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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楠等着,很盼望林凤阳能进来,问题是越盼望越不会发生,最后发现笨的可以,干嘛不按服务灯?
按服务灯没几分钟,护士来了,张少楠给她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随后小声让她帮忙把外面的林凤阳叫进来。
护士出去了,十几秒后林凤阳进来,那家伙又正正经经敲了三遍门,还敲的特别响亮,幸好没有吵醒冷面菩萨。等林凤阳到了跟前,张少楠小声说:“我被你耍死了,该敲的时候不敲,不该敲他却敲,算了,刚才我说敲门那些话你当没听过,你不用敲了。”
林凤阳不解的表情。
“把手机给我,然后找个被子过来,记住,进来的时候别再敲门。”
林凤阳飞快把手机递给张少楠,随后走出去找被子,五分钟后抱了一张薄被子回来,张少楠让他盖到冷面菩萨身上。
林凤阳出去以后,张少楠给苏妙忠发信息,没有想到苏妙忠还没有睡,很快回了信息谈妥,苏妙忠明天上午带苏素凝与苏决然过来。
张少楠舒了口气,心里感觉很欣慰,虽然挨了一刀子,但觉得值得。
把林凤阳的手机调成振动,放桌子上,张少楠侧着身子看着冷面菩萨,然后逐渐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张少楠睡醒就看见阳光从窗子外面照进来,照在地板上面,能看见微尘飞扬,很美的一个景象,那样的阳光能够调节心情。当然,张少楠心情很好,不需要调节,而且阳光不是他眼下最想看见的,他最想看见冷面菩萨,结果冷面菩萨不在,所以有点急,大声喊林凤阳,林凤阳很快跑进来问怎么回事?
张少楠随即焦急的问:“冷面菩萨呢?”
“出去了!”
张少楠继续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林凤阳看了一下表,“半小时前。”
“她有没有说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之类?”
“没有,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
张少楠拍了下脑袋,飞快的拿手机拨打冷面菩萨的号码,接通了,不过手机铃声却在病房里响了起来,找了一圈最后在床尾的被单下面找到。
冷面菩萨把手机落下了,她会回来吧?
不对啊,冷面菩萨做事从来都是非常小心的,不会轻易落下东西,应该是出去买东西吧,会回来的,手机在就能说明问题。这么一想,张少楠顿时放心了,让林凤阳给他去打水,随便洗了把脸,牙就无法刷了,只能用矿泉水过过口……
经过一个晚上的恢复,张少楠的伤口好多了,能坐起来,就是一样觉得很无力。
其实那很危险,让人插自己一刀,亏张少楠敢想出来,如果插偏了,插错地方,或者上医院的路上遇到意外,出个车祸什么的,不死翘翘?那不是危言耸听,昨晚就有撞车场面,张少楠提出计划的这个部份时,苏妙忠就强烈反对,理由是真的撞翻了怎么办?那明显是假的,又不会使劲猛撞,而且用的车是小的士,指望一辆小的士撞翻一辆巨大的救护车不太可能。
最后,苏妙忠没能说服张少楠,因为那是最主要的一个环节,除此之外张少楠想不到更好的,苏妙忠亦想不到,所以无奈之下只能同意。反正,这个计划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绝对不能让冷面菩萨知道,永远不能,否则张少楠就会很悲剧……
抽完一根烟,张少楠突然想撒尿,刚表示出那么一点意思,林凤阳立刻转身去叫护士,最后护士叫来了,又被张少楠叫走了,张少楠对林凤阳说:“你有毛病啊,你叫个女的过来是不是准备让我用输尿管?赶紧过来,扶我上厕所。”
“走动……不好吧!”
“过来。”
林凤阳很无奈,只能过去扶,很小心,动作很轻,张少楠动作也很轻,伤口有点痛,不过还能够忍受。
上完厕所回来,冷面菩萨在病房了,她果然出去买东西,买吃的,还买回来几本杂志。她自己吃过了,正坐在椅子里看杂志,神态很平静,张少楠不免有点冷汗,这个女人,说变就能变一个样,说恢复又可以飞快恢复过来,理智成这样,简直是神级的人物啊。但愿她的这种安然的神态,能够持续到与苏妙忠谈完之后,等下苏妙忠就要来了,来为彼此的仇恨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现在,张少楠还不知道下面的了断,会带给苏决然带去那么大的伤害,如果张少楠知道,肯定会变换一个方式,等到有所察觉的时候,一切已经为时已晚,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决然倒在面前。
吃完早餐,张少楠抽着烟,观察着仍然一脸平静在看杂志的冷面菩萨,看了几分钟,冷面菩萨说:“有话说话。”
张少楠说:“我昨晚给苏老头打过电话了,他等下过来,我们今天就把事情解决了吧!”虽然有点欲盖弥彰,张少楠还是硬着头皮说,“这个事情一天不解决,我就心神不宁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个无法估算的意外。”
“我知道苏老头会过来,你没有让我走。而且你的性格就这样,急躁。”冷面菩萨放下杂志缓缓道,“出意外,在我身上绝对是不会的,我从来都言而有信,你还是担心一下苏老头那边吧!”
