稀松平常,这血河不过区区太荒初期,狗一样的东西。
自称强者,亦不觉得玷污此二字!
血河双目逐渐充血,他嚎叫道;“不、不!我乃血鬼门使,你若杀了我,血鬼门定不会……”
“恬躁。”牧轻尘淡然冷嗤。
扭断那血河脖颈之时,那血河怒声噶然而止,其身子蜈蚣般的抽搐了两下,再没了声息。
一位太荒境强者,便死的这般彻底。
那大长老等魔教中人暗道,教主还是一贯的铁血手段。
如今的牧轻尘,在他们看来已等同是神邸般的存在,无论是龙蛇境还是太荒境,在他眼里竟都脆弱如婴孩般。
一击必死!
他,到底是何等存在?
是太荒巅峰、还是武极?甚至是传说之中的三尊之境?
所有人没有答案,因为冥冥之中,他们知晓牧轻尘并非是自己等人所能揣度的存在…
牧轻尘看向那众多血鬼门人。
此刻没了血河这位太荒武者撑腰,这些人也被赤月魔教生生擒拿,跪伏在地,不敢造次。
对牧轻尘。
这位看似过于年轻的魔教教主,他们早已再无半分小觑。
血河是何等存在?太荒强者,足以一力霸千朝的太荒强者。
连太荒强者在这位爷的手里都走不过一回合,又何况是他们?
他们眼睁睁看着仿若凶魔那般的牧轻尘走来,目露死灰色彩。
“解决他们,你们自己动手。”牧轻尘淡淡道。
他不喜欢自己解决垃圾,但这不代表他会屡屡放过垃圾!
一息后,整个赤月魔教之中,多添了几具无头尸身。
看向最后一个被留下来的血鬼门使。
牧轻尘道;
“回去告诉你们的血鬼老祖,我赤月魔教没伺候血鬼门的心思,离去请便!”
从前赤月魔教的掌舵人会向一个小小的血鬼门点头哈腰,不代表自己也会!
但那血鬼门最后一人却桀桀冷笑;
“血鬼门不是你所想的这般不堪,你一个小小的分教教主,今天做了一个万分不该的蠢事,为了一个没有价值女人,竟与我血鬼门为敌!”
牧轻尘转过面庞;
“那我等着血鬼门的报复。”
“只是你们应真正担心的是,与吾为敌的下场,是多么愚蠢的选择!”此言之中。
无惧无畏,唯有狂傲二字,震人心神!
使者面色剧变,一瞬间,他看牧轻尘,仿若见到了停留人世的邪魔!
“你、你们…等着!”带着那血河等人的尸体,这使者慌忙不迭的逃出血鬼门,生怕牧轻尘反悔,将自己也斩杀在此!
“那血鬼门可非凡人之地,我等如此,已与血鬼门正式为敌了。”一旁的罗承智沉声道。
“你觉得本教做错了?”牧轻尘道。
罗承智摇头;“不,是他血鬼门人瞎眼做了错事。”
“老朽知晓,这个世界上强者做什么都是对的,有教主大人庇护赤月魔教,就算与这血鬼门结怨,我等也丝毫不惧!”他这般话可不仅是简单的奉承。
而是真正的信心!
若说先前他们奉牧轻尘为主,仅是因为被逼迫所致的话。
那这次,便是真正的心甘情愿!
因为,赤月魔教虽只是偌大魔教的一处小小分教,但魔教之人亦有自己的傲气。
从前在摩渊掌权之时,对这些狂妄的血鬼门人,他们只能屈辱的怒视,碍于摩渊等人对血鬼门的奉承,令他们敢怒不敢言。
如今,正是牧轻尘维护了他们的尊严,牧轻尘的杀戈果断,也稳固了这教主的威信。
有牧轻尘在他们的背后,他们自然不惧!
数日之后。
牧轻尘在木诗颜的带领下,行入一处幽殿。
目光落在一处纤然倩影之上,顿下脚步。
能从那双青色的美眸中看出。
她,便是当日那位被救下的魔族少女。
她身姿很是纤柔,固然唯有十五六岁,却美的让人窒息,青眸白发,不同凡人,常人若得一面之缘,自甘折寿十年,若云莲,脱俗尘世。
“很美,也很文静,看来你的伤势好的不错。”牧轻尘活了整整十万年,见惯了神女魔仙,对美色二字早已麻木。
他的称赞,只是出于礼貌。
“你的心没有动,这证明你先前的话只是客套罢了。”但青眸少女却向牧轻尘道。
她的眼,仿佛能轻易洞穿人心。
她知晓自己被关在魔教的地牢里,被当作畜生般用人血养了数年。
但她能从那些男人的眼中看出对自己渴求,若非他们知晓自己是嗜血的怪物。
不是手无寸铁的常人,自己根本无法活到现在。
比起他们。
牧轻尘的眼显得沉默,没有一丝变化,少年仿若一滩幽泉,像是怀了颗已死万年的心。
让她有了好奇。
牧轻尘淡然道,“你点破我的想法,只会让你比较难堪罢了。”
“没有女人不喜欢别人的夸词,虚荣心,让她们变得低贱。”
“但我喜欢真相。”
“更幻想自己也会有快乐一天。”她道,美眸中,尽是憧憬。
她的眼,看向牧轻尘,有着绝境见到亲人的欢喜。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牧轻尘沉默的看着她。
她也欢喜的看向牧轻尘。
两个都不知聊天为何物的话少人见面,怎么可能聊的起来?
场面一度尴尬。
准确的说,是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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