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饮刀的死,给龙尾镇蒙上一层诡异的气氛。
沈听一踏入镇上,就发现每个人向他投来的目光,闪烁着各种不安的光芒。
他对此毫不在意,视而不见。
回到胜岁楼,云凤一见到他也是满脸不安,一把拉住他:“听哥,接下来你可得小心啊!”
“怎么了?”
“现在到处都说,是你害死北饮刀的,北府的人也发誓说,要拿你的人头祭北饮刀。他们都是疯子,你不小心不行啊。”
看着云凤那满脸关切与不安的样子,沈听心头一暖,笑道:“咋呼什么,你听哥可是打败北饮刀的男人,还怕他的徒子徒孙不成?”
“但我听说,北府在摇光城可是很有人面的,如果那边的人来替北饮刀出头……”
“北饮刀的朋友,这回我可是见过个,不也安然回来嘛!别瞎想了,赶快给我弄点好吃的。”沈听笑着道。
“说得也是!听哥这么厉害,会怕谁来着!”看到沈听如此镇定,云凤也笑了,“那我给听哥弄吃的去!”
吃完饭后,沈听立即又拿出天耳神通继续修炼起来。
他本以为摆平了北饮刀就暂时安全无忧了,但经过这次摇光城之行,才发现事情全然不是这样。
外面的世界,天广地阔,人外有人。
要想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活下来,他必须不断地提升自己的修为。
而这其中,天耳神通是关键。
两耳不闻窗外事,潜心修炼不知多久,沈听突然捕捉到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正匆匆朝着胜岁楼而来。听声音,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往这边赶。
“嗯?有人来了?”沈听一个激灵,忙收了天耳神通,躺了下来。
片刻之后,门“咚咚”地敲响了。
“谁呀?进来吧!”沈听一副起床气的口吻。
门应声开了,沈听急忙从床上坐起来:“啊?小姐,你怎么来了?”
方龄沉着脸进来,直走到沈听面前,直直盯着他,眼里竟是噙着泪水。
沈听怔住了,不解道:“小姐,你怎么了?”
“沈听我告诉你,我不会嫁给你,你别痴心妄想了。不管怎么样,你都休想。你要识趣的话,自己滚出战龙宗,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了!”
毫无征兆的,方龄指着沈听的鼻子,就是一阵大骂。
沈听怔住了,内心暗奇:“他喵的,这妹纸发什么神经?”
方龄如此反常,必定事出有因,但刚才沈听为了专心修炼,没有刻意捕捉外头的声浪,因此沈听可谓一脑门的雾水。
“龄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战龙宗的大功臣说话呢?”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一声责备,却是方年匆匆过来。
他一把拉开方龄,笑着对沈听道:“龄儿犯糊涂了,沈听你不用跟他一般计较。”
沈听心头暗凛,这兄妹二人,对沈听的态度突然出现截然相反的变化,内中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小姐骂我是应该,我怎么敢计较。”沈听笑着说道,目光望向方龄,却见她眼中含泪,正向自己使劲摇头着。
“哈哈,说得没错,好男不跟女斗嘛。”方年哈哈一笑,回头冷冷看着方龄:“龄儿,你先回去。”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答应的!”方龄银牙一咬,说道。
方年哼了一声:“这是爹的意思,可不是你能说的算了。好了。你先回去吧。”
“哼!沈听,你可别以为天上会掉馅饼!”方龄哼了一声,转身大步走了。
沈听心头一动:“天上掉馅饼?龄妹纸这是在暗示我什么?”
方龄目送妹妹离开,这才回头冲着沈听笑了笑:“龄儿就是这样,有时候很温顺,有时候气性大过了天。不用理会她。你跟我走吧。”
“去哪儿?”沈听愣了下。
“你最近屡立大功,我爹想见见你。”
“宗主想见我?”
方年笑了笑:“愣着干什么?我爹在战龙厅等你呢!”
他满脸笑容,但在沈听眼里,却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下三院的“龙门堂”,与上三院的“战龙厅”,同为战龙宗的两大核心,但凡要事都会在此商议。
此时,正是薄暮时分。偌大的战龙厅内外,张灯结彩,满是喜庆之气。
“这是在庆祝北饮刀被干掉吗?”沈听心中暗道着,恭敬地跟在方年身后,同时倾听四周动静。
没有听到什么危险的声息。
“哈哈,沈听来了吗?”
厅内一声大笑,方在野满脸堆笑迎了出来,一把拉住沈听的手:“不用多礼,一路辛苦了,进来说话!”
他仍带着病态的脸上满是笑意,但这份笑跟方年的热情一样,都让沈听更加警惕。
大厅内灯火通明,已分宾主摆着三张案几,上面摆满酒菜。
“听龄儿和魏飞说,这一次押船去摇光城,路上风波甚多,但你都轻松应付过去了?”
宾主落座后,方在野笑道。
沈听笑了笑:“小姐谬赞了,其实一点儿都不轻松。”
方在野哈哈一笑:“不用谦虚了,你不但应付过去了,而且还把腾蛟帮的帮主给抓回来,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壮举。”
方年点点头,笑道:“没错。我看以后咱押船根本不用出人,只要挂上旗号,蟠龙江就没有哪个水盗敢来动我们的船了!”
父子两一唱一和,满堂欢乐。沈听却是笑不出来,便夹菜吃起来,他有点饿了。
这副举动,让方在野父子的笑显得特别无趣,两人对视一眼,方在野举杯道:“来,让我们庆祝沈听第一次押船,凯旋归来!”
方年忙举杯:“没错,喝!”
沈听举起酒杯,意思了一口,放下酒杯道:“宗主,少宗主,你们如果有什么话说,赶快说吧,我吃完还要回去睡觉,最近比较累。”
这话说得不客气,方年眉头不由沉了下来。
方在野却笑了,把酒杯放下:“没错,我们先谈正事!还记得你押船之前,我说过你跟龄儿婚事的事。”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沈听心头一动,故作沉吟了下,“好像当时宗主给我一个条件……”
“对,只要你杀了北饮刀,就是我方在野的女婿了。”
“可我没做到,只是打败他而已。看来注定有缘无分了。”沈听淡淡道,隐约知道这个宴会暗藏着什么企图了。
“没关系,只要北饮刀死了,这就够了!”方在野笑道。
沈听摇摇头:“但不是我杀的。”
“谁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死了。所以——”方在野又举起酒杯,笑道:“我决定把龄儿嫁给你!”
果然如此!但刚才龄妹纸的态度,分明是要我拒绝……
想到方龄说的“天上不会掉馅饼”,沈听摇了摇头:“宗主,此事再议吧。”
方在野脸沉了下来,猛地把酒杯放下。
方年再也忍不住了,霍地起身,戟指着沈听厉喝道:“臭小子,反上天了啊?居然敢拂了我爹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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