“苏素凝一起来,不会的。”
“但愿。”
张少楠心里叹息,冷面菩萨仍然不肯相信苏妙忠。
当然,苏妙忠有时候挺令人不信任,倒不是言而无信,事实上苏妙忠从来都言出必行,而是给人一种大山一样的压迫,一只小兔子与一头大狮子交易,小兔子那会有安全感。
“我会帮你的,虽然未必是你需要那种帮,但肯定帮你。”
冷面菩萨笑了笑,随即变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在想什么?张少楠猜不到,只希望不是坏事。
到了中午,苏妙忠来了,他先进门,随后是欧阳静儿、苏素凝、苏决然,一进来气氛就变得怪异,欧阳静儿站到一边,冷面菩萨想对她说话,动动嘴皮最终没说出来。苏素凝眼巴巴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张少楠,露出惊讶的心痛的神态,她不知道张少楠受伤,她的姿势明显想要走向张少楠,只是看了一眼冷面菩萨后又改变了主意,最终站到了欧阳静儿的身边。苏决然没有异样,如果非得说有,那就是看张少楠时多少有点闪缩。
苏妙忠问张少楠:“医生怎么说?”
“挺好,修养个几天就可以出院,我得谢谢你的手下,因为只要随便往左,或者往右插偏几分,我就寿终正寝了!”张少楠不是故意挑事坏气氛,而是必须站到冷面菩萨一边说话,因为房间里的环境就冷面菩萨比较孤单,苏家父子站一边,苏素凝与欧阳静儿站一边,冷面菩萨却寥寥一人,不能让她孤独无缓,除了用说话表示站在她一边,还必须用行动证明,“冷星蕊,你过来我这边。”
冷面菩萨看了苏素凝一眼,犹豫了几秒才走过去,站在床边。
“这算是个谈判吧,我是受害者,昨晚我经历了一场危险。”张少楠指着苏妙忠,“你给我的危险,所以我觉得我有份量说话,你赞同吗?”
苏妙忠反问:“我人已经来了,你说呢?”
“老头,我不喜欢这种答案。”张少楠用强势的口吻说,欺负苏妙忠就一次机会,得让冷面菩萨赚足面子,这样冷面菩萨心里好受些。当然这种好受建立在苏妙忠的难受之上,说句难听的,冷面菩萨是受害者,苏妙忠是凶手,再难受的待遇苏妙忠都应该承受。
“赞同。”苏妙忠很郁闷,不能发脾气,他知道张少楠在做什么,知道张少楠不是存心破坏,知道张少楠是占嘴皮上的便宜。
张少楠转向冷面菩萨:“冷星蕊,你呢?”
冷面菩萨点头。
张少楠转向苏素凝:“苏素凝,你呢?”
在苏素凝回答的那几秒,张少楠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眼睛范围,希望她站过来,无奈她并没有接收到信息,她不知道在演戏,不过知道的欧阳静儿隐秘地推了她一下,她踏出一步,走过去牵着冷面菩萨的手。那一刻,冷面菩萨的目光透露出一股感动,她最渴望得到的不是来自张少楠的支持,而是来自她亲姐姐的支持,她最终得到了,感动无疑合情合理。
“我也赞同。”说完,苏素凝对苏妙忠说,“哥,我们今天就……”
“今天主要解决一个问题。”张少楠打断苏素凝的话,因为觉得苏素凝往下要说的不会是好事,指不定是断绝关系,或者是别的次一级选择,总之就不好,因为冷面菩萨,亦或者因为他,苏妙忠伤害他了,但那是演戏,所以不能让苏素凝说下去,“这个问题是上一代的恩怨,老头,错事你做了,你要解释一下吗?站在你自己的立场为你自己辩解,你有这个权利。”
“责任落我头上是对的,但如果是全责,显然不对,我不会去承认这点,因为不是事实。这就好比……张少楠,昨晚那些人,让你挨刀子那个,你找他报仇还是找我报仇?找主谋,昨晚我是主谋,而那件事我不算主谋,我没那么残忍。而且,我们还算有点交情,那属于许多巧合结合在一起的一个错误,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调查我是什么时候得到那块地的,是五年后,而且用的是苏素凝的名,苏素凝不知道,但是赚的钱,都在一个户头里,属于苏素凝的,我从来没有动过。我现在说这些话不是在推卸责任,而是有必要说出真相,我有责任是肯定的,我做出选择,准备承受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