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楼梯口的是一群少年少女。
开口的是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少年,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正一脸戏弄的看着雷古,可不就是姜氏部落的姜树峰嘛!
“什么是我?”
姜树峰一下没反应过来。
“呵呵!”
雷古摇了摇头,望着姜树峰一脸不屑道:“果然是个鼠辈,敢做不敢认?你敢说雷蛮不是你指使的?我本来还在猜藏在他后面的小老鼠会是谁,现在看到你跳出来,我也就放心了。”
其实一发现雷蛮不对时,雷古已经在猜测可能的幕后黑手了。
不外乎三种可能,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姜树峰,有背景,也够恨雷古。
第二种则是雷蛮扮猪吃老虎,本身便是一只白眼狼。(雷蛮已经在雷鹰部落待了不短的时间,有很大可能知道雷古身价不菲,生点坏心思也不是没可能)
第三种那就是炎雪,目的很可能是为了斩草除根。(几率虽很小,但也不是没可能)
“你该死!”
姜树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下来。
‘这个贱种叫我什么?小老鼠?’姜树峰心里不断回荡着雷古的声音,整个身子都被气得开始颤抖,嘴唇哆嗦着又不知道骂什么。
养尊处优的姜树峰那被人如此对待过?没被气晕过去都算是好的了。
“大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还不赶快给姜少道歉,否则你今天别想离开这。”
“不知死活,兄弟们上为姜少出口恶气。”
主人受了侮辱,姜树峰身边的狗腿子们自然开始一个个表现了起来,纷纷撸起了袖子,一副要与雷古不死不休的模样,却始终没有真的出手。
废话,谁都不是傻子。
敢和姜树峰这么说话,能没点依仗?
吆喝下,耍耍嘴皮子没问题。
动手嘛!
呵呵。
雷古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一群小丑表演着。
就在姜树峰不知道怎么收场时,伴随着咚咚!的脚步声,在一阵地动山摇中,一个少说也有三百斤的胖子登上了三楼。
胖子用白色丝绢边擦着额头的细汗,扫了一眼堵在楼梯口的双方,脸色立马冷了下来,“怎么?各位是要在我这里闹事吗?”
“三爷说笑了,我们怎么敢在您这里闹事啊!”姜树峰好似很忌惮胖子,陪笑了一句后,才指着雷古解释道:“我们本来今天是要来吃饭的,没想到刚来就遇到这位在您这里吃霸王餐,我只是打抱不平说了他一句,可没想到这位倒是很横,显然是一点没把天元楼放在眼中啊!”
“哦,是嘛!”
被姜树峰称呼为三爷的胖子点了点头,看向了旁边的服务员。
只见服务员立马凑到三爷耳边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雷古,真没事吗?”雷玉一脸担心道。
“放心,我有数。”
雷古低声安慰道。
这时三爷看向了雷古问道:“这位小兄弟,是你说要赊账吗?”
“是啊!不知道行不行?”雷古点头道。
“小兄弟,看来你对南蛮城中的律法还不太熟悉,刑律中可是规定,只要欠账超过五金角不还者就会被收押,而欠账一旦超过上百金角,且过时不还者则直接会被贬为奴……”三爷没有直接回答雷古,而是说起了南蛮城律法。
“那就是不行了?”雷古撇了撇嘴。
见雷古身边的雷玉、雷火已被吓得一个惨白,一个直接软倒在了地上,而雷古却始终是一脸悠闲,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似得,三爷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点头道:“确实不行,我们天元楼从没有这个先例,不管谁来都一样。”
想了下,三爷又补充道:“不过你可以派人回去取钱,我可以等你两个时辰。”
“不用了。”
雷古摇头道。
不等三爷反应过来,雷古突然开口问道:“夺得金魁真的有千金拿?”
三爷虽然没明白雷古问这句话的意思,可还是傲然回答道:“童叟无欺,不信你可以问问在座的各位,可有人怀疑天元楼的信誉?”
“立马拿?”
雷古又追问了一句。
“当然。”
三爷肯定道。
“那就好。”
说着,雷古猛一踩地面,借着蹬地之力整个人已经拔地而起。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雷古已站在了一楼的舞台上。
“难道……”
看着雷古很自然的坐到了左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金属头盔戴在了头上,再联想到雷古刚才和三爷的对话,一个疯狂的想法同时出现在了众人脑海中。
三爷很快恢复了平静,低声道:“有意思。”
恶狠狠盯着坐在舞台上的雷古,姜树峰在心中疯狂咆哮道:‘这个贱种是想做最后的挣扎吗?真是无知,哼!我看别说是金魁了,就是银魁、蛮魁以你贱种的资质也不可能,你还是老实等着被贬为奴隶吧!放心,我会把你买下来好好招待的。’
好似看到了某些画面,姜树峰的脸上充满了扭曲、狰狞的笑容。
其实不止姜树峰,酒楼内九成九的人都不认为雷古能成功。
哪怕是无比相信雷古的雷玉,心中也是一片迷惘。
保持了十五年的金魁纪录,是说打破就能打破的?
你信吗?
反正没人信。
和姜树峰的想法一样,所有人都认为雷古不过是异想天开。
……
而几乎就在同时,也有一人说了一句,“有意思。”
这是天元楼最顶层九楼的一间包间‘海纳百川’,这间包间也确实配得上这个称呼,先不谈包间内的摆设是多么奢华,单是六十米的高度已超过了不少白骨塔,人坐在包间内足以看到小半个南蛮城。
正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种感觉就足以让人陶醉在其中。
当然了,这样的包间也不是谁都能进的,有钱也不行。
“老师,你又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了?”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好奇问道。
奇怪的是被中年男子称呼为老师的竟然是一名少年郎,看模样也就十八、九岁,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间竖着一道明显的沟壑。
看着除了俊美,好似也没什么不一样。
硬要找得话,那就是少年郎的眼睛特别清澈,清澈的不含一丝杂念、俗气,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少年郎懒洋洋躺在卧榻上,也不回答,只是随手挥了一下。
无声无息的,一面脸盆大的蓝色水镜出现在了空中。
镜面荡漾下,一副影像跟着出现在了上面。
椅子、金属头盔、黄色小球、竹筒、榜单,还有一名少年,赫然正是一楼舞台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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