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挺高兴，但听董萍说起锐款，秦小宝就跟许欣然一个表情。
当初紫罗兰冒险团被扣了十万任务锐，许欣然觉得肉疼；可现在秦小宝也终于体会到肉疼的感觉了。
十五分啊！
而且还直接按营业额扣的，还没法抵扣！
利润2495万，营业额8100万，扣了税就只剩下一半了。
黑！
真他玛黑啊！
秦小宝四处看了看，小声说道：“能做两本账吗？”
董萍一愣，道：“什么两本账？”
“你不知道两本账？你这算筹专业怎么毕业的？当然是一本内账给我们看的，一本外账给帝国看的，这都不懂？”
“……”
董萍、马俊义顿时目瞪口呆。
“秦少，你，你，你意思，我们，我们做假账？”董萍结结巴巴，感觉头有些晕了。
“新鲜！这年月，谁不做两本账？还真的卖多少交多少啊，那不成了傻大帽？”秦小宝说得理直气壮，然后就开始给二人简谱什么叫“内账”，什么叫“外账”。
在地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就连国企都有两本账，甚至三本账：一本自己看，一本国家看，一本对外给公众看，也许还需要一本给特殊的首长看。
可这些，在天衍大陆，董萍、马俊义却闻所未闻。
“还能这么操作？”二人心砰砰直跳，又是害怕，又是新奇。
秦小宝科普道：“你看，抚川城两百九万人，加上周边小镇、农庄，总人口约400万。我们半个月营业额8100万，相当于全城所有人都来消费了20银。这么高的数据，你相信吗？”
“不信。”二人一齐摇头。“当初我看到数字，也吓傻了。”
秦小宝道：“你看，咱们自己都不信，少个三五千万，他们才觉得合理呢。”
“三五千万！”
二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秦小宝继续洗脑。“这样做有三个好处。首先，这样可以增加可信度，不会那么扎眼。第二，可以少交锐，至少能省下六百多万，看清楚，是六百多万啊！这是一笔多么巨大的巨款？”
“咕噜！”
两人都震惊了。就连董萍这个子爵夫人，真正的贵族夫人，也不禁为这笔巨款给震惊了。
二十天六百万，一个月就是九百万，一年就是接近一亿！
只要在账目上动动手脚，一年就能多赚一个亿，相当于万家商场一年的收益，相当于叶家五年的总收益啊！
“咕噜！”
董萍心动了。
马俊义更加心动了。一年多出一个亿，那他就能多分到一千万。
一千万啊，足够他在老家买下一座大山了。
说完利益，秦小宝忽然严肃起来：“当然，这样做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安全！”
“安全？”二人疑惑不解，但很快明白秦小宝口中的安全之意。若是按照这个账目去交税，那商场的盈利情况很快会传遍抚川，会引来无数饿狼的抢食。到那时，就是万家商场终结之时。
想到这些，二人顿时沉默了。
秦小宝苦涩一笑，道：“为了安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低调。怎么低调？做两本账！只有让他们看到，万家商场其实并没有表面的那么风光，他们衡量利弊，才会松下心来。这叫以敌示弱，是一种战术。懂吗？”
“战术？”
二人相视疑惑，终于有些松动了。
是啊，他们还弱小，无法跟那些超级世家对抗。
若是能减去一半的营业额，倒是可以麻痹这些人，让大家无法知道商场的底细。也算是万家商场的一种自卫手段，属于战略、战术范畴，并不能说完全是作弊、违规。
见二人脸色缓和了，秦小宝也终于笑了。
可这样还不够。
他继续说道：“其实，对于交给帝国的那五分，我是愿意的，便是再多五分，我也绝无二话！毕竟国家保卫了我们边疆，让我们免于战火，让我们享受了和平与安宁。但交给领主和大领主，我们得到了什么？他们不抢我们、不夺我们就算万幸了，凭什么还要我们交税养着这些豺狼？你们愿意，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愿意的！如果你们怕担责任，我再找人来做！”
“秦少……”
听了秦小宝此话，二人顿时一齐动容。
那武覃确实不是个东西，一直都在打商场的主意，前段时间还找人来诬告他们，实在是可恶之极。
可话虽如此，要他们违背一直以来的人生准则、世界准则，却总是越不过心中的那道坎。
秦小宝笑道：“其实，这种战术有个名字，叫‘合理避锐’。在我们家乡很常用的。”
“你们好好考虑吧。距离交锐日还有一个半月，以我们商场的交易量，做出两本账我估计至少要十天以上。你们最好把这时间空余出来。”
秦小宝拍了拍老马的肩膀，越过二人悠然离去。
能说的，秦小宝都已经说了，至于他们最终会怎么选，那只能靠他们自己了。毕竟这种事情在天衍大陆是头一份，他们也确实一时难以接受。
“是！”
二人站起来送走了秦小宝，顿时相顾苦笑，早没有了最初的兴奋和激动，只剩下满腹的心事重重。
一席话，二人的整个世界观、人生观，已经被秦小宝彻底击碎。
……
蔫了坏的秦小宝离开万家商场，已经轻松了很多。
虽然税确实挺重的，但交的锐越多，证明自家生意也越好，赚的自然也就越多。
即便是按现在的锐收，他一年也能通过万家商场赚到两个亿！
两个亿啊！
而他的投入是多少？
不到千万。
二十倍的利润啊。
简直是暴利啊。
难怪前世之时，女帝用这种商场迅速将皇室的财富扩大了十倍不止，难怪她大肆在全国搞基建，大肆收买人心，最终坐稳了她的江山。——这商场，实在是太赚钱了。
抚川只是一座小城，总人口不过四百万。这与帝都、圣城动不动上亿人口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而整个大夏国在叛乱发生前是九十七亿人口，相当于二千多个抚川；也就是说，若是万家商场能开遍全国，年利润可能高达四千亿！
去年大夏国的全民生产总值是两千亿，天衍帝国是三万亿。
“天！”
“这商场，也太赚钱了。”
“这么赚钱的买卖，恐怕瞒不住有心人。即便是做假账，也总会露出一丝马脚。”
“看来，武覃及五大世家，要快些解决了。”
“还有护卫进化，私兵扩建，还有父母亲进化，都该提上日程。最重要的是，要增加自己的实力了。”
“还有分店，也该提上日程了。多一个座城市，就多一分收入。在那些大家族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抢先一步抢占市场，先把第一桶金赚得结结实实再说。”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秦小宝眯着眼睛谋划着。距离开学还有不到一个月，在离开抚川之前，他必须把抚川稳定下来，必须留给父母和万家商场足够的自保力量。
至少，要叫武覃和五大世家都忌惮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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